闹事的那个男人被魏迟一脚踹倒在地,接着就再也爬不起来了,他手上还拿着木棍,显然是准备趁乱伤人,县衙的其他人瞬间冲了过来:“何人在此生事!”
这群人看见官差来了,这才有所收敛。
魏迟立马低头去看虞稚:“鱼鱼,你没事吧?”
虞稚后背应该是被那个人用手肘撞了一下,生疼,但是这会儿也强忍着,摇了摇头:“没事……”
魏迟冷冷看向那人:“聚众闹事,关押十日!不想挨板子的,都给我消停一点!”
对上魏迟的眼神,这群人也不敢闹事了,毕竟大家伙都听说了昨晚花铃村魏家三爷剿匪的事情……
华大强:“闹什么!都不想过了是不!”
“官爷!不是我们想闹事,是朝廷说不给我们分地了!一亩要五百文!”
这件事,魏迟刚才已经从马二口中听说了。
凭心而论,朝廷自然做的是不对,但这也不是他们闹事随便伤人的理由!
外面交给了华大强他们,魏迟带着虞稚去医馆内了。
“鱼鱼,真没事?”魏迟望着人有点担忧。
“真的没有……”
魏迟深深看着人,这才嗯了一声。
虞稚:“分地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?”
她也有点好奇,这怎么说的好好的,就变卦了呢?
魏迟撇嘴:“朝廷缺钱。”
“……都向流民伸手了,这是哪个脑子进水的官员想出来的主意?”
魏迟哈哈笑道:“的确是脑子进水了,这只能说明,朝廷缺钱也缺到一定的地步了吧。”
虞稚沉默了……
“好不容易安定了一些,要是又出了这档子事情,那保不齐又要乱……”
魏迟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:“没事,别想了,走一步看一步,这也不是咱们能想办法决定的!”
虞稚嗯了一声,魏迟说的……也的确在理。
外面闹事的几个人很快被擒住了,不过大家都明白,这只是个开端……
-
花铃村。
练武场的流民都沸腾了,一窝蜂地挤了上前——
“村长!是不是真的啊!真要收钱嘛!我们可没钱!”
“昨儿我们已经拿到的地就算我们的了啊!绝不可能给钱!”
显然,这消息也传到了村里,前几日到的三十个流民都是人心惶惶的,没分到的操心自家落了空,分到的也绝不想让到手的鸭子飞了。
所以这会儿都在围着牛村长,想讨要个说法。
牛村长、周里正这会儿也发愁的很,本来这分地就够头疼了,这会儿朝廷又搞这一出,两人这几日眼圈周围黑的发青,嘴边都急得起了泡。
“都别着急!你们问我们也是没用的,我们现在也在等消息!”
尤其是周里正,他现在都要急疯了,这朝廷也真是的,想一出是一出!
忽然,有人看见魏迟回来了。
“三爷回来了!走,去问问三爷!”
人群一窝蜂朝着魏迟的方向涌去,牛村长和周里正也连忙跟了过去。
“三爷!三爷这到底是咋回事!朝廷是不是真的不分地了!”
魏迟看向他们,这群人是先前分到花铃村的三十人,是正儿八经朝廷分来的。
于是魏迟道:“今儿听说了,之前分的应该就算了,今天分的就要开始收钱。”
一下子,人群里面出现了两种声音,高兴的自然是昨天分的,拍着胸脯松口气,那剩下的自然不乐意了。
“三爷,这是啥意思?我们都是一起到的,难道就因为村长昨天分的慢了些,我们就没了?这也太不公平了!”
牛村长哽了一下,魏迟淡淡看了眼那人:“大家别着急,这个事情我已经想到了,你们都是朝廷正经分来的,剩下其实也没几户了,你们要是没钱,就来我家干活抵了吧,我魏家把这份钱出了。”
魏迟说完,人群沸腾了。
“真的么三爷?!”
魏迟点头:“真的,我家地多,你们来我家种地,你们分地的钱我出,你们还是可以在这安家。”
这下,这六户一下就高兴了:“多谢三爷!”
牛村长很过意不去:“老三啊,这也太过意不去了……咋能让你破费。”
魏迟做了个请的手势,示意他去一边说话。
“村长,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,流民作乱,今日是伍剑,明天就是伍刀,别的村我管不了,咱们花铃村就六户人,昨天你分了四户,剩下这两户我们家出得起这个钱,再说了,我大哥伤着,我爹年纪大了,我家的地的确没人种。”
牛村长叹气:“老三啊,最近真是多谢你了,这钱我也出一点!不能让你全掏了!也的确怪我前两日没把这件事办好!”
魏迟:“谁也没想到朝廷忽然变卦,其实,这六户的事情不大,我真正操心的是那边。”
魏迟努了努下巴,牛村长也看了过去。
那正是伍剑的一百多人。
牛村长:“县衙那边怎么说?”
魏迟:“去我家细说吧。”
“好!”
-
魏家小院,盏春正在给虞稚上药。
回家后,虞稚小声和盏春说了自己背后的伤。
盏春吓坏了,立马就去取了药油。
这会儿瞧见,盏春眼睛一下就红了。
“小姐!您被那人撞得这么严重,怎么不说呀!”
虞稚:“很严重吗?我以为就一块乌青。”
“何止!下面都出血了!”盏春又急又气。
“您当时还说没事,要是三爷知道,那小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算了……当时那情况,魏迟动粗了不好。”
虞稚很了解魏迟,她若说实话了,那男人当即就要断胳膊断腿的。
可魏迟昨晚才砍了伍剑的头,如今若是当街殴打人,这衙役基本也就和他无缘了。
虞稚不太想,让魏迟在外头落一个残暴的名声。
盏春红着眼:“小姐,我给您上药了,您忍着点……”
“行……”
这药油有点疼,虞稚倒吸了一口冷气……
“鱼鱼!”
盏春刚刚帮她擦好药,魏迟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。
虞稚小声道:“不许说漏嘴。”
“嗯……好。”
虞稚穿好了衣,若无其事拿起了面前的书。
“怎么了?”
魏迟刚一进来便动了动鼻子:“这什么味儿?”
虞稚面不改色:“刚才给大嫂找了点药油,准备给大哥送去。”
魏迟不疑有他:“鱼鱼你先睡,一会儿我和村长他们商量点事!回来稍晚!”
虞稚点头:“好,知道了,你忙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