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稚满脸都写着担心,“我听说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呀?我看二嫂担心坏了。非要现在就跑去军营,我们拦也拦不住。”
魏迟有些疲惫,但也不忍她担心:“是遇到了一群苗族人,人不人鬼不鬼的,现在二哥眼睛看不见了,正在军营里面医治,具体能不能医好……我也不知道。”
虞稚感到深深地后怕:“那你呢,你有事吗?”
魏迟摇头:“我没什么事,你不担心。”
虞稚面色复杂地看着他,她很了解魏迟,看见自己的兄弟受伤,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……
“我不是听说你抓了个什么苗医,他那边如何?”
魏迟点头:“他有一些解药,但是二哥的情况比较特殊,现在就只能看看李伯父有没有办法了。”
虞稚立马道:“一定会有的!”
魏迟笑了笑:“鱼鱼,你先睡,我去洗洗。”
大概是看出魏迟心里不好受,夫妻俩躺下去时也沉默了好一会儿,虞稚忽然想翻身朝他靠一靠,魏迟立刻先护住她的肚子,主动翻身过来了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……但是这种事……你也没办法,你尽力了呀。”虞稚宽慰魏迟道。
魏迟苦笑一声:“我明白,我就是想不过。”
他单手枕在脑后,看着床梁,幽幽道:“出发之前我还在想,一个小小的贼王而已,安王为何派遣我和二哥前往,八千对两千……就连你也提醒过我了……说到底,还是我自负了,没有想太多。”
虞稚心中一咯噔,立马伸手握住了他的:“别这么想……他们应该一直在偷偷摸摸地进行这些事情,知道的人并不多……”
魏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只是有些事情,在心里扎了根,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了。
他翻了个身,将手放在鱼鱼的肚子上,轻声道:“没事,睡吧。”
虞稚能察觉到他的失落情绪,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起来,她朝着魏迟方向挪了挪,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魏迟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,彻夜未眠。
……
次日一早,魏迟赶去军中。
今日,不少安王的大将听说这场战役之后都来了。
杜逸,还有一些魏迟不认识的,跟虞怀一道来的。
虞稷也在。
魏远昨晚就歇在了军中,柳氏在这边照看着,虞怀将魏迟叫到一边,仔仔细细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。
听完之后,虞怀道:“我从前也是听说过一些苗人会一些邪门歪道,比如说什么蛊毒之类的,那个苗医呢?”
“我给关起来了!”
“走,一道去看看!”
两人去了关押乌正文的地方,李元舟此时也走了过来:“我有一些事问他。”
魏迟点头,警告对方:“老实点,你若不撒谎,医好我二哥,我便饶你一条命!”
乌正文道:“好汉,我真是想帮你们的。”
李元舟:“你和我来,我自有判断。”
几人又去了魏远那边,除了他,其余一些士兵有恢复快的,也有一些和魏远情况差不多的,都不太好。
柳氏眼眶红红的,一夜没睡。
魏迟很是愧疚,走到她身边道:“二嫂,这次怪我,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二哥。”
柳氏摇头:“不怪你三弟……我心里清楚的。”
走上这路,没什么怪不怪的,只是她望着魏远,心中不好受也是真的。
李元舟和那乌正文交流了一番,大概清楚了情况,对魏迟道:“可以信一信他。”
魏迟点头:“伯父做主吧。”
他忽然看向乌正文,道:“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,你那个什么师兄弟,我明明让狼把人咬死了,回头发现他不见了,这是在搞什么鬼?”
乌正文想了想,道:“他应该是没死的。”
魏迟猛然皱起了眉头。
“没死?你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!”
乌正文:“是他,不是我,他这些年一直在练这些东西,不过他怕狼也是真的,你的狼应该大大搓了他的寿命,估计现在正在哪个阴湿的山洞里面疗伤吧。”
魏迟眉头紧锁:“我非要找出他,碎尸万段!”
乌正文忽然盯着他的眼睛,有些犹豫:“好汉,你……”
魏迟冷冷看了过去:“我怎么了?”
乌正文似乎有些犹豫,但很不确定:“没事、没什么……”
魏迟奇怪地看了一眼他。
魏远受伤,魏家人都不好受。
魏蔓蔓和周青也回来了。
“娘,怎么回事呀!”
魏母在院子里情绪也不大对,明显有些怨怼:“你二哥眼睛看不见了,还中了什么毒。”
周青心里一咯噔:“可是上次去苏县的事情?”
这次出征,因为他恰逢新婚,三哥便放了他两日假。
可不曾想,竟然会出事了。
魏母忍不住了,眼睛一红:“你说这叫什么事啊!我两个儿子,虽然出身没有那么好,但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吧,咋每次都把这些最危险的事情留给他们啊!我看人家打仗,也没说总是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!上次是老三,这次是老二,我两个儿子是不是都要交代在安王手上?!”
魏母一顿喊叫,魏老汉立马道:“小声点,小声点……”
“小声啥啊,这么危险的事情咋不让人家去?不是那么多人吗!”
魏母的话,魏家所有人都听到了,周青沉默不言,据他所知,上次去墓中,三哥还……
这件事岳母应该还不知道,他不敢多说。
虞稚在屋内也听见了,盏春在一旁也垂眸低着头。
大家心里都不好受。
虞稚握了握手里的帕子,忽然道:“盏春,备马车,我去军营里看看。”
盏春吓了一跳:“小姐!不可呀!”
虞稚:“没什么要紧,我又不是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家里,出去走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