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过后,一则消息传遍京城,陛下要册封纯和公主。
从地里冒出来的纯和公主,有点想法的人都会有类似的遐想。
自然是陛下隐瞒下的另一个亲生女儿了,既然之前要隐瞒,那自然是因为不是前朝皇室的了。
这样的风言风语一时间传的满城都是,皇宫却没有丝毫要制止的意思。
问筠也知道了这件事,想起夏凉神秘的样子,现在,陛下丝毫没有制止这则传言的意思,便是默认了。
于是,宫人们也放开了开始谈论起来。
龄白在问筠旁边嘀咕,
“纯和公主听说比顺和公主小几岁。那她到底是谁?她之前在哪啊?”
“大约是寄养在其他人家吧!”问筠漫不经心的回答。
“那为什么现在才被陛下认回来呢?”
“大概,正是时候。”
晁天薇是至今最盛的时候,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力,这可真是个顶好顶好的方法。至于这位小公主的父亲是谁,也不重要了。
龄白还在叽叽喳喳,问筠看着明日册封礼她要穿的礼服,也很纳闷,“是谁呢?”
第二日,问筠被安排在了最外面,这,看高墨玉她们所在的地方,要靠前的多。
怎么自己还被针对了?
问筠心里犯嘀咕,典礼在即,出门移动分毫,
“算了,就当今日听个响吧,我还懒得看呢。”
乐声响起,不多时,一位清秀淡雅的男子先走进来,退到一侧。
十步之外,纯和公主三跪三叩,一丝不苟。
问筠看她身形瘦小,礼数周正,穿着镶金的大红礼服,鬓发上的珠宝数不胜数,密密麻麻的雕饰,看这成色和手艺,也算见过许多珠宝的问筠也不禁感叹。
心想她平日里果然想象不到,这样庄重日子的奢华。
下一刻,她却如晴天霹雳一般。
因为那正是春春的脸!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
问筠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。
许多事情都变得通顺了,为什么春春会在顺和公主府,为什么她一个罪奴会那么轻松,为什么自己会露馅。
原本的叶问筠对待春春,必定和普通丫鬟大不相同,叶家怎么敢让陛下的女儿真的伺候自己家的小姐。
问筠直直站在那里,纯和走近时,差点忘了行礼。
周围人弯下腰,一瞬间感到开阔,问筠才紧接着。
原来她确实对晁天薇有其他的好处,今日安排问筠站在这里,是为了提醒她吗?还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瞧出些端倪?
问筠闭上眼睛,不愿再想。
礼仪就是一次次训练出来,再不停的重复播放,典礼按部就班地完成时,问筠也跟着起起跪跪弯腰了好多次。
最后她浑浑噩噩地回去,誓要整理一下过程。
自己究竟是怎么在青春面前露馅的?
是自己对她太好了?
从现在的发展走向来看,不太可能,叶家如果知道春春的身份,就绝不会对她怎么样,即使是反对陛下,也不大可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,如果用了的话,春春当初怎么会照顾生病的自己?
来到这个世界,春春是她看到的第一个人,她给问筠讲述原身的经历,没有说自己的真实身份,这可以理解,本来就是个巨大的秘密,
问筠回想起自己当初的想法,要帮她脱籍。
她一拍桌子,如果原来的叶问筠知道春春的身份,那这句话必然会被发现的,毕竟她一直告诉春春的是,病好之后她就想起来了,无需再为自己担心。
无需什么啊,无需!失忆不好吗?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