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舒眉毛一蹙,神色瞬间不悦起来。
“怎么了,云舒?”夜凌霄问道。
“没什么,一个讨厌鬼来了,我去外面看看。”
裴云舒话落,起身朝着大门走去,刚打开大门,婆母李芸香的身子便入了屋:
“哎呦,云舒,还是你家热闹啊。”
李芸香环视了眼众人,搓着手道。
裴云舒折过身,扫了李芸香一眼。
要是没有记错的话,她已经小半年没见她了,不得不说,她脸上的褶皱更多了,头发也比之前更白了些。
“叶家婶子,不知您来是?”
“嗨,这不是叶玄吗?”
李芸香压根没搭理裴云舒,径直走向了夜凌霄,嬉笑道。
夜凌霄自李芸香进屋的瞬间,整个人就不好了,可他根本没想过,这个婆子还敢走到他跟前来,同他攀谈。
“这位婶子,咱们认识?”
李芸香从家里出发前,便做了一番思想建设,于是浑不在意道:
“嗨,叶玄,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
五六年前,你昏倒在村中的河边上,还是你爹救你回家的。
咱们啊是省吃俭用,才请了郎中将你治好。
咱们可是真心实意待你,不然也不会用一袋粟米,给你从邻村换了个媳妇回来。
你瞧瞧她能干的,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云州赶来,寻她不是?”
夜凌霄眼睛一眯:
“我没功夫听你闲话,说吧?寻我何事?”
李芸香完全忽略了夜凌霄的怒气,继续道:
“娘一直是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的,当初你突然失踪,你不知道,娘掉了多少眼泪。
娘今晚上寻你,一是想和你道歉,昔年家中寒微,是让你吃了不少苦。
第二件事,便是希望你和云舒一起,回到咱们老叶家。
咱们一起风雨同舟,可好?”
夜凌霄顿时笑了,他立刻爬起身来,接着脚步铿锵地朝着李芸香走去,眸光冷若寒冰。
李芸香瞬间被这股冰寒气质,吓地连退数步。
“那个叶玄,娘真是诚心接你回家的?”
夜凌霄冷笑两声,眸子中的森寒之气凛冽了几分:
“婆子,你给我听好了,我给你说的,也是实话。
昔年我跌下悬崖,随着水流到了桃花村,你是捡了我不假,还请了大夫来治我。
可大夫开的药,我有用上?
你们夫妻又是用了何草药,替我医治外伤,还需要我指明吗?”
夜凌霄懒懒地扫过李芸香,在大厅里走了起来:
“狗尾巴草、马齿苋、大黄叶子?请问这些,哪一样可治疗外伤?
我告诉你,我是靠着运功,靠着不死之心,才痊愈的,和你有半毛钱关系?
而且……”
夜凌霄顿了下,令人恐惧的冰寒再次涌上眼眶:
“我痊愈后,你天不亮,将我驱赶至山上干活,中午烈阳如刀,却吃不上食。
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?”
说着,夜凌霄长长地吐了口气,目光似箭的望着李芸香:
“恰好你今天来了,也省得我去找你了。
大夏民生篇第一百七十七条律法云:无故殴打他人,奴役他人,虐待他人,造成严重后果的。
重则流放千里,轻则杖刑一百。”
说着,夜凌霄将眸子望向了瘦猴:
“猴子兄弟,劳烦你替我将这婆子押送门外,杖刑一百!”
“有!”
瘦猴冲夜凌霄抱了抱拳,即刻来到李芸香身边,一把薅住人脖子,扯着人就往外去。
李芸香顿时哭泣道:
“叶玄,娘是认真的啊,你不能这么对娘啊?”
“叶玄,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,当初真该将你丢进河里喂鱼,你敢这样对我,你会遭报应的。”
夜凌霄蹙了蹙眉,正想找个什么法子,让老虔婆闭嘴时,石头连忙冲到了他身边:
“夜公子放心,石头的脚味很大的,保证婆子很快就叫不出声了!”
“有劳了!”
夜凌霄话落,一抹笑意浮上唇角,石头风速出了屋子,须臾,李芸香的叫声就止住了!
“真是惹人厌烦,来村子这么久,我都忍住没找她报仇,她倒好,主动送上门来了。”
夜凌霄回到长桌边坐下,环视了众人一眼,眸子聚焦在了裴云舒身上。
裴云舒早已被李芸香的一闹,惊得魂不附体。
敢情这位是原主的原配夫君啊,那叶锦年和叶灵犀不就是他的孩子?
轰!
这实在太雷人了,还真是让人一时转不过弯来,怪不得先前在桃花村寒潭会遇到他,敢情他们俩早就认识啊。
怪不得那天夜里,他捧着她面时,那股灼热足以将她融化!
可不对啊?他认识她,那应该能猜出这孩子是他的,可他……
是了,李芸香说,夜护卫只和原主生活了三个月。
妈呀!
这男人怕是暗地里,把她的奸夫,都猜了一箩筐了!
还有,之前他说过的,他中了什么毒,而她恰好能解他的毒,莫非,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?
思及此,裴云舒缓缓地在其旁边坐了下去,其余人也都识趣地撤了:
“夜公子来我家小住,并非即兴的,而是故意?”
夜凌霄一凛,你个笨蛋,才知道啊!
“呵呵,怎么说呢,算是吧?”
“要是李芸香不闹,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瞒着我?”
夜凌霄停顿片刻,觑了眼裴云舒:
“但凡你对我上点心,我哪里能瞒住你?
昔年我在叶家生活了几个月,村民谁人不知,难道没有人告诉你,我和那个叶玄长得像吗?”
裴云舒一噎,是了,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。
可她觉得,身为女孩子家的矜持是要有的,不禁冷哼一声:
“对你上心?你是帅?有钱?还是与众不同?”
夜凌霄小脸一黑,看来只有一个方法证明自己心意了!
“不然呢?就是帅,有钱,别具魅力啊,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的我么?”
夜凌霄话落,双手搭在裴云舒肩膀上,抱着人,红唇便吻了上去!
他的吻温柔又绵长,仿佛三月的青草在春风中生长!又似绵绵春雨,一点一点侵染芭蕉!
“你个登徒子!”
不知吻了多久,裴云舒感觉快窒息了,推开他,起身便跑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