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士子,热泪盈眶,泣不成声!
他们纷纷跪倒在地,对着李睿的方向,不停地叩首!
尤其是顾长青,他更是泪流满面,长跪不起。
他的恩师,便是当年受到“乌台诗案”牵连,被罢官夺爵,郁郁而终。
今日,陛下此举,不仅是为苏学士平反,更是为他恩师,为天下所有蒙冤的读书人,讨回了一个公道!
这份恩情,重如泰山!
柳如风和张三石也跪在地上,心中对李睿的敬仰,已经达到了顶峰。
有如此才华,又有如此胸襟,更有如此魄力!
这才是他们心目中真正的明君圣主啊!
先前那些关于“废物皇帝”的传言,此刻在他们心中,早已烟消云散!
李睿看着眼前这万民俯首、山呼万岁的场景,心中也是豪情万丈。
他知道,从这一刻起,大夏的读书人,他们的心,彻底归向自己了!
陈廷和,你个老狐狸,你用祖制规矩来压朕,朕便用这煌煌大势,来碾碎你的所有图谋!
“诸位平身!”李睿抬了抬手,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今日麒麟诗会,朕心甚慰。”
“朕希望,日后的大夏,能涌现出更多像苏学士那样,既有才华,又有风骨的国之栋梁!”
“朕,等着你们!”
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台下的年轻士子们,眼中充满了期许。
这一刻,阳光挥洒在他身上,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。
在所有人的眼中,这位年轻的帝王,就是大夏文坛,乃至整个大夏未来的希望!
……
沁芳园的喧嚣渐渐散去,但李睿带来的震撼,却如投入湖中的巨石,涟漪久久不绝。
今日之后,“赵日天”之名,不,是当今陛下的文采与魄力,必将传遍大夏每一个角落。
李睿心情那叫一个舒畅,龙行虎步地走在回宫的路上,身后跟着亦步亦趋,脸上还带着几分潮红的锦衣卫指挥使陆远。
“陆爱卿啊。”
李睿负手而立,看着天边的晚霞,突然开口。
陆远一个激灵,连忙躬身:“微臣在!”
“今日你那记神助攻,来得恰到好处。”李睿嘴角噙着笑,“朕还没想好怎么收场呢,你就把周如意那老匹夫给朕送上门了。不错,不错。”
陆远脸更红了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为陛下分忧,乃微臣分内之事。只是……只是微臣也没想到,会扰了陛下的雅兴。”
“雅兴?”李睿挑了挑眉,“朕今日这雅兴,可比在宫里批折子强多了。”
他话锋一转,带着几分戏谑问道:“对了,陆爱卿,你平日里当值结束,都喜欢干些什么消遣?”
陆远闻言,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,支支吾吾道:“这个……微臣……微臣公务繁忙,下值之后,大多……大多直接回府歇息了。”
“哦?”李睿拖长了语调,显然不信,“当真如此清心寡欲?不像啊,你这年纪,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嘛。”
陆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在李睿那洞察一切的目光下,只觉得无所遁形,终于还是小声道:“偶尔……偶尔会与同僚去……去教坊司听听曲儿,放松一下。”
他说完,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。
锦衣卫指挥使,出入风月场所,传出去总归不太好听。
“教坊司?”李睿眼睛一亮,非但没有责怪,反而露出了然的笑容,“勾栏听曲,不错,不错!这才是人生嘛!”
他拍了拍陆远的肩膀,一副“朕都懂”的表情:“朕久居深宫,对这民间的风土人情,了解甚少啊。常言道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要想真正体察民情,就得深入其中。”
李睿清了清嗓子,一脸正色道:“陆爱卿,你对教坊司熟门熟路,今夜,便由你带路,朕要微服私访,去体察一下那里的民间疾苦,看看我大夏的百姓,究竟过着怎样的水深火热的生活!”
“啊?”
陆远瞠目结舌,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陛下要去教坊司体察“民间疾苦”?
这……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?
不等陆远反应,李睿已经兴致勃勃地一挥手:“就这么定了!王猛,你也跟着,给朕换身行头,低调,一定要低调!”
王猛嘴角抽了抽,心想您这“低调”怕不是有什么误解,但还是躬身领命:“遵旨!”
入夜,教坊司下属最大的青楼“醉春风”门前车水马龙,热闹非凡。
李睿换上了一身寻常富家翁的绸缎衣衫,摇着折扇,在陆远和便服王猛的簇拥下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。
老鸨见陆远亲自引路,虽然不认得李睿,但一看这排场也知道是大人物,连忙堆起满脸笑容,将他们引至一间最雅致的包厢。
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和酒气。
李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,啧啧称奇。
很快,酒菜歌舞奉上。
陆远使了个眼色,老鸨心领神会,不多时,一位身姿婀娜,容貌秀丽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,怀抱琵琶,正是醉春风的头牌,花名“如烟”。
如烟姑娘显然见惯了达官贵人,盈盈一拜,嗓音婉转:“奴家如烟,见过几位爷。不知爷想听什么曲儿?”
李睿上下打量着她,笑道:“如烟姑娘果然名不虚传。只是,姑娘如此才貌,在这烟花之地蹉跎岁月,岂不可惜?”
如烟一怔,随即嫣然一笑,以为这位爷是想说什么风月话:“爷说笑了,奴家这等蒲柳之姿,能得爷的青睐,已是福分。”
“非也,非也。”
李睿摇着扇子,一本正经道:“朕……咳,本公子看你眉宇间自有几分英气,谈吐也不俗,何不尝试一下考取功名呢?”
“噗——”
旁边陪坐的陆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,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王猛也是眼皮直跳。
考取功名?
让一个教坊司的妓女去考?
陛下您这脑洞也太大了!
如烟更是愣住了,她遇到的恩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什么样的人没见过,但劝她去考科举的,这绝对是头一个。
她掩口轻笑,风情万种:“爷真会疼人,拿奴家取笑呢。女儿家如何能参加科举?再说了,奴家一介风尘女子,便是想,也没那个门路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