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如你们带我去一趟基辅吧！”娜斯佳就着鸡肉，迫不及待地说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程墨。
照片上，她和一个中年男人并肩而立。“我父亲是乌克兰财政部的部长。你们救了我，如果能带我到基辅，我保证，他会给你们每人一大笔丰厚的报酬。他在那里，很有影响力。”她眼睛里闪烁着希冀的光芒，紧紧盯着程墨。
程墨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，耳根微微发热。他接过照片，仔细端详。照片里的男人，眉眼间确实有些熟悉，似乎在哪见过，或许是新闻里？再看娜斯佳，五官深邃，轮廓分明，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，鼻梁高挺，身材高挑，目测一米七五往上，身形纤细，深棕色的头发，确实是个美人胚子。
“我想回龙国。”苏雨彤轻声对成海说，声音细若蚊蝇，成海正埋头苦吃，压根没听见。
林岚开口了：“接下来的路怎么走，向东还是向西，我们四个人得好好商量一下。先吃饭吧。” 其实她心里也惦记着国内，想尽快回去打听父母的消息。
只是彼得堡离家太远了，虽然俄联邦地跨亚欧，但彼得堡却是实打实的欧洲城市，真要开车回去，七八千公里的长途跋涉，想想就头皮发麻。
午饭后，四人围坐在餐桌旁，娜斯佳被安排到一旁的沙发上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程墨，眼神专注。
“去基辅？”林岚把娜斯佳的话翻译给成海，成海这才明白他们在讨论去哪儿。
刚刚看娜斯佳一直盯着程墨，他还以为人家姑娘看上程墨了，差点以为娜斯佳眼神不好，没瞧见旁边这位酷似彭于晏的他。
“我想回龙国。”苏雨彤再次表达。
“或许可以去基辅试试。”林岚提议，“如果娜斯佳的父亲真有影响力，说不定能帮我们搞到飞机。”
“我也倾向于去基辅。”程墨赞同，“那里离彼得堡一千多公里。伊万这辆长城炮是柴油的，八十升油箱，车后还有四十升备用油桶，满油能跑一千四百公里。就算弄不到飞机，在基辅补充物资也好，之后穿过哈萨克斯坦，再到新疆，路程也差不多。”
程墨拿出手机，打开谷歌地图，虽然没信号无法定位，但世界地图还能用。“直接往国内走，避开大城市，也要七千多公里，距离上相差不大。”
“基辅毕竟也是大城市。”成海皱眉，“那边疫情怎么样，不好说啊。”他看向林岚，“你问问她，她父亲具体什么情况，靠谱吗？”
林岚转头询问娜斯佳。
“我父亲现在肯定安全。”娜斯佳急切地说，“寒潮刚开始，他就告诉我，他在切尔诺贝利附近的秘密军事基地。如果你们能送我到那里，我保证，他能帮你们搞到飞机，我自己就有一架私人飞机。” 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我父亲是个很负责任的人，他肯定会帮你们的。”
好家伙，黑克兰的好官啊，人民有福了，成海心里嘀咕。
“切尔诺贝利？禁区啊。”成海疑惑。
“正因为是禁区，才有机密军事基地。”娜斯佳回忆着，“我爸说过，以前还有美国人在那里做实验。”
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，最终决定采纳娜斯佳的建议。
去基辅，就算希望渺茫，也值得一试，万一真的能弄到飞机，直接飞回国，岂不美哉？
就算不行，也能在那边补充物资，再想办法穿过哈萨克斯坦，现在这情况，疫情严重，丧尸横行，边境线估计也形同虚设。
方向定下，四人又去超市搬运物资，为长途跋涉做准备。
傍晚时分，五人来来回回，搬了150公斤矿泉水，600公斤肉类和蔬菜罐头，够五个人吃上半个月。
屋里温度已经降到只有十度左右，必须立刻出发，再待下去，真要冻成冰棍了。
“真得感谢老伊万啊，希望他和他的儿子在天堂安息。”成海坐上驾驶座，准备启动皮卡，车内气氛有些沉闷，他转头问，“你们说，他经常打猎，能上天堂吗？”
“如果伊万认为猎杀动物是为了维持生态平衡，按东正教教义，应该可以上天堂吧。”苏雨彤轻声回答，语气不太确定。
“那他可能得下地狱了，这车得三百多万卢布呢，他得偷猎多少动物才能凑够钱？”程墨想起和伊万的闲聊，忍不住笑了，“不过，东正教好像不兴父债子偿，他儿子应该能上天堂。”
“不管怎样，现在得感谢老伊万，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好东西，没他，我们真要冻死在这儿了。”林岚也笑着说，“快启动车吧，太冷了，开暖气！”
“别催了，这车是手动挡，我上次开手动挡还是驾校时候。怎么打火来着？”成海有些尴尬。
“笨死了，早说你忘了。踩离合，挂空挡，给油啊！”林岚被他气笑了。
娜斯佳保持着礼貌的微笑，好像听不懂中文。
成海照着林岚说的操作，车子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，发动机剧烈抖动，像是终于要启动了。
他们即将离开彼得堡，成海在这儿待了一年多，没留下太多美好回忆，但此刻，心里竟有些莫名的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