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战神联盟基地的日子,表面上是久别重逢的温馨日常,暗地里却涌动着足以将人撕裂的暗流。卡修斯,这个素来纯净温和如初雪的精灵,仿佛被格莱奥那毒舌刺客附了体,化身成一把淬着“绿色”毒液的匕首,精准又刁钻地刺向每一个看似平静的瞬间。
毒舌的利刃,刀刀见绿:
餐厅:我拿起一个新鲜的赫尔卡星特产——碧玉果。卡修斯清冷的声音立刻响起:“无名,这果子颜色真特别,像格莱奥的眼睛。听说暗联那边也盛产这种……嗯,充满‘活力’的绿色水果?你在那边应该常吃吧?” 他特意在“活力”上加了重音,纯净的蓝眸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嘲讽。
训练场:我练习暗影穿梭,身法灵动。卡修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:“好快的身法,看来在暗联没少‘练习’?格莱奥最擅长的就是阴影穿梭,你们……配合得一定很‘默契’?” 那“默契”二字,咬得格外清晰,带着令人不适的暗示。
花园散步:我赞叹一株开得正盛的翠星草。卡修斯“恰好”路过,凉凉地开口:“这草生命力真顽强,沾点……嗯,‘特别的养分’就能疯长。无名,你在海盗基地,是不是也像这草一样,‘汲取’了不少独特的‘养分’?”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我颈侧(格莱奥烙印的位置)。
闲聊时:盖亚说起宇宙海盗的制服难看。卡修斯立刻接话,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:“难看吗?我觉得那深绿配黑的色调,挺适合某些……藏污纳垢的地方。无名,你觉得呢?你在那边待久了,审美是不是也……被同化了?”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。
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每一次的“巧合”,每一次的“绿色”隐喻,都像淬毒的针,精准地扎在布莱克最敏感、最不愿面对的伤口上!卡修斯纯净的蓝眸里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,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一种近乎刻薄的审判。
布莱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。他脖颈的绷带换了又换,但渗出的暗红银血却从未真正停止过。他紧握着我的手,力道大得吓人,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。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压抑的火山,那冰蓝的瞳孔深处,翻涌着越来越浓烈的痛苦、屈辱和被反复撕开伤口的暴怒!
终于,在一次战术讨论后的休息时间。卡修斯“无意间”拿起一个能量饮料瓶,那瓶子是……碧绿色的。
他晃了晃瓶子,看着里面晃动的液体,用那清冷又带着无尽讽刺的声音,仿佛自言自语,却又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:
“啧,这颜色……看着就让人想起某些……粘腻又甩不掉的脏东西。”
他抬眼,纯净的蓝眸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,精准地看向我:
“无名,你说……这种粘腻的东西,是不是一旦沾上了,就很难彻底洗干净?就像……某些不该有的关系?”
“够了!!!卡修斯!!!”
布莱克积压已久的火山,终于在这一刻,被卡修斯这最后一根毒刺,彻底引爆!
他猛地站起身!动作之大带翻了身后的椅子!狂暴的暗影之力不受控制地轰然爆发!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!
他冰蓝的瞳孔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,死死地盯着卡修斯,里面燃烧着被彻底激怒的疯狂和被背叛(被兄弟反复撕开伤口)的痛楚!脖颈的绷带瞬间被汹涌而出的银血浸透,染红了一大片衣襟!
“我说够了!你聋了吗?!” 他的声音嘶哑咆哮,如同受伤野兽的悲鸣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,“闭上你的嘴!我的事……不用你管!!”
卡修斯愣住了!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无名彻底失态、甚至对他咆哮的昔日挚友!纯净的蓝眸里充满了震惊、受伤和……巨大的愤怒!
“我不用管?!” 卡修斯也猛地站起来,纯净的蓝眸第一次燃起了如此炽烈的怒火,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,带着被误解的委屈和愤怒的控诉,“布莱克!你醒醒吧!你看看你自己!为了这个女人!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?!脖子上永远好不了的伤!整天魂不守舍!强颜欢笑!”
他指着我的方向,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:
“而她呢?!她离开这段时间,身边换了多少男人?!海盗统帅!暗联全员!每一个!她都……她都……” 那个词卡修斯依旧难以启齿,最终化作一声充满鄙夷的低吼,“她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!你闻不到吗?!格莱奥的!那个疯子复制体的气息!浓得我隔着一个星系都能闻到!就在她回来投入你怀抱之前!他们才刚刚……”
“卡修斯!住口!!” 布莱克目眦欲裂,狂暴的暗影之力如同实质般压向卡修斯!他不能听!他不想听!那血淋淋的真相会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体面彻底撕碎!
“我偏要说!” 卡修斯被布莱克的攻击彻底激怒,纯净的蓝眸被怒火烧红,再也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,声音尖锐刺耳,如同最锋利的刀,狠狠剜向布莱克的心脏:
“她就是个骗子!是个管不住自己欲望的……!”
“布莱克!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!懦夫!为了一个背叛你、把你当成‘之一’的女人,你连兄弟的话都听不进去!连真相都不敢面对!!”
“你只想当她的唯一?做梦吧!在她心里,你早就跟那些海盗渣滓、复制体傀儡没什么区别了!只是你比较‘特别’而已!特别蠢!特别容易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!!”
“滚——!!!” 布莱克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!狂暴的暗影之力如同失控的洪流,猛地将卡修斯震飞出去!他冰蓝的瞳孔彻底被血色淹没,脖颈的银血如同泉涌!
卡修斯踉跄着站稳,看着布莱克那濒临疯狂、浑身浴血的样子,又看看旁边脸色苍白、紧抿着唇的我,纯净的蓝眸里充满了巨大的失望、痛苦和一种心灰意冷的愤怒。
“好!我滚!” 卡修斯的声音冰冷刺骨,带着无尽的失望和决绝,“布莱克,你就抱着你那‘最重要’的幻梦,继续当你的可怜虫吧!总有一天,你会被她伤得尸骨无存!”
说完,他再不看任何人一眼,带着满身的愤怒和受伤,化作一道白光,瞬间冲出了大厅,消失在天际!
大厅内一片死寂。
狂暴的暗影之力缓缓平息,留下满地狼藉和刺鼻的臭氧、血腥味混合的气息。
布莱克站在原地,剧烈地喘息着,脖颈的银血还在不断滴落,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。他背对着我,那挺拔的背影此刻却充满了摇摇欲坠的脆弱和无边无际的……绝望。
雷伊、盖亚、缪斯都惊呆了,看着这突如其来的、兄弟反目的惨烈场面,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布莱克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……转过了身。
他冰蓝的瞳孔里,没有了怒火,没有了疯狂,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抽空灵魂般的……空洞和死寂。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太多——被卡修斯无情揭露的屈辱、对真相的无力抗拒、对自己“唯一”执念的嘲讽、以及对眼前这个让他爱到极致也痛到极致的女人……最深沉的疲惫和……一丝难以言喻的、心死的疏离。
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仅仅一秒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没有质问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悲伤。
然后,他什么也没说。
没有再看任何人。
拖着那具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、脖颈还在淌血的残破身躯,如同游魂般,一步一步,踉跄着……消失在了大厅的阴影深处。
整个战神联盟主厅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,满地狼藉,浓重的血腥味,以及……那个站在原地,脸色苍白如纸的我。
盖亚张着嘴,一脸懵逼。
缪斯捂着嘴,紫眸中满是担忧和震惊。
雷伊金色的瞳孔深深地看着我,里面充满了复杂的审视和一丝……沉重的叹息。
我看着布莱克消失的方向,看着他滴落在地上的、刺目的银血痕迹,再回想起卡修斯愤怒离去时那失望至极的眼神,回想起盖亚缪斯的震惊,雷伊的叹息……
一股冰冷的寒意,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!
我……是不是做错了?
为了凯兮那些狗血小说里的“女王梦”,为了那虚无缥缈的“精灵图鉴全点亮”……
我伤害了迪恩将军沉重的爱,利用了暗联成员各具特色的情感,践踏了布莱克视为生命的唯一执念,甚至……让情同手足的战神联盟,因为我而兄弟反目,分崩离析!
看着这因我而“支离破碎”的一切,那个坚定不移的“海王”念头,第一次……剧烈地动摇了。
凯兮的理论……真的对吗?
收集星辰大海的代价……就是摧毁身边所有的港湾吗?
可是……
我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格莱奥的温度,诺伊尔的消毒水味,艾辛格的蛮力,伊兰迪的电流麻痹感,迪恩的冰冷触感,以及布莱克炽热的银血……
我做都做了。
烙印打了。
关系确立了。
心……也给出去了(虽然分成了很多份)。
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?
我站在废墟般的大厅中央,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“星辰大海”的冰冷与残酷。那顶由狗血小说编织的“女王王冠”,此刻仿佛重若千钧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未来的路,是继续在修罗场中披荆斩棘,还是……在破碎的关系里寻找救赎的可能?无人知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