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廿三,北风卷着碎雪如刀割般刮过脸颊。我裹紧棉袄,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家走。经过巷口那间废弃的冰库时,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啜泣声。好奇心作祟,我扒着生锈的门缝往里张望,只见昏暗的光线中,一个浑身雪白的身影正蜷缩在角落,她的头发、睫毛上都结着冰霜,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。
\"救...救我...\"那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传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我吓得后退几步,脚下一滑,重重摔在雪地上。等我爬起来再看,冰库里早已空无一人,只有阵阵冷风从门缝中钻出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。
回到家,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。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声音颤抖着说:\"那是冻死鬼在找替身,千万不要再靠近那里!\"原来二十年前,这间冰库曾发生过一场惨剧。一个年轻女工在加班时被误锁在了里面,等人们发现时,她早已被活活冻死。从那以后,每到寒冬腊月,就会有人看到那个冻死的女工在附近徘徊,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。
然而,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。当晚,我被一阵剧烈的寒意冻醒。睁眼一看,房间里的温度低得可怕,窗户玻璃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。更恐怖的是,床边站着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女人,正是我在冰库看到的那个冻死鬼。她缓缓伸出手,指尖结着长长的冰棱:\"好冷...好冷...\"
我想要尖叫,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。她的手越来越近,所到之处,空气都凝结成了冰霜。就在这时,床头的闹钟突然响起,将我从噩梦中惊醒。原来只是一场梦,但房间里的温度确实比平时低了许多,我的被子上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霜。
第二天,我特意去打听了冰库的事。邻居张大爷告诉我,这些年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附近失踪了,都是在寒冬腊月,死状都像是被冻死的,可当时的气温并没有那么低。
随着时间推移,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。我经常在深夜听到有人在窗外哭泣,声音凄惨悲凉。有时还会看到窗玻璃上浮现出一张青紫的脸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。更可怕的是,我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,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感觉不到暖和,手指和脚趾时常被冻伤,可我并没有长时间待在寒冷的环境中。
母亲四处求医问卜,最后找到了一位据说很有本事的道士。道士来到我家后,脸色凝重:\"这是被冻死鬼缠上了,她在阳间滞留太久,怨气极重,需要找够九个替身才能投胎。你是她选中的第八个。\"
道士在我家贴满了符咒,还在门口挂了一个桃木辟邪牌。本以为这样就能平安无事,没想到当晚,冻死鬼再次出现。她轻而易举地穿过符咒,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了冰窖。道士见状,急忙掏出一把朱砂撒向冻死鬼,可朱砂在空中就结成了冰粒,纷纷落地。
\"她的怨气太重,普通的方法根本不管用。\"道士喘着粗气说,\"必须找到她的尸体,将其火化,才能彻底消除她的怨气。\"
我们开始四处打听冻死鬼尸体的下落。终于,在冰库的地下室,我们发现了一口巨大的冰棺。冰棺里躺着那个冻死的女工,她的表情狰狞,双手死死抓着冰棺,仿佛在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。
就在我们准备将冰棺打开时,冰库的门突然被死死封住,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。冻死鬼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,她的身体周围环绕着刺骨的寒气,所到之处,地面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层。
道士掏出一把桃木剑,念动咒语,向冻死鬼刺去。可桃木剑刚碰到她的身体,就被冻成了碎片。情况危急之时,我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,冻死鬼最怕温暖。我环顾四周,发现墙角有一台破旧的取暖器。
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,打开取暖器。温暖的气流缓缓散开,冻死鬼发出凄厉的惨叫,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。趁着这个机会,道士迅速在冰棺上贴上符咒,我则用力将冰棺推开。
当我们将冻死鬼的尸体抬出冰棺时,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融化。我们赶紧将尸体运到郊外,一把火将其火化。随着熊熊烈火燃烧,冻死鬼的惨叫声逐渐消失,天空中飘下了一场温暖的雪。
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,可在火化尸体后的第七天夜里,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啜泣声。转头一看,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,她的皮肤同样呈现出青紫色,眼神空洞而绝望:\"好冷...好冷...\"
我惊恐地发现,在她身后,还跟着七个同样模样的身影。原来,冻死鬼虽然被火化,但她的怨气并没有完全消散,反而又招来七个新的冻死鬼,继续寻找着替身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