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涣涣见恐吓得差不多了,自己的心中的怀疑也已经印证了,便又转了话题,抬手指着那湖心亭向程蕙道:“蕙表姐:“咱们侯府中这湖心亭建得可真是精巧。”
提到昭德侯府的建筑,程蕙顿时与有荣焉,心中有着昭德侯府嫡长女的骄傲,洋洋自得地向楚涣涣讲起了这湖心亭的由来。
楚涣涣听得津津有味,却突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:“确实精妙,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界。人在这湖心亭中说的每句话,都不可能有人听到,除非有人潜入水下,蕙表姐说对吗?”
程蕙没有听出楚涣涣话语中的杀意,她不知道楚涣涣问这话是何意,但是也顺着她点头,继续骄傲道:“那是当然,任何人在湖心亭中说话,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。”
楚涣涣见铺垫得差不多了,便说出一句令程蕙感到无比震惊的话:“是啊,那日我便是在这湖中,将五皇子妃推入水的。”
听到这话,程蕙双眼瞪大,满眼震惊:“表妹你……你这话可不能乱说……”
楚涣涣也收起了笑容,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道:“咱们是好姐妹,我同你表姐的话,表姐是万不可能告诉别人的,我有什么话是不能同你说的,就如同表姐刚刚所说那般,对吗?”
程蕙此时也瞳孔放大,紧紧握着手中的巾帕,心中有些胆颤起来:磕巴道:“是……是啊,表妹说得有道理,表姐一定不会出去胡言乱语的。”
楚涣涣似乎对她这话很满意,不禁呵呵,笑了起来:“表姐知道就好,我既然敢将五皇子妃推下水,那也敢将旁的人推下水的,表姐,你说对吗?”
程蕙连连后退,楚涣涣她……她想做什么?难道是疯了不成?就要在这里将自己推下去吗?
寿宴上,她是见识过楚涣涣的武艺的,虽说不是那么高强,但也别有一番巧劲。
楚涣涣此时若是真是起了歹心,她一个自幼就跟着卢氏学习大家闺秀的诗书礼仪、女工针线活的侯府嫡女,怕还真不是楚涣涣的对手。
她结巴着继续后退两步:“表妹……你你这是何意?你想干什么?”
楚涣涣眼神更加冰冷,缓缓抬起双手,用力地搭上了程蕙的肩膀,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,但这笑容不达眼底,却令人胆战心惊:“表姐觉得我想要干什么呢?”
此时的程蕙双腿双脚发软,几乎说不出话来了,微微张了张嘴,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楚涣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……表姐,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
见楚涣涣这样的做派,程蕙顿时大松了一口气,此时此刻她的掌心已经全部汗湿,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,但那笑容与方才的端庄自信完全不同,是迫于楚涣涣的威压,才不得不对她笑:“哈……哈……表妹可真是淘气,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。”
程蕙这话一字一顿,胜是僵硬,在旁人听来倒添了份好笑。
“表姐教诲的是,日后定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。”楚涣涣瞬间又恢复了那乖巧的小表妹模样,仿佛刚才那个阴狠的气场强大的人不是她一般。
程蕙抚着心口,满脸后怕。
此时此刻,她再也不想同这个表面柔弱,却心却极为狠毒的表妹继续待着了。
“母亲那边还需我侍候,我便不打扰表妹了,先回二房了。”说完,不待楚涣涣开口,便急急忙忙地离去,还一个不小心绊到了个小石子,险些摔倒。
楚涣涣在她身后提醒:“表姐小心些啊,路上当心。”
程蕙并不曾回头,如同自己身后有鬼在似的,一个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。
汝豆不禁递去一个不屑的眼神:“看来这昭德侯福的嫡长女胆子也不大。”
方才,汝豆眼看着自家主子恶趣味地捉弄人,早已经见怪不怪。
从前在扬州时,这种事情对于她家姐来说是在平常的事情罢了。
楚涣涣看着程蕙消失的背影:“确实,还没咱家三姨娘的胆子大呢!”
说着汝豆却面色一转,严肃向楚涣涣问道:“可是……小姐,您就这样将五皇子妃推入水这件事,大剌剌地告诉了她,万一她泄露出去怎么办?”
楚涣涣摇了摇头,敲了敲她的小脑袋:“傻丫头,五皇子妃这个当事人都不愿意承认的事情,还有谁会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呢?就算她告到京兆尹去,宗人府去,那也都是无用功,只凭白给自己惹了一身腥罢了。”
汝豆揉了揉被自家小姐敲红了的脑壳:“是呀,是呀,小姐想的就是周全。”
她又接着问:“小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,要说这昭德侯福的嫡出大小姐,可真够难缠的。话中总是话里有话,好些奴婢都有些听不懂呢!”
楚涣涣向她解释:“你听不懂是正常的。”
汝豆不死心紧接着追问自家主子:“那小姐,您方才好端端的,突然提到侯爷与夫人是什么意思?奴婢猜测,小姐这话应该不是平白无故、无的放矢的吧?”
楚涣涣欣慰道:“你倒是聪明起来了,当然不是随口说的,我且问你,这程蕙平白无故地针对你家小姐,是为何又?”
汝豆又开始挠她那小脑袋了:“想不出来,还请小姐明示。”
楚涣涣轻声细语向她解释:“其实一开始,我也想不明白,但是如今倒是有些明了了。但至于沈氏为什么针对卢氏,我倒是从刚才的话中揣测了出来。
汝否不解:“二夫人与夫人针锋相对有什么不妥吗?她们二人是妯娌,妯娌之间不合,也是常有的事吧?”
“你可曾注意过,沈氏看昭德侯的眼神不太妥?”楚涣涣压低了声音。
汝否闻此言,瞬间惊讶得捂住张大的嘴巴,双眼圆睁:“小姐的意思是……沈氏对侯爷……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