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涣涣点了点头。
汝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小姐,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?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”
楚涣涣对汝豆肯定地点头:“你家小姐我从不会看错,况且方才我与程蕙说到这件事是,她的神情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。”
汝否突然表情严肃了起来:“那这样的话,咱们岂不是拿住了二房的命脉,日后对付这诡计多端的程蕙,也是手到擒来了。”
楚涣涣继续向前走着:“那也不可以掉以轻心,程蕙可不是绿绮那等头脑简单之人,上次若不是你家小姐我胡诌了些歪理邪说,可就真的被那程蕙坑惨了。”
汝豆抬步跟上自家小姐:“那是,不过那坏女人终究是害不到您的。”
汝豆又想起了今日被打的,就还剩一口气的绿绮,更加得意:“还是小姐厉害,任那绿绮如何张扬跋扈,如今一过,也只会死得透透的了。”
说到这里,楚涣涣又危险地眯起眸子:“依你看,她还没断气吗?”
汝豆回想片刻:“依照奴婢的经验来看,确实是还没有断气,不过也是快了,这三日关在柴房中,不进水米,比斯无语的。”
“这几日,盯紧柴房,不能让她再逃脱了。”楚涣涣冷声吩咐。
汝豆郑重点头:“是,小姐。”
主仆二人就这样闲话着,终于回到了玉泉院中。
玉泉院的厢房中,芍药依旧在那里等候着,她见到楚涣涣回来,连忙上前行礼。
楚涣涣向汝豆使了个眼色,汝豆会意,从袖中掏出了芍药的卖身契,递给到她面前。
楚涣涣温柔地向芍药夸奖道:“这件事办得不错,这卖身契是奖励你的,从今往后,你便是恢复了自由身,再也不是春风格的妓女或是昭德侯府的丫鬟了,你只是你。”
芍药看了看自己的卖身契,并没有伸手接过,却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:“不,主子,我这条命是你给的,我爹爹的那这条命也是您救回来的。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效忠您。”
楚涣涣挑了挑眉:“哦?你真的愿意继续跟着我?”
芍药又郑重地磕下一个头:“是,芍药誓死追随主子。”
楚涣涣也不继续客套矫情,收起了那张卖身契:“既然这样,那日后我也不会薄待了你。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?”
芍药疑惑:“下一步?小姐请明示。”
楚涣涣从不是一个薄待下人的主子,她温柔地扶起芍药,似平常玩笑一般道:“下一步当然是将你,和你爹的身子调养好啊,傻丫头,日后有你效忠的时候呢!”
芍药心中感动,眼眶不由发酸:“是,小姐!”
“等将身子调养好后,张秀才那个负心汉,你打算怎么处置?”楚涣涣又继续循循善诱。
芍药愣愣道:“我打算与他和离,至于报复他……他毕竟是个秀才,我便是有心报复,怕也无能为力。能将绿绮扳倒,已经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。”
“那就将他告上公堂吧。”楚涣涣建议道。
芍药双眼瞪大,瞬间爆发出惊喜的亮光:“小姐,真的可以吗?”
楚涣涣不以为然:“为什么不可以?他既然做了那等伤天害理的事,就要由官府来惩罚他。”
芍药又疑惑道:“可方才侯爷不是说,会替爹爹做主吗?”
楚涣涣摇了摇头:“昭德侯他是会替你父亲做主,那也仅限于处置了绿绮,将你爹治好,再给先银钱,将你打发了便是。他还能真的不顾自己的亲儿子的脸面吗?”
芍药也顿时反应了过来:“主子不提醒我还想不起来,好像是这么个道理。”
虽然这件事情程大公子毫不知情,但若真的将这件事昭告天下,处置了张秀才。
那么程大公子的名声便也跟着彻底毁了,昭德侯府也会跟着沦为京中的笑话。
若是昭德侯真的如他口中所言那般大公无私,今日绿绮便不会按家法处置,而是会直接命人送上公堂处置了。
芍药眼中迸发出浓烈的对张秀才的恨意,用力点了点头:“但凭小姐吩咐,芍药定会把那负心汉送进大狱!”
楚涣涣很满意这个回答,这件事,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。
昭德侯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还想扯着最后一块遮羞布,维护程洧的名声以及整个昭德侯府的名声,那她偏要将这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撕开,让程洧彻底在京中抬不起头。
天下所有的负心汉,都该承受应有的代价。
楚涣涣又与芍药闲话了几句,突然又问道:“芍药,你可愿再回春风阁?”
芍药听到春风阁三个字,不由得浑身发冷,身子抖了抖,肉眼可见地能看得出她心中的恐惧:“主子,您……您这是何意?”
楚涣涣也注意到了芍药听到春风阁后的不自然,她连忙出声解释:“不是再让你回去做老本行,只是,我见你对春风阁比较熟悉,所以想让你去历练历练,将来做个春风阁的管事。”
听到这里,芍药顿时松了一口气,但还是有些犹豫:“可是……春风阁不是有王妈妈管着吗?”
楚涣涣笑道:“王妈妈她老了,我将你当作王妈妈的接班人培养,你可愿意?”
楚涣涣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知晓,你心中有顾虑,春风阁是你这辈子最害怕的噩梦一般的存在。可是这人啊,从哪里跌倒了,就要从哪里爬起来。不能因为心中的害怕与恐惧,便永远不去面对它,只有真正面对了心底最深处的恐惧,人才能真正地成长起来。”
芍药将处换的话牢牢记在了心中,她点了点头,握拳鼓起勇气道:“好,芍药但凭主子吩咐。”
楚涣涣很是欣慰:“相信芍药姑娘,定能替我管好春风阁!时候也不早了,你早些休息吧,忙了一天了,也累了。”
芍药将楚涣涣送到厢房门口:“主子也早些歇息,今日属您最操劳。”
楚涣涣回到自己房中,汝豆立刻上前替她按摩了起来:“这一天天的可真够累的,比咱们从前在扬州府,每日管着后宅一屋子女人还累。”
楚涣涣眯着眼,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:“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