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！这样的笨蛋，做了好事还能笑得出来。”
许大茂一脸不耐烦地回屋，随即换上笑脸对妻子说：“明儿想吃啥？我这就去买菜。”
“清淡些就行，早上喝粥，中午外卖，晚上青菜烩面。”
“好嘞，咱们得吃得舒心。”
许大茂端起洗脚盆开始自己洗脚，省下烧水的钱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，秦淮茹刚起床便扶起丈夫，帮他穿戴整齐，又端来热水洗脸。
李国庆这时才缓过神来，“淮茹，我得先走，要去接光明，你别煮早饭了，在外头随便买点就行。”
“这是这个月的三十块钱，不够再跟我说。”
他随即递过钱，这点钱在京城够用很久，五块钱就能撑一个月，聋老太太的标准如此，还能有结余。
“好，路上小心，别再给光明钱了。
等他发工资，留五块吃饭，其余的都帮他存起来，以后娶媳妇用。”
秦淮茹觉得弟弟已经分家，让姐夫帮忙是理所当然。
“我帮光明管工资不太好吧！他年纪小，突然拿到钱可能会乱花钱。”
李国庆搓着手，觉得这主意不错，光明年轻，容易迷失方向。
“有什么不好的？你是他姐夫，他的工作全靠你，还住在咱们院子里，也没收房租。”
秦淮茹心里盘算着，将来弟弟安顿下来，房租还是要提的。
“行，这事你找个时间跟他说，我不适合开口。”
他只能做好姐夫，做不了恶人。
“嗯，我找个机会说。”
秦淮茹送李国庆出门，尽管已入三月，早晚依然很冷。
\"路上小心点！\"
\"知道了，你回去吧！\"
他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时，迎面遇到了许大茂挎着菜篮子出来。
\"哟，大茂，这么早啊！\"
\"李国庆，这么早就出门干啥？\"
许大茂心里直叹气，媳妇想喝粥，他已经把粥煮在锅里了，急急忙忙赶去菜市场买新鲜蔬菜，准备晚上做烩面。
\"别提了，你秦姐的弟弟出事了，我得过去帮忙，先走了。\"
李国庆特意提起秦姐的弟弟，昨天已跟阎埠贵提过，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这层关系。
\"那你走吧！\"
许大茂不想多说话，怕接下来又让人唠叨买菜的事。
当他快到菜场时，看见李国庆正在一个小摊前吃豆浆油条，这可是挺花钱的，油条比包子还贵。
\"呸！还说是帮秦姐的弟弟，原来是自己跑出来享口福！秦姐真是被她骗惨了，连我媳妇春燕也跟着受累...\"
许大茂赶紧绕道离开，不想和李国庆碰面。
\"老板，打包两根油条，豆浆能带走吗？\"
李国庆起得很早，就想着喝点热的填填肚子。
\"哎呀，豆浆不行，你也没带杯子啊！\"
老板也无可奈何，难道你要空手带回去？
\"好吧，那就给我十根老油条吧。\"
李国庆吃完后拿着大纸袋走了，剩下的光明可以送去街道。
到了小院，秦光明已经穿好衣服等在那里，正是前几天刚买的棉衣。
虽然现在天气还可以，但再过半个月就不合适了。
\"姐夫，到了街道我该说些什么？\"
“别人问什么，你就照实回答。
要是有人问你为啥没考上高中，你就说除了帮家里种地，还帮忙干二叔和三叔家的农活。”
“还有，就说你家穷得连一只鸡都没有。”
李国庆只是随口嘱咐，觉得这些都不重要，毕竟他们家世代贫农。
“姐夫，我家是有鸡的，你忘啦？大家送了九只，我们只宰了三只带走。”
秦光明看起来还是太年轻、太老实了。
“咳咳……你说了是九只，不是一只。
别人问什么，你就怎么答，别纠结原因。”
李国庆根本懒得骗这个大舅子，他清楚在四合院里这样的人根本活不下去。
“知道了，姐夫！”
秦光明不敢再问了，但心里还在想，九只和一只有啥区别？不都是鸡吗？
到了前门街道，门口的大钟显示他们来早了十分钟。
糟了，不行，他得去买块手表。
完了，他刚还笑话大舅子笨，结果自己也犯傻了。
他可以用手表放在空间里看时间，又不是为了炫耀。
“启年，周成，过来吃油条了。
这是我的大舅子秦光明，今天来报到的。
李主任到了吗？”
李国庆招呼了几个人，也看见了范金有。
这小子虽然啥都不行，但留下还是有用的。
“李主任刚到不久，进来时还担心你会不会迟到呢。”
王启年拿了一根油条，既然都是兄弟，他就不用客气了。
“我向来都很准时的！行，我先带光明进去。”
李国庆没有多说什么，他还有很多事要做，算完账后还得去丝绸店，让陈雪茹给他买块表，让他也体会下资本家的生活。
“李主任，我把人带来了。”
“哦，今天早到一个小时呢，八点整就到了啊。”
“稍等，我这边快忙完了。”
李国庆放下脚，活动了一下脖子，随后拿着整理好的账单前往主任办公室。
“笃笃！”
“请进，这么快就完成了？”
李主任虽早知李国庆能力强，但今日的账本有些特殊，不到中午便完成了？
“我核对了三遍，发现街道的账目有两个问题：一处多算了七毛六分，之前那位会计重复记录了两笔小额开支。
另一处少了整整一百二十三块两分，这明显是在造假，有意混淆账目。
若不是仔细核查，这笔钱恐怕就被挪用了。”
李国庆两个月就成为算账的老手，他懂得换位思考，能揣摩他人意图，掌握了做账的心理技巧。
\"胡闹！这是对集体的不尊重，必须严肃处理！\"
李主任拿着账单，既愤怒又感慨这个计算高手的能力，不仅能算还能分析人的意图！
\"主任，这是粮站的核算单，其中十三家存在问题。
为了确保准确，我不止核算了三次。
单独看一家没问题，但放在一起对比就有问题了。
比如前门楼子店和大栅栏店，价值相差三倍多，这怎么可能？两家店应该差不多才对。
前门楼子店全是假账，未经实际调查，账单是乱写的。
我认为这次的排查需要重新进行，还要加强思想教育。\"
李国庆心想：查出问题后，功劳归我就好。
李主任看着账单上的一处处标红，颤抖着说：\"太惊人了，我们的同事思想上有严重问题。
你辛苦了，今天你先休息，周三再来，上周的账要重做。\"
李国庆感到无奈，怎么自己也被牵连进去了。
\"李国庆，听说你还有个妹妹？\"
李主任端起茶杯，作为男人他明白，他也有个舅姐。
\"主任，周三下午我去，不会耽误事情。\"
李国庆觉得主任似乎也变坏了，近朱者赤的道理哪去了？怎么没感受到正气？
走出办公室来到接待厅，看到陈雪茹，果然如此，她是来找自己的。
\"你怎么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来了？\"
\"有点事找你帮忙，正好我到街道也有事。\"
陈雪茹这次没再大声说话，决定等出门后再谈。
出了街道办事处，她压低声音问：“昨天一号，你怎么没来店里结账？还有扩大经营的事，有眉目了吗？”
“周日嘛，我休息的。
不过，你是想教我怎么工作？”
李国庆刚被主任小为难了一下，虽然主任对他不错，但他还是想找个机会找回场子。
但在陈雪茹这儿，他得好好表现，让她明白工人阶级的重要性。
“我只是提醒你，周日是我们最忙的时候，通常都不休息。”
陈雪茹觉得李国庆今天的态度有些不一样，是不是在街道吃了亏？
“我需要休息调养身体。
别担心，扩大经营的事我已经有了主意。
走吧，回店里再说。”
李国庆推着自行车出来，跨上车座。
“好啊！”
陈雪茹不太熟练地侧坐在后座上，轻轻扶住。
“出发！”
从街道到丝绸店很近，稍微一骑就到了。
进了内堂，闲杂人等回避，陈雪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磨咖啡递给他，自己则在一旁坐下。
“你内弟的工作安排妥了吗？”
“今早送他去街道实习了，看他自己的造化吧。”
李国庆尝了一口咖啡，毕竟要多尝试几次才能真正评价这东西。
“看来李主任对你确实很好，我认识他的妻子，对他有所了解，他这个人挺护短的。
上次我就是着急帮你争取到这个街道工作的机会。”
陈雪茹擅长通过夫人渠道办事，也是送礼的高手。
“嗯，我也注意到了。”
李国庆点头，李主任向来如此，只要是他的人，即便犯错，也不过是罚酒三杯后降职，稍有功劳便有机会复用，甚至升职。
这也是他选择到街道工作的原因之一。
在这个时代，像李主任这样的领导实属少见。
“雪茹，咖啡也喝了吧，是先结账还是先谈扩大经营的事？”
“李国庆，你刚才叫我什么？”
陈雪茹有些惊讶，怎么又换了称呼？
“雪茹啊！你和我媳妇都带个‘茹’字，以后要是能做生意，咱们就开个‘茹家酒店’，跟宾馆差不多，肯定也能赚不少钱。”
李国庆并不指望媳妇秦淮茹去创业，但陈雪茹可是个女强人，尽管每次都没斗过小酒馆那个假寡妇，但做生意的头脑可不少。
“这主意不错，终于听到你想做生意了。”
陈雪茹觉得对他的了解更深了一层。
“言归正传，聊一会儿该吃饭了。”
李国庆假装看了看空空的手腕，随即掏出一支烟，小富婆替他点燃，还顺手拿着烟灰缸等着，没想到她还挺细心的。
“李国庆，先谈谈扩大经营的事吧，你说趁现在多赚点钱，做大做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