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姐夫！”
小京茹拉着姐夫的衣角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商店里各种各样的背包，看得眼花缭乱。
李国庆心里觉得这些包都太老气了，他可是有设计师头衔的，脑海里装的都是最新款式，加上后世见过太多新鲜玩意儿。
不过，现在的包还得符合当时的潮流，帆布材质就算是上等材料了。
“淮茹，你也挑个包吧，平常装些小物件之类的。”
“我不需要，自己缝十几个就够了。”
秦淮茹依旧想节省，哪能这么奢侈呢，厂里的工人都没这么好的生活条件。
“随你吧，待会咱们挑几件衣服，给妈也买一件，天气转凉了，该穿长袖了。”
他可不是来闲逛的，自己也要添置新衣服，男人得对自己好一点。
“姐夫，我想要那个包，我有钱，是我姐姐帮我存的。”
小京茹指着一款颜色鲜亮的包，表示中意。
李国庆愣了一下，“淮茹，她哪儿来的钱？”
秦淮茹回答道：“都是你平时给的啊，她一直攒着呢。
有一天我整理柜子时发现藏在盒子里，已经有了一块四毛六分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秦淮茹看到妹妹没有反应，小京茹竟然不识数，贪墨了五毛钱，她还不知道呢。
“哎呀，京茹，你存钱倒是很用心，像你姐一样懂得过日子。”
李国庆摸了摸小京茹的头，随即掏出钱买下了那个包。
这下开启了购物模式，他自己买了两件衣服，裤子就不买了，让媳妇做，他喜欢省吃俭用的生活。
鞋子也不买，他已经习惯了穿贾张氏做的千层底鞋。
给秦淮茹买了两件衣服，小京茹一件，岳母也有一件。
提前购置的长袖秋装，仅是上衣，比全套棉衣便宜得多，只需几块钱。
眼下不用布票，多囤些衣物总归是好事。
“淮茹，要不要给光明他们也买些？”
李国庆稍作迟疑。
谁的钱都不是凭空得来的，是他辛辛苦苦挣到的，上个月三号才刚忙活完。
目前这两兄弟没什么实际贡献，大舅子交工资不过是替人存钱罢了。
“不必了，已经花了不少钱。
哥，你忘啦？你还在待岗，每月还能领劳保，家里有两套新厂服，质量不错。
要是非得买，就给光明他们吧。”
秦淮茹担心花钱，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“我还有厂服呢！留一件换换，我也算个光荣的工人。
今天买的东西不多，还没花到收入的零头。”
忽然想到要接岳母，便去了附近的三进大院，把秦光明喊了出来。
“姐夫，我正做饭呢，三叔在里面切菜。”
秦光明住前院，旁边有个客厅，环境挺好。
“中午别做了，在外边吃吧。
明天京茹和光友都要报名，咱们搞个家庭聚会。
去大栅栏的全聚德，你先去把妈接来，走过去也挺近的。”
安排妥当后，李国庆就在院子里休息，小京茹背着新书包，里面装着铅笔、两个本子和一个饭盒，都不舍得放下。
过了一会儿，三叔回来找他说：“姑爷，这是京茹的学费和这个月的生活费，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三叔住在前院，影壁过去的第一间房，像是看门的，他也挺喜欢这个地方。
李国庆想了想说：“两块五的学费我收了，伙食费就算了。”
京茹在我那里，由我养着，她也帮忙做家务。
谁知三叔突然说：“姑爷，之前每月的伙食费都给了淮茹，这个月也得收。
还有房租，也不能少。”
“什么？”
李国庆愣住了，他什么时候开始收伙食费了？这房租又是怎么回事？
“哥，钱我已经收了，还没来得及告诉你。”
秦淮茹刚绕着抄手游廊走了一圈，到门口就听到这些话，这下露馅了。
“不是，淮茹，你怎么向三叔收房租？我们还是一家人啊。”
李国庆感觉自己被背后捅了一刀，还好不严重，但这不是败坏他的名声吗？
要是传回村里，大家会怎么看？说他守着几十间空房子收自家人房租，这脸面往哪搁？
秦淮茹忙解释：“没收多少，就两块钱，算是意思一下，三叔非要给。
还有我爸每月也给两块钱，光明的房租也算在里头。
就光友还在读书，所以是免费住的。
哥，我们家每月还给老太太三块钱房租呢，都是给妈住的，是不是也该找补一下？”
她一着急，又叫哥了，一时半会改不过来。
“不是，你为什么还收京茹的伙食费？每月三块钱呢，别人三叔一个月才挣多少？”
李国庆又愣了，这媳妇真能处，知道往家里赚钱，但这也得有个度吧。
“这也是三叔非要给的。”
秦淮茹不好明说，其实她想收这笔钱。
三叔回答得很尴尬：\"姑爷，我知道该给你钱，这份工作也是你帮忙找的。\"
想起以前做家具时的事，你还管吃管住，还付了工钱呢。”
可能听到了声音，老丈人从西边房间走了过来，了解情况后并不惊讶，女婿一向很大方，肯定不会收钱，不过女儿不一样。
“这不成，都是一家人，怎么能收钱呢？”李国庆没法责怪妻子，既然说是一家，那当然是妻子更亲近些。
老丈人急忙说道：“这钱一定要收，这点租金算什么？收少了。”
这时，岳母也赶来了，跑得很快。
秦母听了情况后一点也不意外，女婿的性格她最清楚。
但关于房租这件事，秦母还是认为应该收，总不能让这么多人白住，那些家具就花了女婿不少钱。
“女婿，听 ** 话，这钱得收，加上光明的那份，一共才六块，还不够那边买菜的呢。”
“还有京茹的伙食费也要收，她饭量可大着呢。”
在秦母的劝说下，李国庆终于点了头。
“好吧，那就房租和伙食费一起，总共九块。
六块给淮茹，她爱怎么花就怎么花，我不干涉。”
“剩下三块给我当生活费，也可以随便用。”
反正他是不沾手钱的，要保持一家之主的体面。
至于媳妇以后还想怎么收钱，他就不管了，老秦家这么多人，负担得起，也让大家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。
“哎呀，都到中午了，我去厕所，一会儿就去吃烤鸭。”
李国庆喝茶太多，赶紧往西南角的茅房走去。
“妈，我去前面转转。”
秦淮茹心里烦躁，今天她算是做了个决定，虽然有些愧疚，但她不后悔。
总不能让家里人都占便宜吧。
秦母叹了口气说道：“淮茹这孩子心地不坏，只是苦日子过久了，难免有些节俭。
早上女婿说要请我吃饭，你们猜怎么着？淮茹让我在家随便吃点。
这孩子，可是我亲生女儿啊，专门来照顾我的。
还是女婿懂事儿，大方又贴心。
就说收房租和京茹的伙食费的事，我可以作证，女婿完全不知情。
还有买菜的钱，女婿每月给三十块，根本花不完。
我怕淮茹不开心，每月偷偷给她退回十块，这事到现在女婿还蒙在鼓里呢。”
“我姐姐怎么这么小气，跟姐夫一比差太远了。”
秦光明一向帮理不帮亲，有了姐夫后，对姐姐的感情淡了些。
秦光友也附和道：“姐姐就是小气，应该多向姐夫学学。”
“行了！”
老丈人打断道：“你们姐姐只是节约一些，我们也别让她为难，都在她身上占了便宜。
以后淮茹说什么就给什么，这也是她应得的。
这些事别再跟女婿提了，免得他添麻烦。
今天要是老三没说漏，也不会有这事。”
“大哥，我错了，我是想着给京茹交学费，不想再让姑爷掏钱。
你看姑爷都给京茹买了新书包，又买了新衣服，我这点钱根本不够京茹的开销。”
三叔反思了一番，也记住了姑爷的好处。
过了一会儿，李国庆从厕所出来，大家开始步行前往目的地。
秦淮茹意识到早晨母亲的态度，显然是因为她收了钱。
这时她悄悄说道：“妈，我今天上午给您挑了一件新衣服，花了六块多呢。”
“好，好！”
秦母笑着，心里却想，女儿啊，别邀功了，那衣服肯定是女婿让你买的，不然你怎么会花这个钱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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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淮茹觉得母亲的笑容有些不自然，却又不好说什么。
“光友啊，上学期你考了最后一名，开学后，姐夫对你只有一个期望，就是争取拿到倒数第三。”
李国庆已经不期待老秦家还能出个高中生了，只要稳定发展就好。
“姐夫，您放心，上次是意外失误，倒数第三我还是有信心的。”
秦光友下定决心要努力，不让姐夫失望。
“光明！”
“姐夫，您说。”
秦光明在一旁听着，先不提别的，姐夫可是街道干部，是他的领导。
“嗯，平时多带带光友，教他洗衣做饭，咱们京城的男子汉，这些都得学会。
姐夫以前独自生活时，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净整洁，大家都要向他学习啊。”
李国庆随口说着，没人知道他过去的真实情况。
“姐夫，我和光友一定向您学习。”
秦光明点头表示赞同，姐夫是他心中的榜样，无人能及。
一群人来到大栅栏，很快就进入了烤鸭店，店里的伙计眼尖，还认出了领头的大帅哥。
\"大哥，今天还是一样吗？要不安排个包间？\"
\"不用了，就在大厅吧，客人不多。\"
李国庆环顾四周，确实顾客稀少。
月底了，大家都要省着点过日子。
现在人们都讲究精打细算，没人提前消费。
比如每个月的伙食费只有三块钱，每天花销绝不能超过一毛，多余的要存起来，不然怎么积累家底？
学生中午吃饭只能花七分钱，一分都不能多。
轧钢厂的杨厂长，单靠工资，一个月也就一百多块。
能做到这样的人很少，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不缺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