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了,再攒攒钱就买。”
阎埠贵已经去过几次自行车店了,他打算买一辆便宜点的永久牌。
买自行车还要交一毛五的上牌费,给车架打钢印,这样丢了也方便找回来。
而且每年还要缴纳两块四的税,这些都要考虑清楚。
阎埠贵也想过买辆二手车,可院里人都买新车,要是买了二手车总觉得不太好。
“那你得赶紧了。”
李国庆心想不能再拖了,不然就要用票了。
单位会发放购货券,也叫供应券、工业券之类的东西。
每二十块钱工资配一张券,攒好久才能买辆自行车,有时候还得额外申请自行车票,真是麻烦。
出了院子,他绕了个弯,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块手表,花了120块,是给媳妇秦淮茹买的,再晚买可能又要凭票购买了,太麻烦。
今年开始各地陆续发行粮票,票证时代就此拉开帷幕,以后买东西都得用票。
……
协和医院,病房。
徐慧珍醒来后喊着:“孩子,我的孩子呢?”
“在这里。”
“孩子好好的。”
“孩子没事!”
随着三声男子回答,徐慧珍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别人。
昨晚生完孩子太累了,她睡得很沉,半夜迷迷糊糊地给孩子 ** ,现在才彻底清醒。
“谢谢,谢谢你们。”
徐慧珍靠在床头接过孩子,松了口气。
但看到三个陌生男人,她好奇地问: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怎么认识的?”
“我叫何大清,这是我弟弟,也是我儿子。”
“我叫蔡全无,这是我哥哥,也是我侄子。”
“我叫傻……哎,我叫何雨柱,大家都叫我傻柱,这是我爸,我叔。”
三人的介绍让徐慧珍又是一愣,“怎么一个是姓何的,一个是姓蔡的?”
何大清解释说:“我弟弟是我后妈生的,所以随了她的姓。”
徐慧珍点了点头,虽然事情有些复杂,不过总算理清楚了。
“真是太感谢你们了,救了我和我的女儿。”
“没什么,这不过是顺手的事。
我们家世代都是蹬三轮的,条件还不错。”何大清自豪地说,家里有两辆三轮车,“徐慧珍,我媳妇走了,我现在单身。”
蔡全无也赶紧补充道:“我也是单身,没谈过恋爱。”
“对呀,我也是单身!”
傻柱看他们都说完了,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。
“哦,好的。”
徐慧珍嘴角带笑,礼貌中带着一丝尴尬,心里想:一家三父子都这样就算了,可你们老何家三个大男人全都是单身?难道是命中缺女人?
“对了,还没给你们车钱呢,生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垫了一部分?我这就去拿。”
……
徐慧珍并非穷苦人家,生孩子哪能没钱?她是商户家庭出身,所有医疗费用都需要自己承担。
贺永强不愿掏钱,因为这些钱全是他公公从酒馆挣来的,家里不仅有电话,初装费和月租都不便宜,经济状况并不差。
“不用急,我家不缺钱。”
何大清心里盘算着这笔钱可以当作彩礼了,他当时垫付了五十块。
现在生孩子,如果有单位报销,最多也就花几块钱;要是请农村的接生员,只需一块钱,其中八毛归接生员,剩下的两毛上交。
但如果自费去医院,普通的诊所就得几十块,像协和医院这样的地方,至少得一百多,而且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。
“即使不缺钱,该给的还是要给,多少是多少。”
徐慧珍为人坦率,从不占便宜也不吃亏。
无论是应得的还是不该拿的,她都坚守原则。
同样地,她也绝不会售卖假货,确保自己的利益清白。
“很好,你很守规矩。”
何大清感到高兴,觉得徐慧珍这样的寡妇难得,不贪图钱财。
蔡全无和傻柱也连连点头,认为这是品德高尚的表现。
直到何大清收下五十块零一毛五后,才猛然意识到,“傻柱,你怎么还在这儿?快去上班。”
“对呀,我还得去上班呢!”
傻柱突然反应过来,还好不算太迟。
他有自行车,赶紧骑过去,中午之前到单位露个面,班长应该不会说什么,他已经转正了。
这时,病房门被推开。
“咦,你们三个果然在这儿,可把我找了好一阵。”
李国庆赶到了,看到病房里的何家人,还有躺在床上的徐慧珍,正是那家小酒馆的老板娘。
在老何家,这并不算丢脸。
“李国庆!”
“李哥儿。”
何家三口都愣住了,这协和医院,与他们毫无关系,李国庆是如何找到这里的?
“不对劲啊,你怎么来了?”
傻柱率先发问,觉得事情有些蹊跷。
“昨天晚上雨水就来找你们了,今天早晨又托我帮忙找人,这不是找到了嘛。”
李国庆看了眼徐慧珍,长相尚可,只是性格脾气,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。
何大清急忙解释:“雨水是我女儿,还在念小学。
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女儿。”
徐慧珍咧着嘴,睁大眼睛,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。
“怎么回事?为什么你们都在医院?她是谁?”李国庆指着她说。
何大清赶紧解释:“昨天晚上,在前门胡同……”
李国庆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,你们是在做好事。
可有必要三个人都熬夜在这儿?”
此话一出,何家人全都尴尬起来,只能傻笑着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傻柱,你赶紧去上班吧,自行车借你用,下班记得还我。”
“好嘞!”
傻柱匆匆离开,但在出门前,又回头看了徐慧珍一眼。
徐慧珍微笑以对,但她渐渐感受到了三个单身汉带来的无形压力。
“老何、老蔡,你们也回去吧,各回家一趟,给雨水报个平安。”
李国庆并非想拆散他们,而是雨水还在家等消息,他既然答应帮忙,就得负责到底。
“让我的弟弟(哥哥)回去……”
何大清和蔡全无同时开口,谁也不愿意离开。
李国庆摇摇头,反过来问徐慧珍:“我好像听说过你的名字。”
徐慧珍好奇地问:“在哪儿听说的?你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
何大清抢着介绍:“这是李国庆,我们院子里的,他在轧钢厂当二级钳工。
我以前是轧钢厂的大厨,厨艺一流,还很会照顾孩子,我女儿雨水就是我一手带大的。”
“嗯!”
徐慧珍再次露出略显拘谨的笑容。
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李国庆突然说道,“你是不是前门那家小酒馆贺老头的儿媳妇?”
“原来如此!”徐慧珍恍然大悟,心想这人对她的了解真是令人惊讶。
徐慧珍愣住了,没想到这个普通钳工竟然这么清楚她的事情。
“难道她就是贺老头的儿媳?”蔡全无惊讶地问自己,他常常在那家小酒馆喝酒,甚至现在也常去,每次只花一毛钱买一两酒,从不点菜。
“小酒馆在哪?”何大清疑惑地问,他通常在天桥附近活动,今天是因要扛粮食,才被弟弟叫到前门大街来的。
李国庆回答说:“徐慧珍,我听说过你,但以前没见过。
前年贺老头家办喜宴,邀请了我的一位朋友参加。”
“你的朋友是谁?”徐慧珍追问,想要弄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“说了你也未必认识,她当时有事没能去成,但提到过你的事情,刚才听她说起,觉得你这个名字很特别。”
李国庆只是想告诉他们徐慧珍的住处和背景,好让老何家三人找到线索。
至于最后谁能成功,实在难以预料,因为像徐慧珍这样的人,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
寡妇,特别是那些富裕、美丽且能赚钱的寡妇,在这个时代依然很有吸引力,其实不论在哪个时代,总有很多人渴望少付出就能得到更多。
“原来如此!”徐慧珍明白了,这位人的朋友想必也是做生意的。
李国庆点点头,“我该走了,老何,你们早些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。”
“哎,慢走啊!”
何家兄弟将人送到门口后返回,便坐下注视着门外。
李国庆机灵地在门口晃了一圈,医院的门上方有个透气窗,他轻轻一跃,凭借出色的滞空能力,窥见了病房里的状况。
好家伙,老蔡也学会了老何的厚脸皮,这么直接盯着人看,真是胆子不小。
啪的一声轻响,几乎听不到落地的声音,他就这样走了。
病房内,徐慧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过了一会儿,女儿突然哭了起来。
“哎呀,我女儿肯定是饿了,你们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?”
“哦,那我出去走走。”
“我也一起去。”
何家兄弟终于离开了。
“弟弟,你去找雨水,我去给徐慧珍准备些吃的,咱们分头行动。”
何大清决心追求这个小寡妇,但不能再用李国庆以前教的那一套了,毕竟人家不看重钱财...
“好的。”
蔡全无这次下定决心不再让步,上次把仙桃的机会让给了哥哥,可谁让哥哥没能抓住呢。
回头他得找李哥儿讨教一下,看看怎样才能把人追到手。
他长相普通,之前是修车的,现在也只是个拉三轮的,黄花大闺女或许配不上他,但找个寡妇应该没问题吧。
他爹不也是娶了个寡妇,最后才有了他,在老何家,这不算丢人。
两兄弟各自带着心思,在医院楼下分开了。
病房里,徐慧珍正吃力地喂着孩子,她现在还无法活动,至少要住两天才能出院。
她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在开玩笑,本来是要和贺永强相亲的,结果却阴差阳错地被堂妹徐慧芝抢了先。
如今她刚生完孩子,莫名其妙遇到了何家三个单身汉,似乎都对她有些兴趣,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啊!
……
前门街道办事处,李国庆率先领到了房租和十块钱工资,他已成为街道正式干部,整个街道只有几个有正式编制的,因此兼职工资翻倍了。
农业部那边,他每几个月才去一次,近一年没推出新发明,长期吃空饷确实不太合理。
这个月,他让妻子先代领工资,但他已构思出新的发明,能实现双重效果。
\"启年兄,我去吃饭了,下次再见。\"
\"慢走。\"
王启年固定在街道负责接待工作,随时待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