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好的！\"
何雨水这才稍微安心回屋去了。
这时，李国庆正要离开，忽然看见贾东旭快步从屋里跑出来。
\"东旭，有什么事？\"
\"李国庆，这一年过去了，我还是没找到工作，你能帮我一下吗？\"
贾东旭经过一年的历练，已经失去了锐气，连钓鱼都不愿意去了，提不起劲儿。
\"走，到你屋里聊两句。\"
李国庆也有些头疼，他之前没想到贾张氏真的能吃苦，居然能在轧钢厂坚持下来，现在已经是一名学徒工了。
上个月发工资时，他去车间转了一圈，发现贾张氏钻螺丝孔的技术比当年贾东旭还要熟练，确实是块好料子。
“唉！你帮我跟老娘说说，让她多给点生活费吧。”
贾东旭比以前更瘦了，粗粮限量供应，每个月的粮食配额固定，要是细粮吃得少，不瘦才怪。
“嗯，咱们是兄弟，我一定帮你。”
李国庆虽然这么说，但这件事他办不到。
贾家每月只有二十二块五毛的收入，四口人，贾张氏每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还要花不少钱，这点收入实在捉襟见肘。
京城的最低生活保障线是五块钱，低于这个数可以申请补助，比如孩子上学免学费等。
可贾家总是刚好超过这个标准一点点，让人无奈。
贾东旭掀起门帘，请李国庆进屋。
“妈，我哥来了。”
“李国庆，快进来，我抽空给你做了双鞋，试试合不合适。”
贾张氏笑容满面，和一年前相比，气色好了很多，人也胖了些。
别人上班都是辛苦劳作，她却把身体保养得不错？
“不用试了，你的鞋我全做过，哪双都合适。”
李国庆没想到自己成了贾张氏的专属鞋匠，不但脚上这双是她做的，家里还有备用的夏天鞋，现在又得了一双冬天的。
再看看贾东旭兄弟俩脚上的鞋，都已经很破旧了。
这不合理啊！
但他每个月都会从贾张氏那里私下买面粉票，不对，现在叫面票了。
贾家每月有五十斤面票。
京城还发行了粮食购买凭证，即后来的粮票，用于代替粗粮票。
京城主要流通三种主食票证：面票、粮票和米票。
去年三月开始实行食用油限购，同年七月就推出了油票。
“李哥儿！”
陈碧华走来，身旁的小棒梗像个小棉球似的跟着。
小棒梗比小关响晚出生几个小时。
“叔，叔叔。”
小棒梗虽然咿咿呀呀地说话，却似乎认得院子里的叔叔。
李国庆轻轻拍了拍小棒梗的头，这孩子小时候倒挺可爱。
尽管他在原剧情中被称为“盗圣”，实际上也就是敢偷偷拿傻柱的东西。
即使在轧钢厂偷酱油，也是仗着傻柱在场，典型的“窝里横”，在外面就表现不出来了。
只要有他在院子里，一只手就能应付。
“妈，我哥有事想跟您说。”
贾东旭在一旁提醒，别忘了正事。
“对，是有件事。”
李国庆伸了个懒腰，下棋下得累了。
“哥，我给您按摩一下。”
贾东旭没坐下，立刻开始给李国庆揉肩膀和脖子，这没什么可害羞的，也没有外人在场。
李国庆习惯了这种场景，接着说道：“贾张氏，你现在一个人工作，还得等将近一年，工资才能涨到二十七块五。
家里四口人，小棒梗也在慢慢长大，需要吃米面了，生活确实有些困难。
所以咱们得想办法增加收入，让家里有第二个挣钱的人，要么是我东旭兄弟，要么是我碧华妹子。”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。”
贾张氏平时在工厂吃得挺好，也没太在意这个问题，但想到大孙子也要吃得好才行。
李国庆又说：“东旭其实很能干，钳工是行家，还能放电影，炒菜也拿手，家务更是不在话下。
此外，他对自行车和三轮车也很熟悉，只是因为之前受过伤，病退了，街道一直没有给他安排合适的工作岗位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身体好好的，就是没岗位。”
贾东旭满腹牢 * ，希望能找到理解他的朋友。
“东旭，你最想做什么工作呢？”
“我还是想进厂当工人。”
贾东旭非常后悔，要是当初没病退，现在应该已经转正，每月能拿三十三块钱，生活该有多好。
“这个想法别想了，没岗位。
不过再等几年，你母亲满五十岁退休后，你可以去顶岗，或者让碧华去顶岗。”
现在女工五十岁退休的规定一直没变，而女性干部则是五十五岁退休。
建国初期，平均寿命才三十五岁，大家都很难相信吧？
所以三十多岁就算是中年人，四十多岁就已经算是老年人，能活到六十岁以上就算长寿了。
院子里这些老人中，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聋老太太，这是因为虽然女性退休较早，但她们的寿命其实比男性长。
贾张氏赶紧说道：“对，等我退休后再去顶岗。
我已经打听过了，连续工龄满十年就可以领取退休工资，我打算申请工作到五十多岁。”
没想到贾张氏计划得这么清楚，还要继续工作将近九年。
“还要等九年啊！”
贾东旭愁眉苦脸，那时他都快四十岁了，孩子棒梗也十岁了。
李国庆愣了一下，难道东旭真的摆脱不了那个困境？非得等到六几年才能进厂工作？
“别担心，东旭，除了进厂还可以做别的事情。
想赚钱的话，可以学习那些日子过得不错的邻居。
我这里你学不了，因为你不在厂里。
但可以参考老何家，他们家每月能赚上百块，白面、肉和酒都吃不完。”
所以东旭，你也去蹬三轮车吧，这你已经学会了。”
李国庆真心实意地给朋友出主意，绝不会害他们。
“李国庆，我倒真考虑过蹬三轮车，可是我没有车啊。”
贾东旭已经开始想办法自救了。
九年后来厂里工作，这段时间必须得赚钱。
他不想留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，每次买菜才给几分钱，天天吃粗粮，这不是人该过的日子。
“这很简单，找老大爷借钱就行，等赚到钱再还给他。
一辆三轮车不过是老大爷两个月的工资。”
李国庆把问题推给易中海，看他是否会接招。
院子里的人都希望贾家日子过得艰难，而易中海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，这样能让东旭顺利找到三轮车吗？
“咦，这主意不错，老大爷确实有钱，老太太每个月还给他五块钱的生活费。”
贾东旭眼睛一亮，老大爷平时对他很好，每月都会给他几斤粮食，有时还会多给一二斤白面，都是晚上偷偷给的，别人不知道。
“就这么办，今天太晚了，明天你去找老大爷说这事。
不要提我的名字，我在院子里口碑不好，免得造成反效果。”
李国庆想做好事不留名，当代青年的榜样就是这样炼成的。
说完他就站起来准备离开，贾家人都热情地送行，等他走远了，大家才回来。
“东旭，听你哥的话，他之前给老何出主意，何家才过上了好日子。
以后有你在蹬三轮，妈妈也在厂里做工人，那就是两份收入。
将来啊，让碧华去顶替岗位，妈妈退休了，你继续蹬三轮，就有三份收入了，好日子肯定来了。”
贾张氏从未提及卖面票的事情，她每月都会存些私房钱，作为养老之用，一分都不能动。
她觉得只要能吃上白面就已经很好了。
“对了，等我买了三轮车，一定要带我哥出去兜风。
我哥很有福气，何叔当初刚蹬三轮时就拉着他出门，还没走出胡同就接到了生意。”
贾东旭幻想着将来每天都能见到现金，中午可以去餐馆吃饭，累了就去钓鱼，要是缺钱就出去跑几趟，那样的日子肯定很惬意，自己会成为院子里第二个李国庆。
……
话说李国庆回家后，环顾四周，奇怪地问：“小关响怎么不见了？”
“送到隔壁我妈那里去了，晚上让她陪着睡。
国庆，洗澡水已经烧好了。”
秦淮茹坐在缝纫机旁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，她已梳洗完毕。
“这样挺好，咱们早点休息吧。”
几天后，李国庆靠在床上说：“淮茹，你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吗？”
“听说过，嫦娥奔月，后羿……”
秦淮茹有些困惑，这么晚了为什么提起这个故事，她实在太困了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李国庆笑了笑，转身拉了电灯绳，也准备休息。
……
第二天清晨，院里的邻居都去上班了，何雨水便跑到李家门口喊人。
“是雨水啊，这就来了。”
李国庆睁开眼睛，精神状态不佳，昨晚睡得太晚了，但他明白现在不是懈怠的时候，今天是三号，他得去领工资。
街道那边虽然不再需要每月二号去核对账目，因为账目的错误率已经大幅下降，但仍需要他坐镇处理相关事务。
何雨水见到人从屋里出来，急忙说道：“李哥哥，我爸爸、叔叔和哥哥到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“什么？还没回来？”李国庆有些惊讶。
他心里想着，应该不会吧，就算是遇到徐慧珍那样的小寡妇，也不至于一直守着不走。
而且傻柱今天还要上班，总不该旷工吧。
“我刚刚确认过了，真的还没回来。”何雨水快要急哭了。
“别着急，我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前门楼子那边。”
“对了，雨水，你吃早饭了吗？”
李国庆忽然意识到何雨水的脑袋像水做的，容易被糊弄，但他是个好人，何必呢。
“吃了，我会做饭的。”
何雨水从小就受到家庭的影响，耳濡目染之下，虽然还是个小学生，但厨艺已经相当不错了。
“那好，我这就去找他们。”
李国庆随便洗漱了一下，回屋照了照镜子，觉得自己状态还不错，于是出了门。
昨天晚上他把自行车借给了傻柱，但今天早上秦淮茹特意把自行车留在家里给他使用。
“三大爷，您还在忙啊，怎么还不去买辆自行车呢？”
经过前院时，他打招呼道。
这一年多来，三大爷的眼镜摔坏过一次，自己缠好了裂痕，这么多年都没换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