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同学有什么条件？”
白方绪伸手，寻着记忆摸到了他的后颈，指尖轻抚。
离腺体不远，却也不近，恰好是不会觉得不舒服的距离，像是安抚，又像是无意识的亲昵。
温慕言没在意，因为他的手也放在某人的后颈，虽然是跟直接贴着肌肤有差别，但好歹是一个地方。
他摸了摸那儿的活扣，“颈带取下来，睡觉还带着，多不舒服。”
白方绪凑近他的颈窝，总算是嗅到了一点薄荷的味道，很淡，也很舒服，“为什么一定要把颈带取下，温同学总得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温慕言微微眯眼，莫名觉得这股子狐狸劲儿有点熟悉，却又觉得不太可能。
他知道这人想听什么，直接如了他的愿，“因为我想闻信息素，这个理由，够吗？”
白方绪挑眉，没想到这人妥协地这么快，轻轻笑了几声，胸口却被一只手轻轻拍了几下。
他本来还打算主动解开颈带，没料想到温慕言这举动的意图，有些奇怪地低头，“怎么，哪里不高兴了？”
这话问得奇怪，温慕言又没做什么，只是拍了几下，怎么就涉及到不高兴了。
温慕言没想明白，只懒洋洋开口，“我怎么不高兴了，你别笑，笑的时候震得我不舒服。”
他是趴在白方绪的胸口上睡的，一旦对方笑起来，胸腔的震动就会冒出来，震得人酥麻麻。
沉闷的声音，确实会让趴着的人不舒服。
但这个举动，多少带着些小猫挥爪的意味，要是有猫爪垫的话……
白方绪突然脑补了温慕言的手变成巨大猫爪的样子，毛绒绒的，好像也很不错。
或许，等以后，可以用商城的道具试一试。
他想着，感受到颈带被打开的动作，没有再阻拦，乖乖地等着温慕言解开。
那颈带被随手放在枕头边上，屋里满是依兰花跟薄荷的香味，迷蒙又清醒。
但就是这样矛盾的氛围，却让在场的两个Alpha慢慢地睡着了。
白方绪睡觉前，又窝进温慕言的脖子上嗅了嗅，才老老实实地把人抱在怀里，让人睡觉。
这猫薄荷，怕不是人薄荷，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呢。
易感期总会过去，他们也没有理由一直住在一起。
最后一天，白方绪收拾东西回宿舍，动作很是麻利。
温慕言看着这人毫不留恋的模样，陷入了莫名的沉思，这个反应，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？
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。
温慕言站在门口，看着白方绪收拾，看着对方挥了挥手，提着包就要离开，还是没忍住叫住他，“白方绪，这几天在这里过得不好吗？”
白方绪似乎有些惊讶他会这样问，难得没有呛声，“过得很好，怎么了？”
能问这一句已经很不错了，总不能直接说怎么没有半点舍不得。
按照白方绪的性格，不应该啊。
温慕言想着，觉得自己好像是发现了点什么，但现在还不太确定。
会这么早吗？
不过，白方绪不在，他自然也是要回宿舍的，这里离学校还是挺远的，不太方便往返。
回到宿舍，白方绪的脖子上依旧戴着颈带，温慕言身上除了自己的薄荷味，还有花香。
即便他没有被标记，这也是相处这一个空间之后，必然的结果。
这两个人是隔了一段时间才进宿舍的，但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张青，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，镜框边似乎闪了闪。
这两天两个人都没有在宿舍，温慕言身上还有花香。
他就算不知道白方绪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，也清楚这两个人不可能什么都没有。
但这跟他没关系，也就吃个瓜，安静待着。
真正会闹腾的，是莫淮。
莫淮在看见温慕言的那一刻，面上一喜，刚想走过去，就闻到了温慕言身上的两种信息素味道。
不浓，也没有任何威压，但是，这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，他有主了。
“慕言，这几天是易感期吗？好久没在宿舍见到你了。”
莫淮说话的那一刻，一旁的白方绪微微抬眸，幽深的眸子盯着他，眸色莫名。
他没有发现，却能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，莫名胆寒。
四处看了看，还是把目光又落在了温慕言身上，等着他说话。
温慕言有些爱搭不理地回话，“嗯。”
莫淮也不在意，这人跟他说话似乎总是这样，虽然敷衍，却也让人心动。
他装作不在意地开玩笑，“那你，是跟哪个omega共度通宵了？看着状态很好，身上的味道都还在。”
温慕言微微抬眸，跟他对视，看见他眼里的情绪之后，忽地一笑。
他一只手撑着下巴，缓缓勾唇，眼里闪过几分戏谑，“不是omega。”
莫淮脸色一僵，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白方绪，注意到对方也看着这边，还对着自己笑了笑。
那笑容，依旧那么欠揍。
他咬了咬牙，又看向温慕言，却忽然一愣，对方看着自己，眼里带着几分疑惑，让人莫名心虚。
温慕言也没跟他绕弯子，“莫淮，我跟白方绪，你跟白方绪，是两回事，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，在我这里并不适用。”
“所以，能别拿着你那恶心的喜欢，想要让我跟你一起针对他了，好吗？”
那几句话直白地说出口，莫淮的脸色也跟着一点点变得苍白。
他嘴唇轻轻蠕动，似乎想要解释什么。
温慕言却再次开口，“让家里解决的话，很麻烦的，别给我添麻烦了。”
这已经不是和之前一样的提醒了，而是警告。
宿舍里的空气瞬间凝滞，一声轻笑却不合时宜地在这凝重的气氛里响了起来。
所有人都往出声的地方看去，发现是白方绪，对方微弯着眉眼，笑得正欢。
见他们看自己，他笑吟吟嘲讽，“莫淮，好狼狈啊，在宿舍里，丢了这么大的一张脸呢。”
“白方绪！”
随着莫淮的声音响起，他的信息素也跟着在宿舍里蔓延，是清酒的味道。
本来温和好闻的一个酒味，因为莫淮的情绪，变得有些辛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