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尘伸手抬起他的下巴，“既然知道我不是栖云峰的那个，为什么还要叫我师尊？”
温慕言乖乖看着他，“师尊不就是师尊，师尊不是也叫我小徒儿吗？”
他伸手拿下墨尘的手，“所以，师尊今夜要跟我说的，就是这件我早就知道的事情？”
墨尘看着他这模样，冷笑一声，“乖徒儿，你只喜欢栖云峰上的那个是不是？”
温慕言听着他带着几分醋意的话语，眼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忍不住开口，“不管是哪个，只要是我的师尊，我就喜欢。”
墨尘也不知道听明白没，不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，而是缓缓开始了今夜的正题，“我是墨尘的替身。”
温慕言这次不再是毫无反应，而是微微抬眸，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墨尘的话，他需要靠这些话，来确认墨尘现在的状态。
墨尘嘴角上扬，接着道，“化神期的修士一般都会想办法制造一个替身，放在人界，或者别的地方，相当于多了一条命。”
“但墨尘不一样，他天赋很高，在制造替身这方面也是如此，所以他很早就把我制造了出来。”
“然后，让我替代他，去承受了那些修仙路上的苦难和磨炼。”
“在你们对墨尘的认知里，他的修仙路是一路顺畅的吧？连一点苦难或者阻碍都没有出现过，简直是天道的宠儿。”
“可即便是天道宠儿，那也是需要历练心性的，东西送到他面前，也是需要条件的，那些苦难，磨砺，全都让我承受了。”
还真记性错乱了？
温慕言了解墨尘，更了解江枕眠，既然选择了主角，那主角的一切，不管是机缘还是苦难，他都会亲自去经历。
只有这样，才能配得上自己的机遇。
一个没有磨砺过的空壳，是没有办法成长起来的。
所以，自己面前这个，不可能是替身。
那自己是不是得帮忙解决一下心魔？
墨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毕竟温慕言表面上就只是在看自己。
他伸手握住温慕言的手，“我本就是他创造出来的，他让我去承受当然可以，但凭什么，所有的好处都是他的，连你也是他的。”
“乖徒儿，你跟他的相处，我也有完整的记忆，他对你的感情，也是我对你的感情。”
可是，他从没跟自己的小徒儿相处过，这样的想法让他快要嫉妒疯了。
一向任由飘零的人生，突然就多了点意外。
“所以，为什么你不能陪着我，跟我成为道侣呢？我比他更会爱人，他一个冰块知道什么，甚至都不敢跟你说。”
温慕言看着自己面前似乎有些怨恨的墨尘，想了想，把自己的灵识推到了墨尘给自己的令牌上。
那是墨尘单独给自己的，只会回应给墨尘。
而在自己把灵识推进去的一瞬间，自己面前的人却变了脸色，“温慕言，你叫他做什么？！”
温慕言张嘴想要解释什么，却发现墨尘的脸色尤为难看。
他想了想，还是委婉提醒，“师尊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其实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，从来就没有什么替身。”
墨尘微微皱眉，“温慕言，胡言乱语也要有个度。”
温慕言噤了声，他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可能真的有点生气了，都开始叫自己的名字了。
还是第一次被叫全名。
他轻咳了一声，还要说点什么挽回，却见墨尘偏头往天上看了看。
温慕言顺着他看了一眼，什么都没看到。
但墨尘却像是看到了什么，嗤笑一声，“来得倒是很快。”
说完，他却倏地看向温慕言。
温慕言被看得心虚，刚后退一步，就被拽着领子拉了回去，又接了一个吻。
轻微的刺痛传来，他微微皱了皱眉。
他看着墨尘结束了这个吻就往外走，很快又从天上回来。
温慕言脸色无语了一瞬，他好歹还是个金丹期，用灵识探查周围的情况还是可以的。
全程就墨尘一个人，气息从离开的方向再到回来的方向，哪儿来的替身？
要把剧情补齐也不走点心。
这比上个世界的“四人行”还要离谱。
墨尘从天上御剑下来，快步走了过去。
在看见温慕言嘴角的伤时，周身杀意渐起，沉声道，“你刚才遇到他了？”
温慕言张了张嘴，把话憋了回去，打算看看墨尘还要弄出个什么，“谁？”
墨尘微微颔首，“我的替身。”
他伸手，抬起温慕言的下巴，又用另一只手抚上那点伤，“这是他咬的？”
温慕言迟疑道，“算是吧……”
说是你咬的其实也可以。
但下一秒，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靠近，柔软的唇瓣相贴，湿濡的舌尖轻轻扫过那伤口，带起轻微的刺痛。
温慕言刚要往后仰，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微微用力，不疼，却挣脱不了。
直到墨尘像是小狗一样，一点点舔舐，让温慕言的唇瓣沾染上自己的味道，才缓缓后退，微微喘着气。
他看着温慕言的眼底带着隐晦的占有欲，“小言，我才是你的师尊，即便他是我制造出来的替身，有我的神魂，把你养大的也只是我。”
温慕言的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，眼眸里满是无辜，“可是，他说他有我们的记忆，师尊，你们共享着记忆，还有情感。”
“那也不是我。”墨尘认真地看着他，似乎在观察他是不是真的对那个替身有了什么感情。
他松开手，让温慕言抱住自己，把脑袋放在温慕言的肩膀上，带着几分示弱，“小言，我才是你的师尊，我把你养大的，他算什么？”
他在等着温慕言的回答。
温慕言听着这话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，“师尊，你生了心魔，对吗？”
墨尘眼眸微凝，“小言，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件事情，你应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。”
温慕言轻叹了一声，“师尊永远是我的师尊，本来就是你把我养大，你还想要什么答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