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尘认真地看着他，“你选他，还是选我？”
这话，更像是在问喜欢谁。
温慕言面不改色地回答，“当然是师尊了。”
墨尘却没那么好忽悠，或许是心魔的缘故，让他想得更多，“你要回答，是他，还是我，小言，你前几天也在叫他师尊。”
不吃文字游戏了。
温慕言微微挑眉，这要让他怎么说？
不管选谁，下次见面遭罪的不都是自己，而且墨尘切换的一点儿都不走心。
他甚至怀疑，自己要是选了面前这个，对方现在就会直接在自己面前变成刚才那样。
温慕言:“……师尊我们要不然还是先说说你心魔的事情吧，心魔解决了，很多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。”
墨尘听出他逃避的意思，眼眸微深，他直直地盯着温慕言，半晌没有说话。
温慕言被看得头皮发麻，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。
却没想到，自己这一退，就退出了事。
墨尘轻轻一笑，眸底深邃，嘴角却缓缓上扬，“小言，我好像，只是你的答案了。”
温慕言觉得他不知道，赶紧找补，“师尊，你真要比的话，那肯定是你，毕竟是你把我养大……”
解释的话还没说完，他就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变样了。
从郊外回到了栖云峰。
他甚至能听到师兄的声音。
“师尊！”
温慕言听到林鹤归的声音，对着他招了招手，却发现对方把自己视若无物，径直朝墨尘走去。
而墨尘，坐在椅子上，正一只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，神色如常。
他的手腕上，缠着一根红绳，似乎有无形的线从那红绳处延伸出来。
温慕言顺着那线看过来，发现自己手腕上也有一根红绳。
他有些奇怪地用手扒拉了一下，没察觉出什么，伸手就要把红绳给拽下来。
刚拽到手掌上方，他脸色突然一变，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要断了一样。
疼痛让他脸色有些白，显出几分痛苦。
而墨尘，似乎也被波及到，脸色微变，却没有太大的反应。
林鹤归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，奇怪道，“师尊，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墨尘眼睫微垂，避免自己往温慕言那边瞧，泄露些什么，“没事，你继续说。”
林鹤归却怕他不舒服，几句话把事情说完，最后没忍住说了一嘴温慕言的事情，
“也不知道小师弟什么时候回来，这山上没了他的声音，还怪不习惯的。”
之前小师弟最喜欢来缠着师尊，他们也喜欢听他撒娇，现在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冷清的模样。
墨尘把手里的茶杯放下，“他才刚下山几天，应该还早，你们历练的时候，不也历练了几十年吗？”
林鹤归听着这时间，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，“这么久的吗？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待了这么长时间。”
好在对于修仙者来说，几十年算不得什么。
一旁的温慕言听到，看了看自己，又看了看林鹤归，“师兄，你要不回头看看我呢？；i小师弟就在这儿呢。”
但林鹤归没有任何反应，他不像小师弟一样喜欢待在师尊身边，事情一说完，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。
“师尊，那我就先走了，您要是觉得无聊，就让我跟清音来陪您，至少能热闹点儿。”
话虽如此，但他觉得就算他跟师妹两个人一起赖在这儿，恐怕也会觉得尴尬。
温慕言见他要走，又喊了几声，“师兄？师兄你真看不见我啊，连声音都听不见？师兄，林鹤归！”
林鹤归脚步微顿，似乎感觉到什么，却也只是停留了这一秒，又往外走去。
等人彻底离开，温慕言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墨尘，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在幻境里。
他往墨尘面前走，“师尊，你能看到我吗？”
墨尘低头看着茶杯，没有反应。
温慕言微微皱眉，难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了？
这一天天的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
反正看不见，干脆随便玩玩儿。
他伸手想要调戏一下墨尘，在手放上对方脸的那一刻，温热的实感让他微微一愣。
随后，墨尘抬眸看着他，眸底带着几分克制与疯狂。
温慕言眨眨眼睛，有些不解，“师尊，你能看见我啊？”
墨尘这时候才缓缓开口，“除了我，任何来这里的人都听不见你说话，也看不见你。”
温慕言听着他跟平常没有区别的冰冷嗓音，迟疑着开口，“不是幻境啊。”
墨尘嘴角缓缓上扬，觉得他这个反应有些可爱，“有我在，还不至于让你出事。”
温慕言松了一口气，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“师尊，师兄刚才看不见我，也听不见我说话，是你做的？”
他一口把那茶喝掉，没有半点品茗的意思。
墨尘见状，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，“嗯。”
温慕言这次没继续喝，歇了一会儿，“为什么？”
墨尘抬头，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，才伸出手在他还留着印记的唇瓣上轻抚。
“小言，我在栖云峰上养了你那么久，而他不过跟你待了几天，叫了几声乖徒儿，就可以对你做那些事，凭什么？”
这是还在想那一茬呢。
温慕言有些纠结，自己要不要跟面前这个师尊说一说，毕竟这个师尊要更理智一些。
他完全没有意识到，自己面前这个，已经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。
墨尘见他不说话，伸手把人拽过来一些，吻了过去。
他细细地舔.舐着温慕言嘴角的牙印，又勾着对方的舌.尖轻轻吸…吮。
离开后，看着温慕言水润的唇瓣，才满意地把人放开。
“或许是我之前太克制，才会让他捷足先登，明明是我的小弟子，跟他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温慕言看着他像是无神低喃的模样，觉得这心魔真的有些严重，“师尊，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心魔了。”
墨尘微微抬眸，对于他转移话题的行为有些不悦，却还是回应道，“我知道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，小言，我的心魔因你而起。”
你就是我的劫。
而这场劫，他想要收下，占为己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