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呢？”
“结果似乎是太子改变了秦国命运。”黄石公急忙接过话。
这些事不能再让许莫负说了。
参透《黄石天书》后，这丫头大概明白了当年的原委。
“太子自出生便在改变秦国命运，这也是老夫之前未察觉的。”黄石公苦笑，“我只看到秦国未来的劫难，却没注意到当下，才说出那句预言。”
嬴牧皱眉道：“项氏的先天武者，是项羽吗？”
黄石公点头：“正是那个小子。”
“项羽天生具备卓越的武道天赋，先天之气在他出生时就已觉醒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但他无法成帝，难以得天下。”嬴牧笑着插话。
黄石公闻言脸色微变，仔细打量嬴牧。
“太子何以知晓？”
“黄老，这不过是我的猜测，不必当真。”见黄石公疑惑，嬴牧忙说道。
黄石公点头：“倒是让太子说中了，我后来才知道，项羽只有霸王的命格，却没有 ** 的福分。”
“霸王可动摇天下格局，气势虽盛于 ** ，却英雄气短，难成大业。”
“所以，我不得不以秦国统一为起点重新推演这一切。”
黄石公闻言，目光转向嬴牧：“太子可知晓老夫当年所预知之事？”
嬴牧摇了摇头。
许莫负在一旁催促道：“直说便是，何必故弄玄虚！”
黄石公瞥了她一眼，心中暗叹当初收她为徒可能是个误判。这丫头全然不懂尊师之道。
“当年，老夫推演到，若大秦一统，此方天地恐生变故，而此变故似与‘炁’相关。”
此言一出，周围人皆神情凝重。涉及‘炁’之事绝非小事。
许久，鬼谷子才缓缓发问：“故而你才布局至此？”
黄石公点头道：“也是无奈之举，老夫年岁已高，总需尝试摆脱困境。”
“跳出束缚后的天地究竟如何，老夫亦好奇。”
长叹一声，黄石公续道：“武道境界难以突破，于是老夫转向气运着手。”
这才有了后来与天下武者的约定。
至此，嬴牧心头的一处疑团总算解开。
然而新的疑问随之浮现：“黄老，嬴牧虽通晓大秦史，却未见有武者记载……”
提及此事，黄石公面色微异。
鬼谷子似有所悟，淡笑回应：“太子可知秦史？”
嬴牧拱手道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鬼谷子笑道：“秦史当从武王伐纣说起。”
“秦之先祖乃恶来一族，当年武王伐纣，姜太公封神，恶来一族因助纣为虐，被周天子削去姓氏，沦为养马奴。此事太子可知？”
嬴牧点头称是。
他虽听闻过，却一直以为不过是传说。
“武者实源于上古修士遗泽。”
“自恶来一族被贬后，族运尽失，赢氏一族再无武者或修士存世。”
直至后来，戎狄攻陷周都，平王东迁，赢氏一族拼死护驾，才得以复姓。
鬼谷子感慨不已。
“彼时周天子虽衰败，但仍象征中原正统，此举实为意外之失。”
“先生所指可是平王将镐京赐予先祖之举？”嬴牧已然明了。
鬼谷子轻轻点头。
“镐京乃周室旧都，汇聚数百载天下气运，周天子不仅复赢氏之姓，更将镐京赐予秦之先祖，可谓秦祖得此大利。”
黄石公说到这里，身旁的黄石公笑了笑，摇头道：“王诩，你只知表象。”
“秦之兴盛，非因这些。”
黄石公接过话头，缓缓说道：“无论哪个族群，存续即意味有其气运。”
“虽秦祖占据周室故都，起点颇高，但相较七国，先天不足仍是明显。”
黄石公看向嬴牧，“这一点，武者便可明证。”
嬴牧点头。
周朝八百年，春秋战国四百年。前四百年分封时，其余诸国已历四百年发展，而那时秦国不过一群养马人，显然无法比拟。
历经数百年积累，哪是镐京可比？
简单来说，秦国根基薄弱。
黄石公继续道：“秦之崛起，镐京固然重要，但关键在于六代君王！”
“自孝公起，至今日，七世遗泽，六代君王励精图治，使秦之气运骤增。”
“反之，他国多有败坏气运之君。”
“此消彼长，差距由此拉开。”
说到此处，黄石公面露遗憾。
似为六国某些君王叹息，又似为楚国近年几位君王的无能感慨。
“殿下，此即秦国乏武者缘由。”
黄石公不再多言。
嬴牧微微颔首。
这些过往之事已成历史。
他不在乎黄石公等人的评断。
如今事实证明，秦国无疑已是中原霸主。
是非自有后人论。
\"黄老，您刚才提到的天地变化是指……\"嬴牧虽已有几分猜测，却仍出言询问。
此事他知之甚少，欲从黄石公这位古稀人物处探得些许有用信息。
\"正如太子所见，天地已现异象。\"黄石公环视夜空，缓缓道：\"大秦统一中原，灭匈奴，收百越，逐草原诸部。\"
\"如今又覆一强国，气运之力凝为金龙。\"
\"在气运金龙加持下，天地枷锁已被开启一角。\"
一角？
听到此言，嬴牧略作沉吟。
他此前确曾感受到这枷锁的存在，而今却全然无觉。
原以为枷锁消散，未料仅开一角。
由此可见，这片天地尚藏诸多未解之谜。
而大秦似因一番举措，彻底偏离原有历史轨迹。
如此一来，后续之事恐难按旧忆发展。
不知此举是否会对后世产生影响。
想到这里，嬴牧摇头轻叹。
\"黄老可知如何解开余下桎梏？\"嬴牧随口问起。
搁着一位老前辈不求教，似有不妥。
黄石公闻言苦笑摇头：\"太子此问实难为老夫。\"
\"老夫如今不过大宗师巅峰，尚未迈入更高境界，即便迈入，亦未必知晓。\"
\"此事还需老夫逐步探寻。\"黄石公拱手说道。
嬴牧点头称是。
看来，这些事黄石公亦不明了。
但这无妨。
毕竟枷锁初解，嬴牧便感修行之路重开。
这就够了。
待下次再遇桎梏，自有应对之法。
安置好黄石公于药谷，为其准备住处后，众人各自散去。
自大秦气运提升后，其疆域内万事皆顺。
百姓不再只求温饱，更多人有闲暇与财力学习新知。
嬴牧所设国策极为宽松，但凡愿学者，皆可受教。
短短两月间，大秦面貌焕然一新。
期间，大秦另建一学府，专为武者而设。
国运化龙一个月后，赢牧收到报告，平民中竟出现了武者。此事引起了他的重视。
武者具备非凡能力，妥善利用可增强秦国实力，但若管理不当，也会成隐患。因此，官办武者学府不仅教习武道，更肩负监控天下武者的重任。为此，赢牧特设天罗部门，成员皆为武者，负责监察、登记武者，必要时协调。
此事经赢牧与鬼谷子、黄石公商议两个月才定，期间连儿子出生都无暇多顾。
某日，韩谈急报始皇欲见赢牧。嬴政修为已入宗师，感慨国运之馈赠。并邀其散步于祈年殿花园，园中花草异常繁茂。
谈及皇孙嬴升即将满月，嬴政决定合并腊祭庆祝，普天同庆。谈及天下武者日渐增多却无所事事，嬴政忧心忡忡。
赢牧听闻此言，脸色微微一沉。
这的确是个难题。
当武者数量不多时，管理起来尚且轻松，但若人数激增，便会成为巨大的隐患。
思索良久，赢牧说道：“此事容臣回去再斟酌，父皇无需忧虑。”
嬴政颔首道：“朕知你今日事务繁杂，不过嬴升母子仍需多加照拂。”
“儿臣领命。”赢牧拱手行礼。
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略有不当。
不知石兰此刻是否心生埋怨。
“去处理公务吧。”嬴政挥了挥手。
药谷。
赢牧从咸阳返回后，直奔黄石公与鬼谷子。
“太子驾临，正巧，老夫有事相求。”三人落座不久，鬼谷子便率先发话。
赢牧疑惑：“先生请说。”
鬼谷子面露难色：“太子，上次外出采药之事……”
听罢，赢牧立刻心领神会。
他曾承诺助鬼谷子炼制丹药、助其突破瓶颈，却早已抛诸脑后。
“先生见谅，是赢牧疏忽了。”
鬼谷子微笑摆手：“无碍，太子不必挂怀。”
“老夫觉得主药还缺三味，可自行外出寻觅，也算有所作为。”
有所作为？
赢牧脑海中灵光一闪。
对呀！
刚才在宫中，他和始皇正为武者找活计犯愁呢。
不如就让他们帮忙采药。
药谷现有药材几近告罄，自种的尚未成熟。
如此一来……
“先生莫急，赢牧或有办法助您寻得药材！”
说着，他又看向黄石公：“黄老，先生，赢牧忽然想起一事，二位以为如何？”
黄石公与鬼谷子对视一眼，皆点头赞同。
赢牧随即说明了与嬴政商议的问题，接着说道：“依臣所见，解决之道正如先生所言。”
鬼谷子不解：“太子之意？”
“发布任务！”赢牧淡然一笑。
任务？
这词颇为新奇。
让鬼谷子和黄石公愣住了。
赢牧继续说道：“二位，本宫欲以秦国之名组建武者联盟，让天下武者皆能入盟。”
\"组织中会分派任务，例如护送商队或采集药材等，完成后可获得报酬。\"
\"这样天下武者便都有事可做，我们也能借助这个组织让他们协助药谷采集更多药材。\"
赢牧说到这里，两位老者顿时目光一亮。
\"此法甚佳！确实便捷。\"
听闻此言，鬼谷子连声赞叹。
赢牧轻笑，这是借鉴前世小说中雇佣兵公会的构思。
\"嗯...确是良策，但章程还需仔细规划。\"黄石公点头道：\"太子需留意，后天境武者对世俗财物兴趣不大，这报酬...\"
\"易事。\"赢牧笑道：\"黄老可是忘了？药谷不仅能炼制丹药，还能锻造神纹兵器和铠甲，这些岂非武者所求？\"
黄石公闻言莞尔：\"老夫倒是疏忽了。\"
三人就此达成共识，接下来只需完善章程及物品定价。
\"二位，此组织名曰武殿如何？\"赢牧思索后说道。
武殿，即武者殿堂。
\"悉听尊便。\"黄石公微笑回应。
\"黄老，不可如此说，我有意请二老出任武殿双殿主，共同主持大局。\"赢牧笑着道。
殿主？
黄石公抚须而笑：\"太子这是打我们老骨头的主意了。\"
\"能者多劳，二老身为大宗师巅峰强者，唯有你们在，才能震慑武者。\"赢牧认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