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曾嘶了一声：“所以，你杀完人之后拉着他们两个回了你的别墅，处理完尸体又把人送到你预先选好的地点？”
“对，在我地下室的卫生间里。”
“可，既然你又办法把他们带回家里，为什么非要用苯巴比妥来杀死他们？”
“苯巴比妥太苦了，木糖醇里面我放的不多，担心他们醒来。总归是要给他们补一针的，多了少了你们都查得出来。”
“但既然他们已经昏迷，你就可以用别的办法杀他们，用药物是会留下线索的，即便是这种药物现在管控的还没那么严格。”
“用别的办法，我担心他们弄脏我的车子。”
“这类药物致人死亡后，会造成人体失禁，也会脏了你的车子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所以我控制了药量，让他们等我到家了再死。”
黄曾看着她漠视生命的态度手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，但还有很多事情要问，他还是按捺住情绪。
“杀完他们你就开始跟踪王明宇和王明月两兄妹了对吧？”
董清柔摇头：“不是，王明宇兄妹在张建军被杀之前我就跟踪过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王明宇，而是转而去杀张建军？”
“一开始是打算直接杀了他的，但一直没找到机会，压抑久了我就发病了。之前我说了，那段时间我不是很清醒，根本不记得做了什么。”
“那你清醒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杀韩宏亮和肖彦华？”
“那段时间确实好了不少，但也没彻底的好。跟踪他们发现了很多事情，觉得举报之后法律杀不死他们，最后就自己动手把他们杀了。”
“那你现在感觉自己的病情好了吗？”
董清柔一摊手：“肯定是好了的，否则我不会去杀王明宇，我不杀他你们很难找到我。”
黄曾承认这一点，如果董清柔不去动王明宇，他们真的很难注意到董清柔，即便是排查的名单里有她。
要不是秦朔阴差阳错，在资源局斜对面的书店遇见过她，他们甚至会忽略掉她。
但想到她刚才的那句话，黄曾还是问到：“你觉得法律不公正？”
董清柔笑了：“法律维护的是秩序，不是正义。”
“所以，你觉得法律不可靠？”黄曾的面容严肃了起来。
“不。”
董清柔否认，她可以让人觉得自己有病，但绝不能让这些人觉得自己拥有反社会人格。
“法律维护了秩序，社会才能更加安定，人们才能安居乐业。”
黄曾叹了口气：“那接下来说说，你是怎么杀了王明宇，又把他的尸体运到百鸟公园的吧。”
“他比较简单，我只是站在红星嘉园小区的门口等他，然后演了一场戏，他就自己跟了上来……”
王明宇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董清柔依旧鬼鬼祟祟的走着，一直到小区后面外墙出才停下。
王明宇一路跟着想到了很多种可能，他听说一些有钱的留学人，有的人在国外可能沾染了不好的东西。
这些东西在国内可是绝对的禁区，谁沾谁死。
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单位和公司来找她，她都没有同意去工作。
去一些单位可是要体检的，她过不了肯定不能同意啊，否则绝对就暴露了。
想到这，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，董清柔绝对有问题。
如果这次拿到对方的把柄，那估计能从董清柔那里拿到不少好处。
他可是知道，董清珊死的时候给了她不少钱，没有一千万也绝对有个七八百万。
而且那套别墅的价格，虽然没他之前去闹事时说的那么高。
但要是卖的话，一千三百万绝对能卖的出去。
更何况董清柔本身学历高不说，专业还非常吃香，不去单位，去个企业的公司工作那也能拿到很高的年薪。
他此时内心对董清柔的评价只有四个字：长期饭票。
想到这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将其调成静音，并且随时准备录像保留证据。
他加快了脚步，看到董清柔在小区后院的围墙出停下，然后接了个电话。
离的远他听的不太清楚，只断断续续的听她说：
“你到底在哪？”
“如果不能交易就算了。”
“行吧，是我走错地方了。”
然后他就看着董清柔又折返了回来，王明宇赶紧藏好。
见董清柔经过没发现他，王明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，快速跟了过去。
而后董清柔又从小区里走了出来，直接穿过马路，他也赶紧跟了过去，跟着她进入了绿化带深处。
没走多远，董清柔似乎又接了个电话，这次听的清晰，她只说了一句：“好的，我马上就到了，钱我带在身上。”
说完她就加快了脚步，往最边缘的树林里走去。
王明宇犹豫了一下，如果是董清柔自己他还能对付，可如果对方真的交易那种东西，他跟过去会不会有事啊。
但是一瞬间，贪婪就战胜了理智。
董清柔一个女人都不怕，那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个屁啊。
毕竟这附近就是小区，就算被发现该害怕的人也该是对方，而不是自己。
他只要不跟的太近，万一被对方发现，他只要转身一边喊一边跑，对方就绝对不敢追。
于是他赶紧跟着跑了过去， 往里走了几步，他就听到了远处似乎有一男一女交谈的声音。
但由于他太紧张了，心脏剧烈跳动，耳膜也跟着鼓动，他现在完全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。
他手微微有些颤抖，抬起手机，发现屏幕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。
王明宇庆幸自己提前把手机调成了静音，否则一定会出事。
他打开手机，刚准备打开录像功能，就看树后冲出来一个黑影。
下一刻，重物敲击在他的脑袋上，让他眼前一花，手机也掉落在了地上。
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，身子都站不稳了。
头再一次被敲击之后，王明宇眼前一黑，彻底倒了下去。
黄曾想了一会：“我们并没有从监控里看到你进入小区的画面，更没看到你们出来的画面。”
“你们以为我带着他翻墙逃走了？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