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，面对死亡，少年情绪爆发，对着在座所有人喊道：“你们这群人又在这里装什么善良？放弃那些人的时候，你们这些人不都在场吗？”
姜汐敏捷捕捉到他话语里的信息：“你说说看。放弃哪些人？”
“云海——”
应该是这个少年的名字。
院长忽然出声，显然是不想让他再说下去。
姜汐扫过去，在场青少年的面容都紧绷了起来。
她看了眼智脑，正处于录制状态，电量还有百分之五十，但也够用了。
院长不想让他说的，就是姜汐想听的。
姜汐放出菌丝，直接把院长怀里的小孩扔给了刚才的老师，随后把院长捆在另一根立柱上，顺手把她嘴堵上了。
院长那一嗓子，少年好像回了点神，咬住嘴唇，露出了纠结的状态。
姜汐手上异能一松，少年立时呛咳出声。
“你仔细交代，要是交代得好，我就放你一马。”
“唔唔不……”
院长拼命挣扎，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。
少年被按在立柱上窒息了好一会儿，这下是确信姜汐真的会动手杀了他，见了棺材终于落泪了。他急切地开口：“弱的小孩会被放弃掉，因为这里资源有限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每三年的雨季，江水肆虐最凶猛的时候，院长都会让我们抽签进行对决，赢的人要把输的人推到江里。在这里，顺利活到十八岁的人，便可以离开孤儿院，到外面去生活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姜汐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，在场的所有人，都是杀人犯，”少年恨恨地扫视在场所有人，“你要杀可不能只杀我一个，这里的所有人，都是罪犯！都该死！”
姜汐看向在场的两位老师，一男一女，此刻眼睛都红了。
“两位老师，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？”
两位老师艰难地点头。
女老师补充信息：“除了一个叫云江的孩子，他是去年来的，年纪虽然小，但是天赋很高，但他不愿意推同伴下去，所以……”
她声音打着颤：“所以，竟然选择自己跳了下去。”
可能是云江跳下去以后没死，意外找到了山洞存活了下来，然后还救了别的输了的孩子们。
具体等回头问宁微吧。
姜汐突然明白了，难怪这边都是些年长儿，本身年长儿异能觉醒时间长，同等条件下自然会强一些，就算没异能，肉搏也是年纪大的孩子更有优势。
不过也并不绝对，这些孩子都是提前知道规则的，为了自己能活下去，或许在事前就会进行一些行动，比如给一些强力对手下绊子。除此之外，可能还有其他手段，姜汐不愿意再往下想了。
真恶心！真恶心！
宁微没说过，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这件事。
只是按理说抽签应该是随机的才对，怎么会出现这里都是年长儿，山洞里都是年幼儿的情况呢？概率上来说，年长儿也是有可能对上年长儿内部消耗的，除非有人做了手脚？
“你们这一届有点奇怪，我看你也是个聪明孩子，应该能解答我的问题。”
少年跌坐在地：“我回答你的问题，你真的会放过我吗？”
姜汐点点头：“我承诺你的，就会做到。这件事归根究底不是你们的错，是院长的错。”
她顿了顿：“你是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发现，才对我下手的吗？”
少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，点点头。
他这一哭，跟打开了闸门似的，在场的青少年们哭做好几团。
“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杀，所以不要再哭了。回头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哭，现在把事情给我讲清楚。”
姜汐手中长剑现出，往地下猛地一戳。
少年得了她的保证，继续开口说道：“云江那个弟弟，一直不满意院长的安排，所以纠集了一帮子小孩试图反抗院长。因为那些小孩子毕竟年纪小，有的甚至没觉醒异能，觉得赢不了我们，都挺听他的话。”
“所以院长为了消灭他们，安排了这次抽签，对吗？”
“对。”
“可是你们剩下的不到一半人吧。”
男老师解释道：“因为今年的洪水尤其厉害，所以在对决开始前，新来的宁老师和好几个小孩子被泥石流冲下去，坠崖了。”
破案了，宁微肯定不知道对决的事情。因为在那之前，她掉下去了。
姜汐看向女老师：“那个小孩跟院长什么关系？为什么院长总是抱着它。”
没等女老师开口，少年先讲话了：“没什么关系，因为联邦警卫要来，院长要装可怜，必要时还能拿那小东西挡枪。这套戏码从我来的那天已经演过好几轮了，真是令人作呕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……”
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姜汐已经掌握了现在的情况：“等下动静可能有点大，你们聚集在一起，我给你们上个防护罩。”
很快，密集菌丝织成圆球，覆盖住除了院长、姜汐外的所有人。
银白色不透明丝线，隔绝视线和噪音，同时还能防止一些非要保护“院长妈妈”的愚蠢青少年。
从小就学会弱肉强食的人，还跟她闹了前面那出是为什么？
姜汐想了想，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。
很好，接下来就来料理这个院长。
要不是还需要拿到院长的账目，姜汐早就一剑送走她了。
姜汐松开了捆住院长的菌丝。
“我什么都不会——”
“我知道你不想说，”姜汐直接打断院长的话，“来，给你看样东西。”
姜汐点开智脑的3d投屏，这东西就是太耗电了。
院长家三代八口，整整齐齐。
“你怎么能——”
“我当然能。”姜汐看向屏幕里的爱拉，“先刀一个。”
“谁？”
“我这个人，向来尊老爱幼，那就先刀中间的吧。”
爱拉一刀下去，年轻男人，也就是院长的儿子，比院长先走一步了。
她这智脑质量不咋的，3d投屏立体感差就算了，还糊得很，看起来最多720p。
但是也管用，院长受了刺激，两眼发直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这个人呢，比较善良，所以下面一个刀的人，你来选吧。”
院长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姜汐长剑往地下又是猛地一插：“快选！我选就是两个。”
院长泪流满面，正要开口，姜汐先说话了：“哦，你慢了，再刀两个吧。继续刀中间的吧，就那对谁来着，哦~是我们院长的父母呢。”
“你这年纪也不小了，还有父母，真幸运，对吧。”
她都好久没见到爸爸妈妈了，这里的青少年们也是。
爱拉又是两刀，再送走两个。
院长终于受不住了，语速都加快了，原来她讲话还蛮流畅的嘛。
而且根本一开始就知道姜汐想听什么。
“他们父母的抚恤金，是我私吞的，账本数据在智脑里，密码是luoxi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