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？归墟境的实力，不是你一个烛明境圆满能抗衡的吧？”
孟青离提着照魂灯，缓缓走向瞬，眼神里满是玩味，“你的‘应合天形’确实有趣，遇强则强，可惜，境界的鸿沟，不是体质能弥补的。”
瞬擦掉嘴角的血丝，眼神变得更加狂热，却也多了一丝绝望。
他能感觉到，孟青离的实力远超他，哪怕他的应合天形已经触发到极致，力道和速度都提升到了耀彻境初窥的水平，却依旧跟不上孟青离的动作。
对方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，而且带着诡异的死气，能直接侵蚀他的气血和灵力，让他的应合天形都难以持续。
“我不信！”
瞬狂吼一声，再次冲了上去。这一次，他没有保留，直接使出了【人气贯肢】，连环拳脚如同暴雨般砸向孟青离，拳风呼啸，脚影翻飞，每一招都带着刚猛的力道和精准的轨迹。
孟青离眼神微凝，照魂灯的幽光再次暴涨，青绿色的细线如同蛛网般射出，缠住了瞬的四肢影子。
瞬的动作再次变得迟滞，可他凭借着“应合天形”的快速适应能力，硬生生调整姿势，避开了要害，拳头擦着孟青离的肩膀划过。
“哦？还能调整？”
孟青离有些意外，随即轻笑一声，“有意思，越来越有意思了。这样的猎物，玩起来才过瘾。”
她左手一挥，照魂灯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哭声，正是【三更语】，恐惧之声如同潮水般涌向瞬，让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恐怖的幻象。
养父被魔气吞噬的惨状、自己被孟青离剥离体质的痛苦、冰玄天冷漠的眼神……
“啊！”
瞬怒吼一声，凭借着对战斗的执念，强行冲破幻象，右手拳使出【寸息换形】，在吸气的极短瞬间，从防守切换到最大输出，拳锋带着破空的锐响，直捣孟青离的胸口。
孟青离没想到他能冲破【三更语】的影响，微微一愣，随即侧身避开，同时右手的照魂灯猛地砸向瞬的头顶。
青纸灯笼看似脆弱，却带着千钧之力，还泛着浓郁的死气。
瞬下意识地抬手格挡，手臂与灯笼碰撞的瞬间，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，他的手臂瞬间发麻，骨相气流瞬间溃散，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
那是“应合天形”过度触发的代价，筋膜上的“焊疤”痕迹再次裂开，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。
“噗通！”
瞬被砸得单膝跪地，膝盖重重撞在冰面上，冰层再次碎裂。
他的脸色苍白如纸，呼吸急促，胸口剧烈起伏，体内的气血和灵力已经乱成一团，应合天形的效果开始消退，肌纤维收缩带来阵阵酸痛，骨密也恢复了常态。
孟青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神里满是玩味：“怎么？不行了？你的‘应合天形’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瞬抬起头，眼神里依旧带着一丝狂热，却更多的是无力感。
他能感觉到，自己已经到了极限，体内的灵力所剩无几，经脉受损严重，再打下去，别说反击，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。
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绝望的差距，对方的实力太强了，强到他的遇强则强都失去了意义。
“想抓我，没那么容易！”
瞬猛地发力，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后退去，同时右手使出【胯肩锁势】，将孟青离追来的死气反向导走，“我还没跟冰玄天分出胜负，还没打碎他，我不能死在这里！”
他转身就跑，速度发挥到了极致，朝着黄浦江下游的方向狂奔。
江风在耳边呼啸，冻得他脸颊生疼，背后的孟青离没有追上来，那股幽怨的气息却始终萦绕在他身后，如同附骨之疽。
瞬跑了足足十几分钟，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孟青离的气息，才敢停下脚步，靠在一棵枯树上大口喘气。
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，肩膀、手臂、胸口都在流血，黑色的短打被鲜血浸透，变得沉重无比。
体内的经脉如同断裂般疼痛，灵力几乎耗尽，“应合天形”留下的“焊疤”痕迹处处刺痛，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。
“咳咳……”
瞬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吐出一口鲜血，血里带着黑色的死气，显然是被孟青离的攻击所伤。
他靠在树上，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：“归墟境……竟然这么强……”
而另一边，孟青离站在原地，看着瞬逃跑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她没有追击，只是提着照魂灯，眼神里满是玩味：“跑吧，跑吧，跑得越远，下次抓回来的时候，才越有趣。”
她抬手，从袖中取出一块紫色的晶石，晶石表面光滑，泛着淡淡的幽光。
孟青离将照魂灯凑近晶石，灯笼里的青绿色幽光投射到晶石上，渐渐浮现出冰玄天战斗的画面。
正是刚才冰玄天使用【冰封三生】【绝对零度·概念抽取】的招式，虽然只有短短几个片段，却清晰地记录下了冰系灵力的运转轨迹和控场方式。
“冰玄天……天命之人。”
孟青离喃喃自语，眼底闪过一丝兴味。
她本是追踪一缕逃逸的怨灵至此，纯属无意撞见这场江畔对决，没曾想竟捡了两个“意外之喜”。
一个是体质奇特的武痴，一个是让混沌渊诸势力避之不及的光暗之子。
“只能先记录下这些，但也足够回混沌渊交差了。”
孟青离收起紫色晶石，照魂灯的幽光渐渐黯淡，“至于那个瞬……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，他的体质，我势在必得。下次再见，我会让他知道，什么叫真正的绝望。”
说完，孟青离的身影如同烟雾般消散在礁石群中，只留下那股幽怨的气息，渐渐散去。
江风依旧呼啸，冻结的黄浦江面上，只剩下破碎的冰层和点点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