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·时光”工作室里飘着淡淡的茶香,苏母正帮张婆婆整理织锦小样,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从展示架底层掉出来的旧盒子,上面还沾着点灰尘。她好奇地打开,里面竟装着苏晚以前的设计稿和几块皱巴巴的布料小样,最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医院缴费单。
“这是……”苏母拿起缴费单,上面的日期是两年前,金额栏里的数字她记得清清楚楚——那是她第一次手术时,苏晚东拼西凑借来的钱。旁边的布料小样是最便宜的棉麻布,上面用铅笔勾勒着粗糙的“凤鸣纹”,线条歪歪扭扭,却看得出来画得很认真。
“阿姨,您在看什么呢?”小林端着茶水走过来,看到盒子里的东西,笑着说,“这是苏总监以前在风尚工作时,偷偷攒下来的设计稿,她说那时候没钱买好面料,就用棉麻布练手,现在这些都成‘古董’啦!”
苏母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小样,眼眶慢慢红了——她想起两年前,苏晚每天下班就躲在出租屋的小书桌前画设计稿,灯要开到半夜,第二天还要早起去公司做行政;想起苏晚为了给她凑医药费,把外婆留下的织锦卖掉,回来时强装笑脸说“妈,钱够了,您放心手术”;想起苏晚被林薇薇欺负,却从不在她面前提半句委屈。
“阿姨,您怎么了?”张婆婆看到苏母泛红的眼眶,赶紧递过纸巾,“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?”
苏母摇摇头,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:“我是高兴……你看晚晚以前画的稿子,再看看现在工作室里这些织锦,她真的……真的做到了。”
正说着,苏晚和李姐从外面进来,手里拿着刚确定好的专访提纲。李姐看到苏母在抹眼泪,赶紧问:“阿姨,是不是我们吵到您了?”
“没有没有,”苏母赶紧擦干眼泪,笑着说,“就是看到晚晚以前的稿子,有点感慨。李主编,谢谢您愿意给晚晚做专访,她能有今天,多亏了你们这些贵人帮衬。”
“阿姨,您太客气了!”李姐拿起一块“凤鸣纹”织锦小样,笑着说,“是苏晚的才华值得我们报道,您看这织锦,纹样精致,工艺又扎实,现在年轻人能沉下心做传统工艺的,可不多见了!”
苏晚走过来,轻轻握住母亲的手,指尖传来母亲掌心的温度:“妈,以前让您担心了,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傻孩子,妈不担心,”苏母反握住苏晚的手,声音有点哽咽,“妈就是骄傲,骄傲我的晚晚没被难住,骄傲你把外婆的织锦手艺传下来了。”
这时,陆时砚提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,里面是刚做好的银耳羹。他看到苏母眼角的泪痕,放轻声音问:“阿姨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我让秦峰预约了医院的复查号,下午可以去看看。”
“不用不用,时砚,我没事,”苏母赶紧摆手,笑着说,“就是高兴,看到晚晚现在好好的,工作室也这么好,我心里踏实。”
陆时砚把银耳羹盛出来,递给苏母一碗:“阿姨,这是我让厨房炖的,您喝点补补身子。对了,昨天我让秦峰帮叔叔打听了债务的事,有几家债主愿意协商,说只要还本金,利息可以减免,等下我把资料发给您,咱们慢慢处理。”
苏母接过银耳羹,手都有点抖:“真的吗?时砚,太谢谢你了!你叔叔这几年因为债务,一直抬不起头,要是能解决,他肯定能高兴坏了!”
“阿姨,您跟我客气什么,”陆时砚看向苏晚,眼底满是温柔,“苏晚的事,就是我的事,咱们一家人,不用分这么清。”
苏晚心里一暖,看着母亲眼角的笑意,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——以前她最怕看到母亲担心的眼神,现在终于能让母亲笑着流泪,能让母亲为她骄傲。
中午十二点,陈瑶提着甜品过来,看到工作室里的氛围,笑着说:“哟,怎么这么温馨?阿姨,您是不是又夸晚晚了?我跟您说,晚晚可厉害了,刚才周总还跟我夸她,说‘传承’系列的联名合作,肯定能卖爆!”
“真的呀?”苏母眼睛一亮,看向苏晚,“晚晚,那太好了!”
“是真的,阿姨,”陈瑶把甜品分给大家,“我还跟周总说,以后‘晚·时光’的甜品,我全包了,保证让来体验的学员都能吃到好吃的!”
大家围坐在长桌旁,吃着甜品,聊着天——苏母跟张婆婆说苏晚小时候的趣事,苏晚跟李姐核对专访细节,陆时砚和陈瑶讨论开业后的宣传计划,小林和老郑在旁边插科打诨,整个工作室里满是欢声笑语。
苏母看着眼前的景象,突然觉得眼眶又有点发热——这不是悲伤的泪水,是幸福的、骄傲的泪水。她的女儿终于不用再偷偷躲在小出租屋里画设计稿,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,终于能被这么多人认可和喜欢。
“妈,您怎么又哭了?”苏晚看到母亲眼角的泪,递过纸巾,有点担心。
“妈是高兴,”苏母接过纸巾,笑着擦掉眼泪,“妈以前总怕你太辛苦,现在看到你身边有这么多好人帮你,有自己喜欢的事业,妈就放心了。晚晚,你要好好的,比什么都强。”
苏晚点点头,握住母亲的手:“妈,我会的,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。”
下午两点,苏母帮着整理好织锦小样,又给大家泡了茶,才准备回家。走到门口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“晚·时光”的玻璃幕墙——阳光照在上面,映出里面忙碌又温馨的身影,边框的缠枝纹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影子,像一层柔软的织锦。
她知道,女儿的路还很长,但现在的苏晚,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躲在角落里偷偷画设计稿的小姑娘了。她有才华,有团队,有陆时砚的守护,还有家人的支持,以后的“晚·时光”,一定会越来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