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宝抬手布下结界,将众人一并卷入随身空间。刚落地,她便快步奔至灵果树下,指尖凝起灵力摘下一颗莹润饱满的灵果,递到肖云峰唇边。灵果入口即化,清甜灵力顺着喉间淌遍四肢百骸,肖云峰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断裂的经脉重新接驳,周身萦绕的灵力愈发醇厚澎湃。甜宝望着他,俊朗眉眼间添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沧桑,眼底藏着化不开的疲惫,她没多问过往的坎坷,只轻声道:“好好睡一觉,这里很安全。”
肖云峰颔首,缓步走到一棵最粗壮的灵果树下躺下,身形骤然泛起柔光,衣袍褪去,化作一头通体雪白的白鹿。鹿角已然长开,枝丫分明,覆着一层细碎的蓝光,流转间似有星辰落于其上;背后舒展的透明翅膀足有百米宽,薄如蝉翼的翼膜上缀着细密的银蓝绒毛,微光闪烁,宛若坠凡尘的仙鹿,自带清贵圣洁之气。空间里的小荧光虫似是被灵力吸引,成群结队朝他飞去,落在鹿角与翅膀上,点点荧光交织,将他衬得愈发灵动出尘。
小叶与众伙伴皆看呆了,喃喃惊叹:“好美的白鹿,怕是世间独一份的仙姿。”
贝贝仰头,语气笃定:“这般好看的白鹿,只属于小主人。”
旺财晃了晃尾巴,颇有些得意:“那是自然,小主人小时候还是我背着,深一脚浅一脚去森林里找他呢,如今不过是多了些人陪衬罢了。”在它心里,这头白鹿这辈子的宿命,大抵就是追着小主人跑,要么在找她的路上,要么正守在她身边。
灵果灵力与空间灵气交融,肖云峰周身灵力骤然暴涨,光芒冲破荧光虫的环绕,耀眼夺目。他猛地张开双翼,银蓝光芒铺展如星河,头上的鹿角竟似抽枝散叶般,缀满细碎的灵花,灵气氤氲间更显神气威武。下一秒,他俯身用鹿角轻轻拱了拱甜宝的腰,示意她上背,一如儿时模样。甜宝笑着攀上鹿背,指尖攥住微凉的鹿角,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委屈,低声呢喃:“我的星辞,我的云峰哥哥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白鹿扬蹄跃起,带着甜宝在空间里盘旋飞舞,灵果的香气、草木的清芬萦绕鼻尖,风拂过耳畔,带着熟悉的暖意。飞了许久,肖云峰缓缓落地,光芒褪去,重新化作人形。少年身形健硕挺拔,眉眼清俊如玉,头顶那对银蓝鹿角尚未收起,衬得他自带几分妖异又清贵的气质,一双眼眸亮如琉璃宝石,盛满了温柔。他上前一步,轻轻伸手搂住甜宝的腰,掌心温热,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辩的珍视。
田宇站在一旁,凑到田朗身边,压低声音打趣:“二哥,你说这算不算咱们家妹妹,被一头‘猪’给拱了?”
田朗失笑,目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,语气里满是欣慰:“这‘猪’可太好看了。咱们小妹平日里总扮成男儿模样,行事爽朗利落,半点没有女儿家的娇柔,也就对着他,才显露出几分小姑娘的软态。”
肖云峰闻言,搂紧了甜宝几分,神色骤然凝重下来:“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出去,这里不能久待。烛龙快要醒了,它一旦睁眼,这秘境便会化为飞灰,无一幸免。”
“我们可以躲在空间里啊。”甜宝抬眸,语气带着几分依赖。
肖云峰垂眸看着她,眼底满是郑重:“烛龙的力量从不是火焰,它睁眼时会迸发极致光明,那光芒足以灼伤一切生灵,哪怕躲在空间里,也难逃被灼烧致死的命运。这里是天道封印它的秘境,唯有离开此地,才能避开灾祸。”话音落,他攥紧甜宝的手,不等众人反应,便带着她一同踏出了空间。
刚落地,甜宝便皱起眉,仰头看向他:“你怎么能自由进出我的空间?”
肖云峰耳尖泛红,低头避开她的目光,语气带着几分窘迫:“对不起甜宝,我之前在班婆婆给你的乾坤袋上,滴了一滴我的血。我怕哪天走散了找不到你,便偷偷留了后手……你,不会生气吧?”说着,他悄悄抬眼,目光落在甜宝脸上,满是忐忑。
“也就是说,往后我若是找不到你,你也能凭着这滴血进我的空间?”甜宝又惊又气,没料到他竟藏了这样的心思,可心底深处,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。
肖云峰伸手,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,眼底满是缱绻与愧疚:“甜宝,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。这几年我过得浑浑噩噩,日夜都在惦念着我的小姑娘,生怕你受委屈,怕你找不到我会害怕。”
甜宝望着眼前的少年,早已褪去了儿时的青涩,长成了身姿挺拔的小伙子,眉眼间的稚气化作了沉稳,可看向她的目光,依旧满是纯粹的温柔。她鼻尖一酸,握紧他的手:“我们先出去,往后你去哪里,我便跟去哪里,一起去闯已知的山川湖海,探未知的秘境险途,再也不分开。”
甜宝抬眸望他,眼尾带着几分委屈的红,语气里裹着藏不住的嗔怪:“那你这些年,为什么不进空间找我?我把山川湖海都翻遍了,找得好苦。”
肖云峰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声音放得柔缓,带着几分无奈的哄劝:“空间的感应需得你在我身侧才能触发,你不在身边,我就算握着乾坤袋,也只能感知到你的安危,进不去半分。好了,以后再也不跟你走散了,去哪儿都带着你,好不好?”
甜宝望着他眼底的赤诚,心头的委屈渐渐散去。她知晓白鹿家族天生自带先知之力,云峰哥哥这些年迟迟不现身,定是提前去替她铲除了前路的祸患,默默护着她周全,只是不愿让她知晓那些凶险罢了,这般想着,眼底的软意更甚。
两人此刻立于秘境山顶,狂风卷着碎石掠过,却被周身淡淡的灵力屏障隔绝在外。肖云峰抬手一挥,指尖凝起一道银蓝灵力,朝着虚空划去,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骤然泛起涟漪,一道透明结界应声而破。结界消散的瞬间,甜宝便见龙炫、老龟与小鹏正站在不远处,神色焦灼地张望——原来他们始终待在同一处,只是被层层障眼法与结界隔离,看得见彼此的方向,却始终无法靠近。
龙炫一眼便瞥见了甜宝,眼底瞬间燃起亮色,快步朝着她奔来。可刚跑了几步,目光便落在了甜宝身侧的男子身上,脚步骤然顿住。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,眉眼清俊温润,头顶隐约泛着银蓝微光,气质清贵又沉稳,模样竟比他还要出众几分,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,甜宝的手正与他十指相扣,指尖相缠,亲昵无间。龙炫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,神色复杂地看向甜宝,声音低了几分:“明玥,他就是你这些年一直要找的云峰哥哥?”
甜宝用力点头,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地往外溢,眉眼弯弯,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,周身都裹着藏不住的愉悦,那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鲜活模样。龙炫望着她这般模样,脸上渐渐没了半分表情,指尖不自觉地攥紧,心头涌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。
老龟见状,连忙迈着小短腿凑上前,拱了拱身子,笑着打招呼:“鄙人老龟,当年在姑射山上,可是被小神女天天盘来盘去的老乌龟,”
小鹏也扑腾着翅膀凑过来,语气热络:“我叫小鹏,是一只会飞的大鸟,是被神女驯服的!”
肖云峰目光扫过两人,颔首示意,随即转向龙炫,抬手拱手,语气谦和却不失分寸:“阁下便是龙炫吧?当年姑射山上的小黑龙,也是甜宝最早的坐骑,多谢你这些年照拂甜宝。”
龙炫压下心头的异样,亦抬手回了一礼,语气平淡:“客气了。”
现场的气氛渐渐沉了下来,透着几分莫名的尴尬。小鹏挠了挠头,连忙打圆场,语气急切:“咱们先别寒暄了,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!这秘境待不得太久,烛龙的气息越来越浓,怕是没多久就要醒了,它一旦睁眼,咱们别说逃了,恐怕连尸骨都剩不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