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云视频的会议室里,气氛剑拔弩张。长桌两端坐着台里的几位高层,李主任坐在中间,手里捏着《她途》的项目资料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赵雯坐在对面,米白色针织衫的袖口被她攥得发皱,面前摆着一叠厚厚的文件——从合作协议、剧本审核意见,到演员签约合同,每一页都贴着“合规”的标签,边角因为反复翻看,已经磨得有些毛躁。
“小赵,不是台里要为难你。”李主任放下资料,语气带着点无奈,“但恒星那边的分量,你不是不知道,他们跟台里有多个综艺合作,要是闹僵了,影响的是整个平台的资源。”
“我知道恒星的影响力,但《她途》没问题。”赵雯深吸一口气,推了推眼镜,语气异常坚定,“从立项到现在,每一步都走了正规流程,剧本送审时,广电那边的反馈是‘贴近现实,积极向上’;演员签约没有任何阴阳合同,片酬都是按行业标准来的——所谓的‘违规操作’,根本不存在,就是恒星的借口。”
她起身,把笔记本电脑连上台前的投影仪,屏幕上瞬间跳出《她途》的粗剪片花——镜头里,夏晓雨饰演的林默,从初入职场时的小心翼翼,到被pUA后的迷茫,再到奋起反抗时的坚定,每一个眼神都透着韧劲;还有老演员张姐饰演的中年职场女性,在家庭和工作间挣扎的片段,台词“我不是谁的妻子,不是谁的妈妈,我只是我自己”,像根针,扎得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。
片花放完,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赵雯转过身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高层:“领导,我们星云一直想做差异化竞争,想靠优质内容立足,而不是靠跟巨头妥协。《她途》讲的是普通女性的职场成长,拍的是大家身边的事,这样的内容,观众需要。如果因为害怕得罪恒星,就放弃一个好项目,那我们永远只能跟在别人后面吃土,永远做不出自己的特色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重重敲在桌面上,声音不大,却掷地有声:“这个项目,我赌它能火。出了任何问题,我全权负责,跟平台无关,跟各位领导无关。”
与此同时,苏瑾正在发动她的“人脉网”。她坐在咖啡馆里,面前摆着两台手机,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——左边是给独立影评人老周发的消息,附带着《她途》的片花:“周哥,这是我们新拍的短剧,讲女性职场的,你帮着看看,要是觉得好,就多提两句。”右边是给自媒体博主“影剧杂谈”发的私信,里面是夏晓雨练戏的幕后照片:“妹妹,这演员是我们刚签的,特别敬业,片花里的表现绝了,你要不要发个朋友圈安利下?”
老周是业内出了名的“毒舌”,却最看重内容。他看完片花,立刻给苏瑾回了电话,语气里带着兴奋:“小苏,你们这戏拍得够狠,把职场里那些龌龊事拍透了,夏晓雨这姑娘有潜力,我今晚就写篇影评,发在我的公众号上。”“影剧杂谈”也很快回复,发了条朋友圈,配文“被低估的女性短剧,夏晓雨的表演看哭了,期待上线”,还附上了片花链接。
短短一天,《她途》的名字开始在小范围发酵——老周的影评《职场里的她,不该被埋没》阅读量很快破万,下面的评论里,很多人留言“这不就是我吗”“期待播出”;几个影视类的微博大V也转发了片花,配文“拒绝职场pUA,这短剧太敢拍了”。苏瑾看着手机里不断上涨的讨论度,嘴角忍不住上扬——她要的,就是这种“自发的口碑预热”,没有花钱买水军,全靠内容本身打动人。
林曦则在她的“树洞账号”上,悄悄更新了一条长文。账号没有头像,没有昵称,只有几千个核心读者,都是当初追《浮灯》幕后故事的粉丝。她写了夏晓雨在楼梯间练戏的细节:“小姑娘练哭戏,练到眼睛肿成桃子,却还说‘我想再试一次,要让观众看到她的委屈,更要看到她的不服输’”;写了剧本里那句“我不想做菟丝花”的创作初衷:“很多女性在职场里,都被要求‘温柔、听话、懂事’,但我们想说,不,我们可以有刺,可以不服软,可以靠自己站稳脚跟”。
长文下面,评论很快堆了起来:“姐姐又在偷偷搞大事!期待新剧!”“夏晓雨这个演员好拼,一定会支持!”“等上线了,我要拉着同事一起看!”林曦看着这些评论,心里暖暖的——这些核心读者,就像他们的“后盾”,无论织梦遇到什么困难,都一直支持着他们。
内外配合的力量,远比想象中更强。三天后,星云视频的高层会议再次召开——这次,桌上除了《她途》的项目资料,还多了几份数据报告:老周的影评阅读量破5万,“影剧杂谈”的朋友圈转发量过千,林曦树洞账号的长文点赞数破万,甚至有几家女性垂直类平台,主动联系星云,想提前预约《她途》的独家专访。
“片花质量不错,口碑预热也起来了。”台长看着报告,语气缓和了不少,“小赵,你说得对,我们做平台,终究要靠内容说话。既然你这么有信心,那台里就支持你。”
李主任也点了点头:“审核资料我看了,确实没问题。恒星那边,我去应付,你们安心把剩下的戏拍完,按时上线。”
赵雯听到这话,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,眼眶有点热——她走出会议室,第一时间给林曦打了电话,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:“林总,成了!台里同意继续推进,播出计划不变!”
电话那头的林曦,正坐在电脑前看夏晓雨刚拍完的戏份,听到这话,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,嘴角慢慢绽开一个笑容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落在屏幕上,夏晓雨饰演的林默,正对着镜头,坚定地说:“我不会认输的。”
是啊,他们也没有认输。这场由恒星发起的、渗透到星城的压力战,终究没能压垮他们——靠赵雯的据理力争,靠苏瑾的口碑造势,靠林曦的幕后凝聚,靠整个团队的不肯放弃,他们赢了。
这只是第一场突围战,打得惊险,却也让他们更加坚定——只要内容够好,只要人心够齐,再密的网,也能撕开一道口子。林曦拿起手机,给苏瑾、陆岩、周明瑞群发了一条消息:“《她途》继续,我们赢了第一仗。”
很快,回复一条接一条跳出来:
苏瑾:“就知道我们能行!今晚请剧组吃大餐!”
陆岩:“妈的,太解气了!楚瑶想压我们,没门!”
周明瑞:“小程序准备好了,随时等上线。”
林曦看着这些消息,心里充满了力量。她知道,后面还有更难的仗要打,但此刻,她不再害怕——因为她身边,有一群最靠谱的伙伴,有最值得期待的作品,还有那些愿意为好内容买单的观众。
第一场突围战,他们险胜。但这,只是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