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死寂,还是死寂。
在谢拂衣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落下之后,连音乐声都停了。
娱乐媒体们显然都没有想到会听见谢拂衣说出这样一番话。
不是谢拂衣的亲生父母调换了两个孩子,而是谢家?
谢家偷孩子的原因,竟然是为了给亲生女儿挡灾避难?
可怎么挡灾,如何避难呢?
除了清楚事实的人之外,在场九成九的人都无法理解。
但正是因为这个反转,娱乐媒体们反而更加兴奋了。
他们靠什么赚钱?
就是靠第一手新闻啊!
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谢夫人惊愕过后,是无比的慌乱,但她必须要稳住场面,厉声道,“阿拂啊,你扪心自问,这些年我和你爸爸还有哥哥对你到底是如何的?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!”
她嘴上这样说,但内心却彻底冷静不下来了。
谢拂衣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
难道就是从数月之前谢拂衣的身上突然发生了巨变的时候,她就发现了?
这怎么可能!
调换命格这样的事说出来那是玄之又玄,若非谢夫人亲自经历过,无论别人怎样说,她都不会相信。
何况,她一向小心谨慎,从不可能在谢家主和谢言川之外的人面前谈论这件事。
谢拂衣一定是胡言乱语,才瞎猫撞上了死耗子。
对,没错,就是这样!
谢夫人慌乱过后,很快又平静了下来。
她对谢拂衣的好那是没得说,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。
就算谢拂衣揭穿了真相,又有什么证据呢?
“谢小姐,您为什么这么说?”谢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个记者目光犀利,咄咄逼人,“据我们调查所知,您在谢家这些年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,您在娱乐圈能够混得风生水起,也是谢家在保驾护航,您这么说,就不怕寒了所有人的心吗!”
这个问题一出,不少人看向谢拂衣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嫌恶和鄙夷。
升米恩,斗米仇。
谢拂衣莫非是因为被赶出了谢家,没有了大小姐的地位,恼羞成怒之后以怨报德了?
这样的品格如何成为一个优质的偶像?
“好问题。”谢拂衣依然从容不迫,她似笑非笑,“你们查得也很清楚,但很可惜,查得还不够彻底。”
记者皱眉,继续逼问:“谢小姐,你是一个公众人物,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,你还是少男少女们的偶像,你这么做,实在败坏夏国青少年的风气!”
这个帽子扣下来可就很大了,显然是想要将事情上升到另一个高度,以此逼谢拂衣退圈。
即便谢拂衣再三叮嘱事情交给她,谢老夫人也沉不住气了,她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板,正要开口。
谢拂衣抬眼,对着谢老夫人摇了摇头,她只得又坐了回去。
“谢小姐所说的证据是什么?”记者接到谢拂衣的信号,仍在逼迫着谢拂衣,“如果你没有证据,你就是一只白眼狼,不知道谢小姐听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?”
谢拂衣忽然笑了:“你是哪一家媒体的?叫什么?”
记者整理了一下衣襟:“东奇,卢湛。”
“卢湛是吧?你说得对,你的每一句话,都会成为呈堂证供,一会儿你会收到我的律师函。”谢拂衣淡淡地说,“至于我的证据?那么就耽误大家几分钟,看一看大屏幕吧。”
“谢拂衣,你到底是想——”谢夫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,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。
因为哪怕是她请来的娱乐记者们都催促着谢拂衣拿出证据,现场躁动不已,根本无法维持秩序。
原本是为谢温仪举办的正名宴会,可此刻却根本无人关注她了。
谢温仪无法忍受这个事实。
她今天穿的是FN家的高定裙子,加上身上戴的首饰,一套造型下来的价格直逼千万。
谢温仪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,她这几天也在苦练礼仪,理应是全场的焦点。
可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谢拂衣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,为什么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在她的身上?
为什么!
她努力了这么久,也拿到了谢拂衣的命格,为什么还是不如谢拂衣?
“谢拂衣!”谢温仪终于崩溃了,她发出了一声尖叫,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你在学校针对我还不够,我现在终于找到了我的爸爸妈妈,我的爸爸妈妈为我举办一场宴会,你也要破坏吗?”
她这一句话,让今天到场的海城名门人也都微微地变了脸色。
谢温仪的名声在蒋老夫人那场宴会上,就已经臭了,但好在他们也不会见到她。
谁知道她摇身一变,竟然成为了谢家的真千金?
不过果然山鸡还是山鸡,永远无法变成凤凰,连最基本的情绪都控制不了。
他们绝对不允许子女和谢温仪有任何来往,万一被带坏了怎么办?
谢温仪完全不知道,因为她这一刻的行为,她彻底被海城名门圈拉黑了。
谢夫人为她造的势,也全部为谢拂衣做了嫁衣。
这也是谢拂衣要的戏台,虽然是谢家搭起来的,可要唱什么戏,当然还是她说了算。
谢温仪继续尖叫:“谢拂衣!”
谢拂衣完全没有理谢温仪,她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。
“唰”的一下,屏幕上的画面有了变化,不再是谢夫人为谢温仪精心准备的宴会,而是一段录像。
录像上是谢夫人和谢家主两个人,镜头能够清楚地拍摄到两个人的脸,他们的声音也十分清晰地传出。
先开口的是谢夫人,她咬着牙,面容狰狞,像是一只厉鬼:“我实在是忍不了谢拂衣这个野种了,你看看她一天到晚这么叛逆,完全不服管教,若非不是她能够给我们的小仪挡灾避难,我绝对会直接掐死她!”
“忍忍吧,她还有用。”谢家主则要冷静得多,他宽慰谢夫人道,“再过半年,我们就能将小仪接回来了,唉,好不容易将她接回了海城,真是不容易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