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宫寺凛被这波操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,但良好的修养让她没有立刻拒绝,而是看向了李然。
李然心里已经把凤倾绝骂了一百遍,但脸上还得保持风度。
“当然不介意,凤小姐请便。”
凤倾绝满意地坐下,将墨镜和手包放在一边,招手叫来侍者,熟练地点了餐。
然后,她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神宫寺凛身上。
“神宫寺小姐是在神恩院任职吧?”
“年纪轻轻就成为执事,真是了不起。”
神宫寺凛有些惊讶。
“凤小姐认识我?”
“京都顶尖的女性四阶强者,神恩院的实权执事,略有耳闻。”凤倾绝微微一笑。
语气看似恭维,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点评感。
“不像某些人,”她话锋一转,目光瞥向李然,意有所指,“看着人模狗样,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到处沾花惹草,欺骗女孩子感情呢?”
李然刚喝了一口水,差点呛到。
神宫寺凛微微蹙眉,觉得这位初次见面的凤小姐说话有些奇怪。
但也没多想,只是淡淡道。
“凤小姐说笑了,李然他……虽然有时候行事跳脱,但并非轻浮之人。”
“是吗?”凤倾绝拿起水杯,轻轻晃动着,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
“神宫寺小姐还是太单纯了。”
“这世上的男人啊,尤其是有点本事的,最会伪装了。”
“表面上对你一心一意,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红颜知己,说不定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。”
李然在桌子底下踢了凤倾绝一脚,用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。
凤倾绝却像是没感觉到,反而故作惊讶地看向李然。
“李然先生,你踢我做什么?”
“难道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?”
神宫寺凛的目光也带上了审视,看向李然。
李然心中叫苦不迭,脸上却只能挤出无奈的笑容。
“凤小姐真会开玩笑,我和凛感情很好,容不下第三个人。”
“哦?感情很好?”凤倾绝挑眉,身体微微前倾,靠近神宫寺凛。
“神宫寺小姐,我跟你说,越是这种看起来深情款款的男人,越要小心。”
“我有个朋友,就遇到过这样一个渣男。”
“那渣男也是华国人,实力不错,长得嘛……勉勉强强,也就比这位李然先生差一点。”
李然嘴角抽搐,这指桑骂槐还能再明显点吗?
凤倾绝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。
“他骗我那个朋友说,她是他的唯一,结果呢?”
“转头就跟别的女人勾搭上了,还被抓了个正着!”
“最可气的是,那渣男居然还有脸说,只是逢场作戏,心里爱的还是我朋友。”
“呸!恶心!”
凤倾绝说得咬牙切齿,仿佛真有这么一个朋友受了天大委屈。
神宫寺凛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这位凤小姐的话,针对性太强,而且似乎对李然有种莫名的敌意。
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然,发现他虽然表面镇定,但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心虚?
她放下刀叉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看向凤倾绝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。
“凤小姐的故事很精彩。”
“不过,我相信李然的为人。”
“他不是你故事里的那种人。”
凤倾绝似乎有些意外神宫寺凛的维护,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。
“看来神宫寺小姐很信任他呢。希望如此吧。”
“不过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“尤其是像李然先生这样有魅力的男性。”
她特意在“魅力”二字上加重了读音,眼神暧昧地扫过李然。
这顿饭,在李然如坐针毡、神宫寺凛心生疑虑、凤倾绝持续阴阳怪气的诡异氛围中继续进行。
每当李然想开口转移话题,都会被凤倾绝巧妙地怼回来。
偏偏她说话总是夹枪带棒、指桑骂槐,让人抓不住明显的把柄。
终于,用餐接近尾声。
凤倾绝优雅地擦完嘴,重新戴上墨镜,站起身。
“谢谢二位的款待,这顿饭吃得很愉快。”
她看向神宫寺凛,语气似乎真诚了几分。
“神宫寺小姐,你是个好女人,希望你所托良人。”
然后又看向李然,墨镜遮挡了她的眼神,但红唇弯起的弧度带着十足的挑衅。
“李然先生,后会有期。”
说完,她留下餐费。
扭动着腰肢,高跟鞋敲击着地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,风情万种地离开了餐厅。
留下李然和神宫寺凛,气氛一时有些凝滞。
神宫寺凛看着凤倾绝离去的背影,直到那抹惹眼的红色彻底消失在餐厅转角,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她并没有立刻说话,而是拿起水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
凤倾绝这扁毛畜生一通胡闹,虽然没明说。
但指桑骂槐,以神宫寺凛的聪慧,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。
李然正想着该怎么开口,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。
神宫寺凛却先说话了,声音平静得出奇。
“我们谈谈。”
李然面上不动声色。
“嗯,谈什么?”
神宫寺凛抬起眼,那双冷艳的眸子直视着李然,仿佛要看到他心底去。
她的语气很认真,没有一丝赌气或醋意。
“首先,我想让你明白,我并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。”
李然微微挑眉,有些意外。
他知道神宫寺凛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小女生,但如此直白地表态,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神宫寺凛继续道:
“这个世界是末世,实力为尊。”
“像你这样来历神秘、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。”她顿了顿,“你这样的人,身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。”
“这一点,我很早就清楚。”
“我选择跟你,不是因为你强大。”
“而是你确实吸引我。”
李然看着眼前神宫寺凛,心中倒是升起几分欣赏。
清醒,理智,目标明确,这才是能在末世顶层站稳脚跟的女性。
“所以,”神宫寺凛话锋一转,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探究和纯粹的好奇,“抛开那些露水情缘不谈。”
“我指的是你认可的、有感情基础的女人,到底有几个?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:
“我只是想知道个大概,心里有个数。”
“毕竟,如果以后遇到,我也不想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