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权收到王仁的信件以后,急忙召集鲁肃、吕蒙等人,一起研究如何尽快实施关门打狗之计。
就在这时,程普的战报来了,他同孙辅一起,已经成功夺回了曲阿、丹徒、江乘、句容四县,俘虏曹军三千多人,包括大将张南和吕翔。
下一步准备攻占湖熟,这样就把臧霸堵在秣陵。而牛渚也已被全琮夺回,入侵曹军的退路已绝。
孙权大喜,随即下令全面反击。
丹阳,曹仁亲冒矢石,率先登城。他手持大盾,顶着滚木礌石冲上城头,连杀十二名守军。贾逵则指挥弓弩手压制城楼,为登城部队开路。
“曹子孝!可识得江东周幼平?!”周泰浑身浴血,从敌群中杀出,双刀如轮斩向曹仁。
曹仁举盾硬接,金铁交鸣声中连退三步,反手一剑刺穿周泰腹甲。周泰却狞笑着抓住剑刃,另一刀劈向曹仁脖颈!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斜刺里突然飞来一箭射中周泰握刀的手腕,‘当啷’一声,钢刀坠落地上。曹仁就地一滚,逃到了一边。
缓过神来的曹仁一看射箭之人,正是他的副将陈矫。陈矫本来是在后军的,他怎么跑来救了自己?
就听陈矫大呼道:“曹将军,牛渚已被江东军夺回,凌统和全琮正带领大军杀向丹阳。”
曹仁一听,大惊失色。他急忙命令撤军,但似乎晚了一点。
驻扎在城外的鲁肃带军从侧面杀来,冲入了正在攻城的曹军之中,场面顿时大乱。
江东士兵又趁机大喊:“你们已被四面包围。投降可有活路,否则杀无赦!”
贾逵看事不好,急忙退下城墙,组织士兵,想要结阵抵抗。后军却又乱了起来。
原来是凌统带人杀到了。贾逵不知道凌统深浅,举槊就杀了过去。不料,三个回合不到,便被凌统打翻在地,活捉了去。
曹仁也没有逃过被俘虏的命运。
丹阳城外的江水被鲜血染红,无数曹军士兵如饺子般跳入水中,拼命向北岸游去。
岸上,吕蒙率领的江东军正在清点战俘,收缴战利品。
只有陈矫侥幸逃脱,带领极少残兵不知去向。
与此同时,溧阳城下。
江东军推出数十架改良投石机,抛射的不是石块,而是浸满火油的陶罐和一捆捆干柴。陶罐砸在城墙上爆裂,随着干柴四散而飞,火焰瞬间蔓延。
曹洪在城头怒吼:“放箭!滚油准备! ”
然而丁奉已率三千敢死队扛着包铁云梯冲至城下。
滚油倾泻而下,敢死队死伤惨重,但丁奉竟顶着灼伤攀上城头,一刀劈断吊桥铁索!
“杀!”吕蒙见城门洞开,亲率大军冲向城内。曹洪持刀死守城门甬道,连斩七人,最终被吕蒙一箭射中膝盖,亲兵拼死拖回。
秣陵城头架设着刘晔改良的“霹雳车”,射程远超寻常投石机。
程普第一波攻城部队刚进入射程,就被漫天石雨砸得血肉横飞。孙辅急道:“老将军,硬冲不成!”
程普低声对孙辅说道:“我们只是吸引刘晔的注意,掩护吕岱将军大军从暗道进入城内。”
孙辅不解,程普解释道:“去年主公命我负责修建石头城时。特意叮嘱,留下两条暗道,以备不虞。这次派上用场了。”
刘晔和臧霸根本就没有担心过,城池会不会被攻破。
可是,就在他们竭力抵挡程普的进攻时,城内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。
吕岱带领大军突然从城内冒出,杀奔城门而来。由于他们毫无防备,所以很快城门便被打开。孙辅也带领大军冲了进来。
刘晔看事不可为,立即命令臧霸撤军,但臧霸却已经撤不了了。他已被孙辅和程普两人围住。
“报——!曹仁、臧霸已被生擒,现押在营中!”传令兵飞奔至鲁肃面前。
鲁肃长舒一口气,转向身旁的诸葛恪:“元逊,关门打狗之计已成,此战你当记首功。”
诸葛恪摇头:“此计出自陆伯言,执行靠吕将军指挥,我不过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又一传令兵慌张跑来:“都督不好了!俘虏营遭袭,曹仁、臧霸被人救走了!”
“什么?”鲁肃猛地站起,“何人如此大胆?”
“黑衣人,二十余人,武艺高强。他们……他们还救走了贾逵。”
鲁肃脸色铁青。这三员曹营大将,竟在眼皮底下被救走?他立即下令:“吕蒙、周泰,各带一队精兵追击!务必把人追回来!”
临时战俘营,火光在夜色中摇曳。曹仁被铁链锁在木桩上,胸口的箭伤已经发黑。臧霸靠在一旁,右臂不自然地弯曲着。唯有贾逵还算清醒,正暗中观察营地的布防。
“梁道,看什么呢?”臧霸低声问。
贾逵眯起眼睛:“江东军布防有漏洞,三更时分守卫换岗,有二十息空隙。”
曹仁艰难抬头:“你想逃?”
“不是我想……”贾逵话未说完,突然噤声。营地西侧的哨塔上,守卫的身影无声倒下。
十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栅栏,为首的男子面戴青铜面具,手中短弩连发,岗楼上的守卫接连倒地。
“什么人——”一名江东士兵刚喊出声,咽喉就被弩箭贯穿。
青铜面具人快步来到三人面前,利刃斩断锁链:“三位将军,王将军派我等前来相救。”
曹仁瞳孔骤缩:“王韧?为何……”
“没时间解释。”面具人一把扛起曹仁,“一小队断后,其他人按计划撤离!”
二十名黑衣人分工明确,有人背负伤员,有人撒下铁蒺藜阻敌,还有人故意在营帐留下几片江东特产的鳞甲。
南皮城外,一支打着曹军旗帜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城门下,守军刚开启城门询问,为首的将领突然发难,一刀砍翻守门校尉。
“江东潘璋在此!儿郎们,抢马!”甘宁扯下伪装,露出江东军的服装。
守军猝不及防,不到半个时辰,南皮马场的三千匹战马被劫掠一空。甘宁临走时,故意留下几面江东军旗和一名被俘的曹军小校。
“告诉曹操,江东潘璋多谢赠马!”甘宁大笑着扬长而去。
舒县,曹操临时府邸。正在批阅军报的曹操,突然接到急报:攻入江东的两路大军尽皆惨败!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南皮急报又到:南皮陷落战马被劫!
他猛地站起,顿时头痛欲裂。
“主公!”程昱急忙扶住摇晃的曹操。
曹操按住太阳穴,面容扭曲:“孙权……好一个瓜分荆州!”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,“传令……全军撤回合淝……快!”
荀攸见状,立即下令:“收兵,各军依次撤退!于禁领兵断后!”
当夜,曹营灯火通明,各军匆忙收拾行装。
谁也没注意到,一个瘦小身影悄悄潜入曹操府邸,在曹操书房案几上留下一封密信。
长江水面上,王韧的水军正在打捞投降的曹兵。一艘战船上,周循亲自审问俘虏。
“姓名?军职?”周循冷声问道。
“小的陈矫,原是曹仁将军帐下偏将。”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低头回答。
周循眼神一厉:“当年南郡城下,可是你射伤的周瑜都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