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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长老捻须的手指都忍不住顿了顿——这等破种速度,便是当年被誉为“百年一遇”的紫种奇才,也未必能快过这三人。场下的新弟子们更是炸开了锅,艳羡的目光像追光灯似的黏在那三道灵光上,有人攥紧了拳头,有人咬着牙加快了引灵的节奏,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
“沉不住气了?”楚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,扫过那些气息紊乱的弟子,“引灵入体,躁进者必败!”

可这话哪里听得进去?紫种弟子的光芒太盛,像火折子扔进了干草堆,点燃了所有人的焦虑。有人猛地催谷灵气,试图强行冲破仙种的桎梏,周身的灵气瞬间变得狂暴,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里乱撞,脸色“唰”地变得惨白,嘴角溢出一丝血痕——这是灵气反噬的征兆!

“糊涂!”楚长老身形一晃,指尖弹出数道柔和的灵气,精准地没入那几名弟子体内,强行抚平他们乱冲的灵气,“引灵是纳灵入体,不是跟灵气较劲!连这点耐心都没有,还想踏仙途?”

被救下的弟子瘫坐在地,满脸羞愧,再不敢逞强。可场中的心浮气躁却像瘟疫般蔓延开来,越来越多的人乱了节奏,引灵失败的气息此起彼伏。

就在这时,灰种弟子张扬和慕容超也先后破种,灵气虽不如紫种那般精纯绵长,却也带着一股冲劲。两相对比,仙种品阶的差距愈发明显,看得不少低阶种子弟子暗暗叹气,眼神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。

一炷香的时间在焦灼中流逝,香灰簌簌落下,引灵丹的药效快要散尽。越来越多的弟子睁开眼,放弃了这次尝试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望着那几个成功引灵的弟子,语气复杂。

而学堂中央,秦浩轩依旧盘膝坐着,双目紧闭,呼吸悠长,仿佛周遭的喧嚣和时间的流逝都与他无关。他周身的灵气波动很淡,像一汪深水,不起波澜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,一点点、一丝丝地渗透仙种,没有急功近利的冲击,只有水滴石穿的耐心。

“还有最后一刻。”楚长老看了眼香头,目光落在秦浩轩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这孩子,竟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里守住心神,光是这份定力,就比不少紫种弟子强多了。

香燃尽的最后一缕青烟飘散时,秦浩轩周身忽然泛起一层极淡的光晕,像月光洒在水面上,温柔而坚定。他缓缓睁开眼,灵气在他指尖轻轻流转,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,却透着一股安稳的妥帖。

“成了。”楚长老抚掌微笑,“好一个‘静’字诀。”

秦浩轩抬头,对上楚长老的目光,有些腼腆地笑了笑,指尖的灵气随着他的心意轻轻晃动,虽不张扬,却稳稳妥妥,没有一丝紊乱。

周围的弟子们都愣住了,看着这个最后时刻才引灵成功的灰种弟子,忽然明白过来——仙种有阶,道心却无阶。有的人握着一手好牌,却打得急躁;有的人起点不高,却能步步为营。

楚长老望着秦浩轩,朗声说道:“修仙路上,资质是船,心性是舵。船再大,舵不稳,也会触礁;船虽小,舵把得稳,亦能渡远洋。今日这堂课,记住的,才算真的入门了。”

秦浩轩低头看了看自己指尖的灵气,心里忽然亮堂起来。原来引灵入体,拼的从来不是快慢,而是能不能守住自己的节奏。就像田里的庄稼,急不得,躁不得,唯有慢慢来,才能结出饱满的果实。

香灰簌簌坠落,离燃尽只剩寸许。学堂里放弃的弟子已过半数,余下的也多是强撑,气息紊乱得像风中残烛。楚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终落在角落的秦浩轩身上——这孩子竟还维持着打坐的姿势,眉心神光微闪,仿佛与周遭的喧嚣隔了层无形的膜。

慕容超捂着还泛青的眼眶,凑到张狂身边低语:“你看他那弱种样,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,还想引灵?”张狂嗤笑一声,瞥了眼秦浩轩纹丝不动的背影:“弱种就是弱种,就算侥幸摸到点灵气边儿,往后也只能跟在咱们屁股后面吃灰。”两人正说着,忽然见秦浩轩指尖轻轻一颤,周身泛起极淡的白芒,像裹了层薄雾。

这缕气息极微弱,却异常精纯,没有丝毫躁动。楚长老眼中精光一闪——这孩子竟在以弱种之身,用“缠丝劲”裹住灵气往里渗!寻常弟子引灵是猛灌,他偏是慢缠,像春蚕啃桑叶似的,一点点磨开仙种的缝隙。

慕容超脸上的嘲讽僵住了:“他、他怎么……”张狂也收起了笑意,死死盯着那缕白芒:“不可能!弱种哪有这等控灵本事?”

香头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引灵丹药效彻底散了。秦浩轩缓缓睁眼,指尖萦绕的灵气像条小蛇,温顺地蜷在他掌心。他看向楚长老,目光清澈:“长老,我……成了?”

楚长老抚掌大笑:“成了!且成得漂亮!”他看向满脸错愕的慕容超二人,声音洪亮,“你们以为仙种定成败?却不知灵气这东西,认的从来不是种子肥瘦,是人心的稳当。秦浩轩这手‘缠丝引灵’,比你们这些急于求成的紫种,更得引灵真意啊!”

慕容超和张狂对视一眼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看着秦浩轩掌心那缕安静的灵气,忽然觉得脸上的伤和心里的笃定,都变得有些可笑了。

秦浩轩与旁人终究不同——他曾数次寄身小蛇,于草木间、溪涧旁触摸过最细微的灵气流动。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经历,早已让他的感知比寻常弟子敏锐得多。纵然仙种孱弱如风中残烛,他对灵气的熟稔,却远胜那些捧着饱满仙种却不知如何驾驭的同门。

弱种纳灵,如涓涓细流穿石而过,需极致的耐心与控制,稍一用力便会冲垮本就脆弱的灵脉。可秦浩轩偏能稳住心神,让那缕灵气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一点点渗进仙种深处。这情形,恰似百米赛道上,那腿伤的奔跑者虽步履蹒跚,却早已站在了离终点仅十米的地方——旁人眼中的劣势,在他这里,竟成了暗藏的先机。

慕容超捂着熊猫眼,见秦浩轩始终端坐如松,心里那点因资质差异而生的优越感,早被莫名的烦躁取代。他与张狂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震惊:这弱种竟有这般韧性?张狂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——他原以为凭自己的紫种资质,碾压秦浩轩不过是弹指间事,此刻却不得不承认,光是这份坐穿时光的耐力,就足以让多数人自愧不如。

周遭的目光像织网般缠过来:有新来者的敬佩,觉得这弱种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;也有老弟子的鄙夷,暗笑他不自量力,非要在注定失败的事上耗着。唯有楚长老,捻须而立,眼底的欣赏藏不住——他见多了急于求成的天才,也见惯了自暴自弃的弱种,像秦浩轩这样,明知仙种微薄,却能守着本心,呼吸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,实在难得。引灵入体,拼的从来不止资质,这颗道心,比许多饱满仙种都要金贵。

香头只剩一点微弱的红,像风中残烛随时会灭。李靖望着秦浩轩纹丝不动的背影,忽然生出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敬佩里裹着警惕,他暗自告诫自己:此人若成,日后必是劲敌。若有机会,绝不能给这头“慢热的狼”抬头的可能。

而秦浩轩对此一无所知,也一无所觉。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那缕灵气与仙种的厮磨,像春雪落进冻土,缓慢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
香灰簌簌落下,只剩最后一点火星在风中挣扎,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。

秦浩轩依旧端坐如磐石,双目轻阖,周身灵气流转虽微弱,却稳如止水,没有半分紊乱。

周遭的议论声不知何时低了下去,连最聒噪的弟子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。有人望着他汗湿的额发,眼中浮起敬佩——这等资质,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,竟还能守住心神,连呼吸都匀得像钟摆;也有人撇着嘴,觉得这是自不量力,分明是仙种太弱,偏要硬撑,不过是在做无用功。

楚长老负手立于阶前,目光落在秦浩轩身上,捋须的手指微微顿住。他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弟子,引灵时灵气如江河奔涌,却往往在最后一步因心浮气躁而功亏一篑。可眼前这少年,仙种孱弱得几乎看不见光,道心却硬得像玄铁,任周遭风言风语如刀,他自岿然不动,连眼皮都没颤一下。

“好个‘稳’字。”楚长老低声赞叹,眼中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。引灵入体,最忌“急”与“惧”,这孩子偏能做到无痴无妄无惧,单这份心性,就比许多饱满仙种更有潜力。

人群后,李靖和张狂脸色复杂。他们原本抱着看戏的心态,等着看这弱种狼狈收场,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。张狂咬着牙,声音压得极低:“这小子……竟能撑到现在?”

李靖眼神阴鸷,指尖在袖中蜷起:“道心越稳,日后越难对付。”他瞥了眼那点即将熄灭的香头,“记住,这种人要么别让他成,一旦让他破开仙种,必是心腹大患——下次再遇,不必留手。”

张狂狠狠点头。他见过太多因一时手软被反超的例子,秦浩轩这股子韧劲儿,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,留不得。

就在这时,秦浩轩眉心忽然亮起一点微光。那光芒起初比萤火虫还黯淡,却在触及仙种的瞬间猛地绽开,像嫩芽顶破冻土,带着一股不容阻挡的生机,瞬间冲开了仙种外层的桎梏!

“成了!”有人低呼。

秦浩轩缓缓睁眼,眸中清光流转,周身灵气虽依旧稀薄,却已稳稳扎根于经脉之中,再无之前的滞涩。他抬手拂去衣上的尘灰,动作从容,仿佛刚才那场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的艰难引灵,不过是喝了杯茶。

香头彻底熄灭,最后一缕青烟飘散。

楚长老走上前,递过一枚莹白玉简:“这是基础吐纳法诀,你且拿去好生研习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郑重,“记住,仙种是天定,道心却是自己修的——你今日守住的,比破开仙种更重要。”

秦浩轩接过玉简,躬身行礼,声音平静无波:“谢长老指点。”

他转身离开时,恰好与李靖、张狂擦肩而过。那两人眼中的忌惮几乎不加掩饰,秦浩轩却像没看见,只稳步走向自己的居所。

有些对手的目光,不必在意;有些暗处的算计,也不必急于回应。他现在要做的,只是把这缕好不容易扎根的灵气,好好养起来——就像当年在田埂上种庄稼,急不得,唯有日日浇灌,方能等来结果。

而远处的李靖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冷笑道:“走得倒是稳,希望他能一直这么稳下去。”

楚长老目光扫过香头,那点火星已弱得只剩一点红,遂沉声道:“还有十息。”

话音刚落,周遭的议论骤然炸开,像滚油里泼了瓢水。

“十息?便是给足他百息也没用!”有人把袖摆甩得啪啪响,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,“弱种就是弱种,真当硬撑就能逆天改命?”

“依我看,他这是明知不成,偏要装模作样,博个‘有毅力’的名声呢!”旁边立刻有人接话,引得一阵哄笑,“可惜啊,名声这东西,也得看配不配。”

“废物就是废物,”人群后有人淬了口唾沫,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也不瞧瞧自己那点灵气,连引到指尖都费劲!”

秦浩轩端坐不动,眼皮都未抬一下,唯有额角渗出的细汗,顺着下颌线悄悄滑落。

“五息!”楚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嘲讽声更烈了,有人已开始收拾东西,显然认定这场“闹剧”即将落幕:“行了行了,散了吧,等会儿还得去领新任务,犯不着在这儿看弱种出丑。”

“四息!”

“三息!”

有几个与秦浩轩素有嫌隙的,更是往前凑了凑,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:“啧啧,这要是换了咱们紫种,三息足够冲破三道关隘了,他倒好,连门都没摸着!”

“二息!”

楚长老话音落时,连最初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弟子也摇起了头。香头的红光越来越暗,眼看就要彻底湮灭——

就在这时,秦浩轩周身忽然漾开一圈极淡的光晕,那光晕起初像薄雾般缥缈,却在触及仙种的刹那,猛地凝成一束细如发丝的灵光,如利箭般直刺而入!

“成了?!”有人失声惊呼。

香头“啪”地落下最后一点灰烬,彻底熄灭。

秦浩轩缓缓收势,掌心那缕灵气虽微弱,却稳稳跳动着,像一颗刚破土的种子,带着倔强的生机。他抬眼望向楚长老,目光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那番疾风骤雨般的嘲讽,从未入耳。

楚长老抚掌轻笑,声音盖过所有错愕:“好个‘韧’字——弱种又如何?道心不弱,便终有破土之日。”

周遭瞬间静了,方才那些嘲讽的、鄙夷的、幸灾乐祸的声音,全卡在了喉咙里,只余下香灰落地的轻响。

秦浩轩端坐在那里,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,呼吸均匀得几乎听不到声响。这份古井无波的定力,让一旁故意高声报时、想试探他道心的楚长老都暗自震撼——这等年纪,竟有如此沉得住气的心境,实属难得。

“哼,弱种弟子就该认清现实。”慕容超抱着胳膊冷笑,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,“道心再坚固又如何?资质摆在那儿,到头来还不是要败在‘差’字上?”

周遭响起一片附和的窃窃私语,连楚长老都暗叹一声,准备好安慰的话——这孩子道心坚韧、毅力惊人,可惜资质受限,今日怕是难成了。他正想开口让秦浩轩明日再试,却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
就在那最后一瞬,秦浩轩周身忽然涌起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!那气势起初微弱,却在刹那间骤然攀升,像沉寂的火山猛然喷发,硬生生冲破了周遭的议论声浪。

灵气入体的微光在他眉心一闪而逝,紧接着,仙种破开的轻响清晰可闻——秦浩轩竟在最后一刻成功引灵入体,仙根初现!那新生的仙根虽纤细,却带着一股顽强的劲儿,正缓缓向下扎根,预备着在修仙大道上立稳脚跟。

全场瞬间陷入死寂,下一秒,哗然之声如潮水般炸开。慕容超脸上的嘲讽僵住,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弟子目瞪口呆,楚长老更是抚着胡须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。谁也没想到,这个被众人轻视的弱种弟子,竟真的在绝境中劈开了一条路。

周遭原本的窃笑、低语像被人掐断了声线,瞬间哑了场。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嘴脸僵在脸上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半张着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——刚才还在起哄“弱种就是弱种”的,此刻喉咙里像卡了石子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;抱着胳膊冷笑的,手还僵在半空,脸上的讥讽凝固成错愕,活像被人迎面泼了盆冷水;连那些假意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,也都张着嘴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浩轩周身泛起的灵气光晕,刚才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,成了咽不下去的疙瘩。

谁也没料到,这最后一刻的反转会来得如此干脆。秦浩轩立在原地,周身灵气流转,那抹微光虽淡,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。全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只剩下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,和他们哑口无言、目瞪口呆的模样,成了对刚才所有嘲讽最响亮的回击。

楚长老猛地一拍大腿,朗声道:“好!好一个韧劲儿!”他看向秦浩轩的目光像淬了光,满是按捺不住的赞赏,“弱种能在初训首日破开仙种,便是翻遍宗门典籍,也找不出第二例!这份道心,日后必有大成就!”

这话刚落,一直冷着脸、谁都不搭理的徐羽,竟对着秦浩轩微微弯了弯眼,那抹笑意浅淡却真切,像融了点雪的春日阳光,轻轻落在秦浩轩身上。

这下可捅了马蜂窝。那些没能引灵入体的弟子,本就憋着股酸气,见楚长老如此夸他,连徐羽都对他露笑脸,嫉妒的火苗“噌”地窜得更高,眼神像小刀子似的刮过来,恨不得把秦浩轩戳出洞来。

秦浩轩却没心思理会这些。他盯着自己掌心那缕微弱的灵气,眉头紧锁——和李靖、张狂他们比,自己这仙种刚破壳就透着股先天不足的弱劲儿。若是跟不上进度,日后被他们甩开,哪里还有立足之地?

“绝仙毒谷……”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,心里打起了算盘。那地方虽险,却藏着能改资质的奇珍,或许真该让小蛇去闯一趟。他瞥了眼腕间不起眼的银环(小蛇正蜷在里面假寐),眼神渐渐定了下来。

这时,楚长老已经开始分发修仙小册子:“都拿着!引灵入体的,赶紧练这引气术,给仙苗攒力气;没成的也别愣着,先背熟心法,明日再试!”

秦浩轩接过册子,指尖刚触到纸页,就听见旁边有人“嗤”了一声——是张狂,他正扬着手里的册子,跟李靖吹嘘:“看这心法,简单!保管三日之内,我的仙苗就能冒头!”

秦浩轩攥紧册子,指节泛白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那些杂乱的念头压下去——现在不是想别的时候,先把这引气术吃透再说。至于未来的坎,一步一步闯就是了。

秦浩轩低头看着掌心蜷着的小蛇,银鳞在灵气映照下泛着温润光泽,再对比自己经脉中那缕细若游丝的灵气,心头一阵发沉——同样是引灵,小蛇吞吐灵气时浑然天成,自己却像用漏勺舀水,大半灵气都从缝隙里溜走了。

“这副身子骨,确实差得远。”他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,“绝仙毒谷虽险,但若能寻到‘洗髓花’,说不定真能撬开这副废柴躯壳的枷锁。”

正思忖间,楚长老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:“引灵入体者上前一步!”

秦浩轩应声出列,只见总共只有八人站了出来,在两百名弟子中像稀疏的星子。楚长老捋着长须,眼中却亮得惊人:“好!首日便有八人破境,远超往届!”他将一本本蓝皮小册子分到众人手中,“此乃《基础引气诀》,引灵入体者即刻修炼,以灵气滋养仙苗;未成功者,三日之内若再无进展,便只能转去外门了!”

册子入手微沉,首页绘着一株萌芽的仙苗,旁注小字:“仙苗初萌,如稚子学步,需以恒力灌之,忌躁进,忌懈怠。”秦浩轩指尖抚过那行字,忽然想起小蛇蜕皮时的耐心——每一次挣开旧鳞,都要忍受数日光景的灼痛,却从不见它躁动。

“看来急不得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寻了处僻静角落盘膝坐下,按照册子所示,引导灵气缓缓渗入丹田。那缕灵气依旧孱弱,却比先前沉稳了些许,像终于找到细缝的水流,一点点往仙苗根部钻去。

不远处,张狂正对着册子皱眉,他引灵虽成,灵气却总在经脉里乱窜,此刻额角已见汗:“什么破心法,还不如我自己摸索的路子顺!”

秦浩轩闻言不语,只默默运转气息。他知道,自己这株“弱苗”,唯有慢工,才能出细活。

未达引气入体的弟子们大多提不起劲,手里捏着引气诀小册子,动作慢悠悠的,眼神总瞟向谷口——都在盼着明天的引灵丹。毕竟按常理,寻常弟子靠这引气术破种,快则一年半载,慢则十年八年,谁也不想耗在这第一步上。

李靖和张狂这类紫种天才却不同,指尖划过引气诀书页,眼神一扫便已通透,当即盘膝而坐,周身很快泛起淡淡的灵光,周遭的天地灵气像被无形的漩涡牵引,簌簌往他们体内涌。楚长老站在石台上看着,忍不住咋舌:“这等悟性……怕是不出半月,仙苗就能破土了!”

秦浩轩虽已破种,却没那份天赋,引气的动作慢而稳,像在细嚼慢咽。他指尖萦绕的灵气微弱,却每一缕都走得扎实,顺着经脉一点点往丹田挪,不似旁人急于求成,倒有几分老农耕地的耐心。

夜幕漫过灵田谷时,杂役弟子提着灯笼来引路,将众人带到竹楼宿舍。楚长老站在石阶上叮嘱:“修仙不是独自行路,谷里的师兄们多有心得,不懂就问。明日卯时集合,我带你们认药草,讲讲吐纳吐故的门道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秦浩轩时多停留了一瞬:“记住,仙途漫漫,快有快的道,慢有慢的法,守住本心最要紧。”

秦浩轩握着微凉的引气诀册子,望着窗外飘进的桂花香,默默点头。或许他的仙苗长得慢,但只要根扎得深,总有枝叶参天的一天。

灵田谷不只是新弟子初训的场所,更住着许多在此蹉跎了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杂役弟子。他们大多困在种植仙根的第一层,或是仙苗境初期,任凭岁月流逝,修为却再难寸进。日复一日,他们守着灵田,侍弄灵药,这些药材最终都供宗门其他弟子所用。对他们而言,若没有天大的际遇打破僵局,这辈子大抵也就这样了——在灵田的泥土里耗尽光阴,混到齿摇发落,也难有出头之日。

每年新弟子入门初训,反倒成了这些杂役弟子眼里唯一的光亮。

早有先例在前:曾有个杂役弟子,当年不惜放下身段,百般讨好一位在此受训的强种弟子。后来那强种弟子青云直上,飞黄腾达,终究没忘旧情,随手便拉了他一把,让他彻底脱了杂役的身份,好歹搏出了条出路。

而这一届新弟子,说是太初教开派以来资质最好的一届也不为过——单是紫色仙种便有三人,灰色仙种亦有两位。这般阵容,让灵田谷的杂役弟子们心头的火苗烧得格外旺。哪怕攀附不上紫种天骄,只要能巴结上一位灰种弟子,将来对方稍有成就,随便漏点机缘下来,也足够自己改头换面,摆脱这“混吃等死”的困局了。

于是,初训还没正式开始,灵田谷的杂役们便已动了心思。有人悄悄将自己侍弄多年、灵气最足的“凝露草”采了,用玉盒仔细装着,只等见了新弟子便寻机会递上去;有人则提前将新弟子住的竹楼打扫得一尘不染,连窗台上都摆上了清晨带露的灵植;更有甚者,夜里不睡觉,蹲在演武场旁边,就为了能在新弟子晨练时,“恰好”路过递上一壶亲手熬的灵米粥。

每个人都攥着最后一丝希望,眼神紧紧盯着那些意气风发的新弟子,像溺水者望着浮木——这或许是他们这辈子,离“出头”最近的一次了。

一行人刚到宿舍区,就见不少杂役弟子早已等候在那里,脸上堆着热络的笑。看到几位强种弟子,他们立刻殷勤地迎上来,有的抢着接过行囊,有的在前头引路介绍宿舍布局,还有的已经端来了温热的灵茶,各项事宜被安排得滴水不漏,生怕慢待了这些“潜力股”。

灵田谷里,光是种植灵药的杂役弟子就有数百人,可这次新弟子里的有色仙种弟子不过五人,显然是僧多粥少。那些没抢着机会巴结强种弟子的杂役弟子,目光便渐渐落在了弱种弟子身上。修仙之路向来变数颇多,仙种强弱未必能决定最终成就,每年都有看似不起眼的弱种弟子后来居上,一鸣惊人。抱着“瞎猫碰上死耗子”的念头,不少人开始在弱种弟子中寻觅,希望能押对宝。

人群中,秦浩轩虽属弱种,却因坚持到最后成功破种的事迹格外引人注意。他身上那股沉稳坚韧的气质,与其他弟子的躁动形成鲜明对比,让一名杂役弟子动了心思。这弟子观察片刻,正犹豫着上前搭话,却见张狂带着几人快步走了过来——

张狂这话一出,像往热油锅里扔了块冰,周遭的空气瞬间僵住。

那几个围上来的杂役弟子脸上的笑顿时变得古怪,眼神在秦浩轩身上溜溜转,带着几分探究,几分忌惮。“断了几根肋骨”“躺了三四个月”——这话听着是夸秦浩轩身手好,实则字字带刺,明摆着说他是个惹不起的硬茬,还是个没前途的无色弱种,谁沾谁倒霉。

“张狂兄弟这话说的,”一个精瘦的杂役弟子连忙打圆场,脸上堆着假笑,“秦……秦兄能得张狂兄弟看重,自然不是一般人。放心,往后在灵田谷,有我们一口吃的,就少不了秦兄的。”话是这么说,脚步却悄悄往后挪了挪,拉开了距离。

另一个高个杂役更是机灵,拍着胸脯保证:“张狂兄弟尽管放心!秦兄的活计,我们多帮衬着点,保管让他清闲!”心里却暗骂:无色弱种还这么能打,简直是个定时炸弹,躲都来不及,还照拂?别哪天被他打断骨头才好。

张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他瞥了眼秦浩轩,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,心里冷笑一声——你秦浩轩不是能耐吗?不是能打吗?我倒要看看,在这灵田谷,谁敢跟一个没前途还下手狠的弱种扯上关系!

他故意提高了声音,对着秦浩轩“诚恳”道:“秦兄,你也别往心里去。虽然仙种差点意思,但凭你的身手,在谷里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。要是有人敢欺负你,尽管报我的名字,我替你撑腰!”

这话听着是维护,实则把“弱种”“没前途”的标签死死贴在了秦浩轩身上。周围看热闹的弟子窃窃私语起来,目光像针似的扎在秦浩轩背上。

那原本想巴结秦浩轩的杂役弟子,此刻早已缩到人群后面,吓得大气都不敢喘——张狂是什么人物?紫种天才,长老们眼里的香饽饽,他都放出这话了,自己再凑上去,不是找死吗?

秦浩轩站在原地,指尖微微收紧。他抬头看向张狂,对方眼里的挑衅几乎要溢出来。换作旁人,怕是早就恼羞成怒,或是羞愧难当,可秦浩轩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,转身就走。

“哎,秦兄,你去哪?”张狂假意追问。

秦浩轩头也没回,丢下一句:“干活。”

看着他挺直的背影,张狂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。他本想激怒秦浩轩,让他当众出丑,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沉得住气。

“张狂兄弟,这秦浩轩……倒是沉得住气。”旁边的高个杂役凑过来,语气带着点试探。

张狂冷哼一声:“装模作样罢了。一个无色弱种,再能打又能怎么样?难不成还能逆天改命?等着瞧吧,不出三个月,他就得乖乖滚出灵田谷。”

他挥了挥手,带着几个讨好的杂役转身离去,临走前还不忘叮嘱:“对了,给秦兄分活计的时候,多照顾照顾,找点……适合弱种干的。”

几个杂役心领神会,相视一笑——适合弱种干的,自然是最苦最累还没灵气滋养的活计,比如清理药田的淤泥,或是去后山搬运灵石废料。

秦浩轩自然听到了后面的话,脚步却没停。他走到自己被分配的那片低阶药田,看着地里歪歪扭扭的灵草,从怀里摸出块帕子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泥。

没人知道,他看似平静的眼底,正闪过一丝微光。张狂以为这样就能困住他?太天真了。

他低头看着泥土里刚冒头的新芽,手指轻轻拂过叶片上的露珠。弱种又如何?无色又如何?他秦浩轩的路,从来不是别人说了算的。

远处,负责分配活计的杂役正对着名册嘀咕:“给秦浩轩安排哪块地好呢?张狂兄弟说了,得‘特殊照顾’……”

旁边一人指了指地图角落:“就那块‘废灵田’吧,十年了都没种活过东西,土硬得跟石头似的,正好让他去‘磨练磨练’。”

两人嘿嘿一笑,在名册上写下了秦浩轩的名字,后面跟着三个字——废灵田。

而此刻的秦浩轩,正蹲在自己的药田边,指尖搭在一株濒死的灵草上,一股微弱却精纯的灵气,正从他指尖缓缓注入灵草体内。那原本蔫巴的叶片,竟悄悄舒展了开来。

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别人以为的绝境,或许,正是他的机会。

张狂的紫种资质本就像暗夜里的火把,早让这些杂役弟子眼热得不行,如今他主动开口,这群老油子哪会放过攀附的机会?虽碍于门规不能明着动手,但眼神里的狠戾藏不住——若真能借“料理”秦浩轩的由头讨好张狂,怕是连禁术都敢偷偷用。

秦浩轩捏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。这些师兄们虽资质平平,却个个在仙苗境浸淫了十年八年,灵气沉淀得扎实,真要动起手来,他这刚破种的微弱灵气根本不够看。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,他清楚,这些人为了巴结张狂,什么阴招都使得出。

“不能坐以待毙。”他咬了咬牙,目光扫过墙角那本被翻烂的《灵田谷秘录》,里面提过绝仙毒谷的传说——虽以“毒”为名,深处却藏着能淬体提灵的“逆命草”,只是谷中瘴气蚀骨,鲜少有人敢闯。

“拼了。”秦浩轩摸出藏在床板下的短刀,塞进靴筒。与其等着被人按头碾压,不如去毒谷赌一次。若能寻到逆命草,哪怕只有半株,也能让灵气根基扎实几分;若是运气差些……他眼神一厉,至少比在这里任人拿捏强。

夜色渐深,他借着巡逻弟子换岗的间隙,猫着腰溜出了灵田谷侧门。月光洒在通往绝仙毒谷的小径上,路面坑洼不平,像极了他此刻起伏的心绪。风里带着毒谷特有的腥甜气息,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兽吼,秦浩轩握紧靴筒里的刀,脚步没半分迟疑——今晚,要么破局,要么沉沦,没有第三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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