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如白驹过隙,转眼又是一月。
这一个月里,大蛇丸与鳌拜兵分两路,如两把利刃插进孔雀王朝腹地,铁蹄所至,城郭接连陷落——没有一座城池能在他们的进攻下坚守超过三日,要么开城投降,要么城破人亡。
孔雀王朝的版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,大半国土沦为秦军领地,残存的势力只能龟缩在西部,靠着横河天险苟延残喘。
这一个月里,阿育王的投降之路布满荆棘。他接连三次派遣使者递上降书,姿态一次比一次卑微:
第一次愿俯首称臣,每年向大秦缴纳百万石粮食、三万匹布帛;
第二次立血誓永世不反,愿送王子入咸阳为质;
第三次更是彻底妥协,承诺举国并入大秦,只求保留孔雀王族的血脉。
可无论是大蛇丸还是鳌拜,都对这些降书嗤之以鼻——赢天烬要的是彻底征服,而非虚与委蛇的臣服,他们只管领兵攻城,将孔雀王朝的抵抗碾碎在铁蹄之下。
投降不成,阿育王只能背水一战。他以“唇亡齿寒”为饵,游说周边的羯陵伽国、安度罗国等小国,终于组建起一支一百五十万人的联军。
其中既有各国的士兵,也有临时征召的青壮、农夫,甚至还有不少逃难的百姓。
可即便有两倍半的兵力优势,阿育王也没打算硬碰硬,他将所有兵力集中在横河岸边的纳雅城邦,计划以横河为屏障阻挡秦军,为全民皆兵的训练争取时间。
阿育王心里清楚,孔雀王朝如今能战之兵已不足十五万,这一战若不能拖延,哪怕侥幸获胜,战后孱弱的孔雀王朝也会被周边小国分食,唯有全民皆兵,才能保住王朝根基。
纳雅城邦的城墙上,已经七十二岁高龄的阿育王身着铠甲,望着滔滔横河,寒风卷着他的白发,眼神里满是决绝。
这是孔雀王朝最后的挣扎,若能争取三个月,王朝尚有延续的可能;若输了,便是国破家亡的结局。
横河对岸,秦军大营连绵数里,旗帜上的“秦”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大蛇丸凭栏而立,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人影,猩红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玩味,嘴角勾起阴笑:“对面倒是舍得下血本,一百五十万兵马,看来是把压箱底的力量都拿出来了,这该是他们最后的抵抗了吧?”
“土鸡瓦狗罢了。”鳌拜站在一旁,手里把玩着腰间的佩刀,语气满是不屑:“敌军虽多,真正能战之兵绝不超过三十万,剩下的都是些不懂战阵、只能打顺风仗的青壮农夫。我军将士皆是久经战阵的精锐,盔甲、兵器更是远超他们,真打起来,不过是砍瓜切菜。”
“他们想靠横河拖延,等着全民皆兵,我们可不能遂了他们的愿。”大蛇丸指尖捻着一缕黑发,声音阴恻恻的,“打算什么时候动手?”
鳌拜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就今夜!让史矛革打头阵、先攻破他们的滩头阵地;我军再渡河,虽然不能全歼,但只要消灭过半敌军,后续便能一路坦途,再无阻碍。”
大蛇丸点点头,他也清楚,对面看似人多,实则是一盘散沙,只要打破一处,整支联军便会溃不成军。
“昂...”
就在两人商议之际,三声震彻天地的龙鸣突然划破长空!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锐啸。
大蛇丸和鳌拜齐齐抬头,望向阴沉的天空——只见铅灰色的云层被猛地撕裂,一道巨大的金色身影裹挟着金蛇般的引力射线,如彗星坠地般俯冲而下,目标正是河对岸的联军阵营!
“是基多拉!”见到那金色生物的第一时间,大蛇丸和鳌拜便脸色同时一苦,眼底闪过一丝无奈。
两人心里清楚,基多拉一到,接下来便没他们什么事了,大概率只能跟在后面打扫战场。
哪怕强如大蛇丸,那也不得不承认,基多拉的强大是足以毁天灭地的,这场决战,从基多拉出现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结束了。
“那是什么?!” 河对岸的联军阵营里,最先发现异常的士兵指着天空,声音里满是惊恐。
顺着他指的方向,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撕破云层的金色身影,看到了缠绕其身的金色雷霆——那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恐惧!
“是三首怪物!”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声,恐惧如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。
之前的战争中,史矛革虽然已经强大到可怕了,可他们还能凭着人数和巨弩勉强抵抗;可基多拉不同,那远超史矛革的体型、能撕裂云层的威势、带着雷霆的俯冲,光是看着,就让人手脚发软。
“快逃啊!” 不知是谁先转身,紧接着,整个联军阵营彻底崩溃。
有的士兵扔掉兵器,沿着河岸疯狂逃窜;有的青壮瘫在地上,浑身发抖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原本整齐的阵营,瞬间变成了一片混乱的逃亡现场,哭喊声、惨叫声、呼救声混在一起,盖过了横河的涛声。
城墙上,阿育王望着俯冲而下的基多拉,看着已经开始四散奔逃的联军,身体晃了晃,手指深深掐进掌心。
基多拉的出现,也彻底碾碎了他所有的希望。
“孔雀王朝,完了……” 阿育王低声呢喃,声音里满是绝望,眼神里的光彻底熄灭。——他耗尽心力维持的王朝,终究还是逃不过灭亡的结局。
“轰~嗡~”
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,基多拉庞大的身躯便从天空中俯冲而至。
庞大的身躯在联军的头顶急速掠过,带起的飓风卷起满天的烟尘,联军的营帐,投石车,弩箭,士兵,物资被飓风裹挟着飞上天空。
基多拉周身裹挟着金蛇般的引力射线,更是直接让被掠过的地方开裂坍塌,让大地生出了一张张吞噬生灵的巨口。
就连那宽阔平缓的横河之水,也在引力射线的干扰下变得汹涌起来。改变了河道,冲刷着坍塌的联军营地。
不过片刻间,河对岸的联军营地便成了一片天崩地裂,洪水滔滔的末日之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