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药谷守护者
黑袍老者的出现让空气瞬间凝固，聚气境一重的威压如乌云压顶般笼罩下来，十名联盟精锐脸色煞白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牛凌天四人虽能勉强支撑，但体内灵力运转明显滞涩，练气境与聚气境的差距如同天堑。
“阁下是谁？为何阻拦我等进入灵药谷？”牛凌天强压下心头的震撼，拱手问道。混沌兽在他肩头炸毛，赤色印记剧烈闪烁，喉咙里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吼，显然感受到了致命威胁。
黑袍老者透过面具的眼洞扫视众人，目光在混沌兽身上停留片刻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：“混沌火灵之体？还有混沌兽……倒是有趣的小辈。老夫乃灵药谷守护者，此谷非有缘人不得入内，你们速速退去，否则休怪老夫无情！”
“守护者？”李磊握紧长剑，金色灵力在体内翻涌，“我们奉城主之命前来探寻秘境，并非擅闯者！”
“城主？”老者嗤笑一声，袍袖轻挥，一股无形气浪袭来。蒋志连忙催动混沌土灵之力：“土灵·千层壁！”数十道土墙接连升起，却被气浪轻易震碎，蒋志闷哼一声倒退三步，嘴角溢出鲜血。
“炼气境四重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？”老者语气轻蔑，“再不退走，这小子就是榜样！”
韩飞迅速取出疗伤丹药递给蒋志，同时释放水灵之力环绕众人：“水灵·柔水盾！”淡蓝色水幕将四人护在中央，却在老者的威压下不断震颤，仿佛随时会破裂。
牛凌天心中凝重，这老者实力远超预期，硬拼绝无胜算。他注意到老者黑袍边缘绣着一株银色药草，灵光流转间竟与玄火丹尊记忆中的“护谷药王纹”重合。
“前辈既是灵药谷守护者，想必也是丹道高人吧？”牛凌天突然开口，指尖燃起一缕混沌火焰，“晚辈药剂师三级，愿以丹道技艺请教前辈，若晚辈技不如人，自当立刻退去。”
老者明显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想到这炼气境少年竟有如此底气。他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有趣，老夫倒是想看看，什么样的小辈敢在灵药谷前谈丹道。你想比什么？”
“炼药！”牛凌天目光坚定，“就用这谷外的伴生灵药，半个时辰内炼制解毒丹，谁的丹药品质更高，谁便赢！”
老者略一颔首：“可。但你若输了，不仅要退走，还得留下这只混沌兽作为赔礼。”
“不行！”李磊立刻反驳，“混沌兽是凌天的伙伴，岂能作为赌注？”
牛凌天按住同伴的肩膀，沉声道：“可以。但若是晚辈赢了，还请前辈允许我等进入灵药谷，取所需药材便走，绝不惊扰谷中灵脉。”
老者冷哼一声：“若你真有本事赢，老夫自当遵守承诺。”说罢挥手间取出一尊古朴丹炉，炉身刻满药草纹路，一看便知是上品灵器。
牛凌天也取出自己的丹炉，虽然只是凡品，但在混沌火焰的灼烧下，竟也散发着淡淡的灵光。他目光扫过周围，很快发现几株叶片呈碧绿色、根茎带着紫色纹路的草药——正是炼制解毒丹的主材“青纹草”。
“计时开始！”老者话音刚落，率先出手。只见他屈指一弹，三株青纹草便飞入丹炉，掌心腾起淡绿色火焰，火焰温度不高，却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，显然是专门炼药的灵火。
牛凌天不敢怠慢，混沌兽突然飞至他肩头，对着丹炉喷出一口白色雾气。雾气落在青纹草上，原本需要仔细清理的杂质竟自动剥离，露出纯净的药芯。
“好灵性的小家伙！”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，手上动作却不停，灵火翻动间，青纹草已化为翠绿色药液，杂质被他随手弹出炉外。
牛凌天深吸一口气，运转玄火丹尊的炼药心得，混沌火焰精准控制在三百八十度。他没有急于提纯，而是先以灵力梳理药液脉络，将三株青纹草的药性完美融合。这是他从传承记忆中学到的“融脉法”，能让药材药效发挥到极致，但对灵力控制要求极高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丹炉中渐渐飘出药香。老者的丹炉已开始凝聚丹纹，三道金色纹路在炉口盘旋，显然是三品解毒丹的征兆。十名联盟精锐看得心焦，却不敢出声打扰。
“还有一炷香！”老者淡淡提醒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胜券在握。
牛凌天额头冒汗，混沌兽突然对着丹炉喷出一道赤金色火焰，火焰融入药液后，原本淡绿色的液体竟泛起金光。他心中一动，想起传承中记载的“混沌炼药术”，立刻改变手法，以灵力牵引着药液旋转，同时将一丝混沌之力注入其中。
“嗯？”老者首次露出惊讶之色，“竟能引混沌之力入丹？这小子的丹道天赋有点意思……”
随着最后时刻来临，牛凌天猛地一拍丹炉：“凝！”炉盖弹起，三枚通体金黄、环绕着六道丹纹的解毒丹飞了出来，丹香浓郁得让周围的草木都舒展了叶片。
“六品解毒丹？！”老者霍然起身，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枚丹药，“不可能！炼气境怎么可能炼制出六品丹药？”
牛凌天收起丹药，拱手道：“前辈承让。”他心中清楚，这多亏了混沌兽的辅助和混沌火灵之体的加成，否则绝无可能越级炼制六品丹药。
老者沉默良久，缓缓道：“你赢了。但灵药谷深处危险重重，不仅有千年妖兽守护，还有上古禁制，你们确定要进去？”
“确定！”四人异口同声。
老者深深看了牛凌天一眼：“罢了，你既有如此丹道天赋，或许真是天命所归。这是谷中地图，标注了安全路线和几处药田，切记不可靠近中央的‘混沌药泉’，那里有守护兽看管，就算是老夫也不敢轻易靠近。”
一张兽皮地图飘到牛凌天面前，上面用灵墨绘制着详细路线，中央位置画着一个泉水图案，旁边标注着骷髅标记。
“多谢前辈！”牛凌天接过地图，郑重道谢。
老者摆了摆手，身影渐渐融入雾气：“记住，三日之内必须离开，否则后果自负。”话音消散时，周围的威压也随之消失。
蒋志长舒一口气，揉着胸口道：“这老者好强，聚气境一重竟能轻松压制我们。”
李磊看着地图道：“先去最近的‘凝露药田’，那里标注有‘聚灵花’，正好能帮你突破药剂师四级。”
牛凌天点头，将地图收好：“大家检查伤势，补充灵力，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。”他取出疗伤丹药分给众人，混沌兽则飞到他肩上，用脑袋蹭着他的脸颊，像是在邀功。
休整完毕后，众人按照地图指引踏入灵药谷。谷内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，参天古木遮天蔽日，奇花异草随处可见，偶尔有巴掌大的灵蝶飞过，留下点点灵光。
“这里的灵气比外面浓郁十倍不止！”韩飞感受着体内灵力的增长，惊叹道，“只是呼吸都能修炼。”
牛凌天却警惕地看着四周：“越是平静越危险，守护者说的妖兽和禁制肯定隐藏在暗处。”他让混沌兽飞在前方探路，小家伙的赤色印记能感应到危险气息。
前行约半个时辰，前方出现一片冒着白色雾气的药田，数十株开着蓝色花朵的植物正在雾气中摇曳，正是他们要找的聚灵花。
“找到了！”李磊刚要上前，却被混沌兽的警告声拦住。小家伙对着药田边缘的藤蔓发出低吼，那些藤蔓看似普通，却在暗中蠕动，尖端闪着幽光。
“是‘噬灵藤’！”牛凌天认出了这种妖兽，“以吸食灵力为生，伪装成植物捕猎，小心它们的尖刺有毒！”
话音刚落，数十根藤蔓突然暴起，如毒蛇般射向众人。蒋志反应极快：“土灵·囚笼！”地面隆起土墙，将噬灵藤困在其中，但藤蔓极具韧性，不断撞击着土墙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用火攻！”牛凌天提醒道，同时凝聚混沌火焰。李磊也配合着释放金色灵力，斩向藤蔓根部。韩飞则取出水囊，将水化为冰锥，冻结藤蔓的移动。
在三人的配合下，噬灵藤很快被清理干净。牛凌天走到聚灵花前，发现每株花芯中都凝结着一滴晶莹的露水，这是聚灵花的精华所在。
“需要十滴聚灵露才能炼制‘聚灵丹’。”牛凌天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露水，混沌兽则在一旁帮忙，用翅膀轻轻扇动雾气，让露水更容易凝结。
就在他收集到第八滴露水时，混沌兽突然发出急促的啾鸣，赤色印记闪烁着危险的红光。远处的密林传来沉重的脚步声，地面开始轻微震颤，一股腥风从前方吹来。
众人立刻戒备，只见一头体型如小山般的黑熊从林中走出，它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，双眼赤红，嘴角流着涎水，胸前的毛发组成一个诡异的骷髅图案。
“是‘鳞甲黑熊’！境界炼气境十重巅峰！”李磊握紧长剑，脸色凝重，“比之前的暗影豹强太多！”
鳞甲黑熊咆哮一声，猛地拍向地面，几道土刺从地下钻出，直逼牛凌天。蒋志连忙上前抵挡，土墙与土刺碰撞，竟被震得粉碎。
“它也是土属性妖兽，克制我的防御！”蒋志后退几步，手臂微微颤抖。
牛凌天心中一沉，这头黑熊不仅境界高，还克制蒋志的能力，必须速战速决。他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材料：“我来炼制爆炎丹牵制它，李磊找机会攻击弱点，韩飞用水灵之力限制它的行动！”
混沌兽突然飞至黑熊头顶，喷出一道混沌火焰。黑熊吃痛怒吼，仰头拍向混沌兽，露出了胸前的骷髅毛发——那里正是它的弱点所在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李磊抓住机会，金色长剑灌注全力，如流星般射向黑熊胸口。“金灵·破甲刺！”长剑刺穿毛发，刺入黑熊体内，带出一股黑色血液。
“吼——！”黑熊发出震天怒吼，疯狂地挥舞爪子，李磊险些被击中，连忙闪退。韩飞趁机释放水幕，将黑熊的四肢缠住，减缓它的速度。
牛凌天则抓紧时间炼制出五枚爆炎丹，全部投向黑熊的伤口处。“轰！轰！轰！”连续的爆炸让黑熊惨叫连连，伤口处血肉模糊。
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，黑熊突然全身鳞片竖起，双眼红光暴涨，体型竟膨胀了一圈，气息也攀升到了聚气境一重！
“是狂暴状态！”牛凌天脸色大变，“它要拼命了，快退！”
但已经晚了，黑熊咆哮着扑向最近的韩飞，巨大的爪子带着腥风落下。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金色光芒从侧面闪过，硬生生将黑熊撞开——竟是混沌兽！
小家伙此刻全身覆盖着赤金色火焰，体型涨到了半米大小，赤色印记光芒万丈。它挡在韩飞身前，对着黑熊发出充满威严的嘶吼，竟让狂暴的黑熊出现了一丝畏惧。
“混沌兽在护主！”李磊又惊又喜，“凌天，趁现在！”
牛凌天眼神一凛，将所有混沌火灵之力注入丹炉，同时取出最后三株聚灵花：“拼了！玄火丹尊秘法——焚天丹！”这是他目前能炼制的最强攻击丹药，威力巨大但消耗也极大，用完他的灵力就会见底。
金色丹药凝聚成型，散发着毁灭般的气息。牛凌天用尽全身力气将丹药掷向黑熊：“给我死！”
焚天丹准确命中黑熊胸口的伤口，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，只有一道金色火焰瞬间将黑熊吞噬。火焰中传来黑熊凄厉的惨叫，短短几个呼吸间，庞大的身躯就被焚烧殆尽，只留下一枚黑色的妖丹。
危机解除，混沌兽的体型迅速缩小，虚弱地落在牛凌天肩头，赤色印记变得黯淡无光。牛凌天连忙将灵力注入小家伙体内，同时取出疗伤丹药喂给它。
“谢谢你，小家伙。”牛凌天心中一阵温暖，这只刚认主的混沌兽竟愿意为他拼命。
李磊捡起妖丹道：“鳞甲黑熊的妖丹能炼制防御丹药，也算没白打这场仗。”
韩飞走到聚灵花前，将剩下的露水收集起来：“聚灵露够了，我们先离开这里，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凌天突破。”
牛凌天点头，看着地图上标注的下一处地点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灵药谷的机缘才刚刚开始，而更危险的挑战，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