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丹成境破 古殿疑云
清理完鳞甲黑熊的残骸，牛凌天抱着虚弱的混沌兽，跟着同伴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涧。这里背靠峭壁，前方有溪流阻隔，灵气虽不如药田浓郁，却胜在幽静安全。蒋志用土灵之力加固了周围的隐蔽工事，李磊和韩飞则轮流警戒，为牛凌天创造突破的环境。
“聚灵露和辅材都齐了，你专心突破，我们守着你。”李磊将最后一株伴生药草递给牛凌天，金色灵力在他周身流转，时刻留意着外界动静。
牛凌天点头，小心翼翼地将混沌兽放在铺好的软草上，小家伙已经沉沉睡去，赤色印记微弱地闪烁着，正在缓慢恢复。他取出丹炉置于身前，十滴晶莹的聚灵露悬浮在掌心，在灵光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“药剂师三级到四级的瓶颈，就靠这次了。”牛凌天深吸一口气，运转混沌火灵之力，淡金色火焰腾起，稳稳包裹住丹炉。他没有急于投入药材，而是先静心凝神，回忆着玄火丹尊传承中关于聚灵丹的炼制要诀。
聚灵丹虽只是四品丹药，却是提升药师境界的关键丹药，需以聚灵露为引，融合七种辅材的灵气，在丹炉中凝结成“聚灵核心”。这一步对灵力控制要求极高，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灵气溃散，前功尽弃。
“开始吧。”牛凌天眼神一凝，将聚灵露缓缓注入丹炉，同时屈指一弹，七种辅材依次飞入炉中。混沌火焰精准控制在四百二十度，这是最适合聚灵露提纯的温度，火焰舔舐着药材，将其中的杂质一点点剥离。
随着时间推移，丹炉中渐渐升起白雾，雾气中蕴含着精纯的灵气，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。牛凌天额头渗出细汗，左手结印维持火焰温度，右手则以灵力牵引着药液旋转，按照“融脉法”的诀窍梳理灵气脉络。
一个时辰后，七种辅材的灵气已与聚灵露完美融合，丹炉中浮现出一团淡蓝色的灵气团，隐约能看到其中流动的光点——这正是聚灵核心的雏形。
“凝！”牛凌天低喝一声，加大灵力输出，混沌火焰猛地暴涨三寸，蓝色灵气团在高温下迅速收缩，表面开始凝结出细密的丹纹。一道、两道、三道……当第七道丹纹成型时，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，连熟睡的混沌兽都忍不住咂了咂嘴。
“成了！”牛凌天心中一喜，正欲收丹，却突然感觉到体内灵力一阵紊乱。聚灵丹蕴含的灵气过于精纯，竟与他的混沌火灵之力产生了轻微的冲突，丹炉中的灵气团也开始剧烈震荡，仿佛随时会炸开。
“不好！灵气相冲！”牛凌天脸色微变，这是玄火丹尊记忆中提到的“丹劫”，越级炼制高品质丹药时极易出现的状况。他果断改变手法，左手捏出“镇灵印”拍在丹炉上，右手则引出一丝混沌兽逸散的混沌之力，小心翼翼地注入灵气团中。
混沌之力果然霸道，刚一接触灵气团，原本狂暴的灵气就温顺下来。牛凌天趁机引导着灵气团凝结，三道金色丹纹悄然浮现，与之前的七道蓝色丹纹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了罕见的“十纹聚灵丹”！
“嗡——”丹炉轻颤，三枚通体碧蓝、环绕金纹的丹药飞了出来，悬浮在牛凌天面前。药香浓郁得让山涧中的溪流都泛起涟漪，周围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叶片，连空气中的灵气都变得更加精纯。
牛凌天迅速将丹药收入玉瓶，刚松了口气，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暖流。聚灵丹的药香顺着呼吸涌入体内，与他的混沌火灵之力产生共鸣，药师境界的瓶颈如同被打破的堤坝，瞬间崩溃！
“药剂师四级！”牛凌天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对药材的感知力提升了数倍，甚至能“看”到周围草木的灵气流动轨迹。他尝试着运转灵力，发现炼制丹药的速度和精准度都有了质的飞跃。
“成功了！”李磊三人围了过来，脸上满是欣喜。蒋志憨笑道：“我就知道凌天你肯定行，这下咱们联盟又多了位高阶药师。”
韩飞指着混沌兽道：“小家伙也醒了。”只见混沌兽伸了个懒腰，翅膀一扇飞到牛凌天肩头，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，赤色印记比之前更加明亮，体型也长到了一尺大小，翅膀展开时能看到淡淡的金色纹路。
“看来这次沉睡让它也成长了。”牛凌天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绒毛，能清晰感受到它体内更加强盛的混沌之力。
就在此时，混沌兽突然对着山涧深处发出警惕的啾鸣，翅膀指向峭壁上的一处藤蔓。那里藤蔓缠绕，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，但在混沌兽的赤色印记照耀下，隐约能看到藤蔓遮掩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。
“那里有山洞？”李磊走上前拨开藤蔓，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出现在眼前，洞口边缘刻着模糊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。
蒋志伸手触摸符文，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：“这纹路……和之前破掉的聚灵阵有点像，但更复杂。”
牛凌天凑近观察，玄火丹尊的传承记忆突然涌现——这些是上古丹道符文，通常用于守护重要的丹房或药库。“这可能是上古修士留下的遗迹！”他心中一动，“守护者的地图上没标注这里，说不定有意外收获。”
“要不要进去看看？”韩飞有些犹豫，“万一有危险……”
“富贵险中求。”李磊握紧长剑，“咱们都到这儿了，没理由放过机缘。凌天，你觉得呢？”
牛凌天沉吟片刻，看向混沌兽：“小家伙，里面有危险吗？”混沌兽歪着脑袋感应片刻，摇了摇头，只是对着洞口发出好奇的啾鸣。
“进去看看！”牛凌天做出决定，“蒋志在前开路，李磊断后，韩飞和我走中间，保持警惕。”
众人点头，蒋志运转土灵之力护住全身，率先走进洞口。洞内漆黑一片，韩飞释放出淡蓝色灵光照明，照亮了前方的通道。通道石壁上刻满了丹道符文，符文流转着淡淡的灵光，散发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
前行约百十米后，通道豁然开朗，一个宽敞的大殿出现在眼前。大殿中央矗立着一尊石鼎，鼎身刻满了药草图案，四周散落着十几个破旧的丹炉，地面上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色痕迹，像是凝固的血迹。
“这里像是个古丹殿。”牛凌天走到石鼎前，发现鼎中残留着一些灰褐色的粉末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，“这是……千年龙血草的残渣！”
李磊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具白骨，白骨旁散落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，剑鞘上刻着“丹卫”二字。“看来这里发生过打斗，这些人可能是守护丹殿的护卫。”
韩飞在一面石壁前停下：“这里有字！”只见石壁上刻着几行模糊的古字，经牛凌天辨认，写的是：“吾乃丹王 disciple，守此丹殿三百年，今遇血影贼子夺药，丹毁人亡，唯留丹经于密室，望有缘者得之，诛灭邪修……”
“血影宗？！”四人同时一惊，没想到这古殿遗迹竟与血影宗有关，而且从字迹来看，血影宗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，并非新兴的邪修势力。
“密室在哪里？”蒋志四处打量，“石壁上说留有丹经，那可是上古丹道传承！”
牛凌天目光落在中央的石鼎上：“线索应该在石鼎上。”他仔细观察鼎身的药草图案，发现其中七株药草的位置正好与北斗七星对应。他尝试着按照记忆中的方位转动石鼎，当第七株药草对准正北方向时，石鼎发出一阵“咔咔”的声响，缓缓向侧面移开，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。
“找到了！”众人精神一振，跟着牛凌天走下阶梯。阶梯尽头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密室，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兽皮古籍，旁边还有一个玉盒。
牛凌天拿起古籍，封面上写着《九转丹经》四个古字，翻开一看，里面记载着各种上古丹药的炼制方法，从四品到七品不等，还有许多玄火丹尊传承中没有的丹道心得。
“发达了！”李磊凑过来看了一眼，惊叹道，“这要是学会了，你以后炼药还不是手到擒来？”
韩飞则打开了玉盒，里面装着三枚龙眼大小的丹药，丹药呈紫金色，表面覆盖着九层丹纹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灵气。“这是……九品丹药？！”
牛凌天心中巨震，九品丹药就算在上古时期也是传说中的存在，足以让任何强者疯狂。他连忙合上玉盒：“小心收好，这东西不能暴露，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。”
就在此时，密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，头顶落下碎石。混沌兽对着入口发出急促的啾鸣，赤色印记闪烁着危险的红光。
“不好！有危险进来了！”李磊立刻警戒，“是血影宗的人？”
“不像。”牛凌天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逼近，“是……鳞甲黑熊的气息，但更强！”
话音刚落，阶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，一头体型比之前那头大了一圈的鳞甲黑熊走了下来，它双眼赤红，胸前的骷髅毛发更加狰狞，身上散发着聚气境二重的恐怖气息！
“是母熊！”蒋志脸色大变，“我们杀了它的孩子，它找上门来了！”
母熊看到石台上的白骨和丹经，像是明白了什么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，猛地扑向最近的蒋志。蒋志连忙释放土墙防御，却被母熊一爪拍碎，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，口吐鲜血。
“蒋志！”韩飞连忙释放水幕阻拦，同时取出疗伤丹药扔给他。李磊则挥舞长剑攻向母熊侧面，金色剑气斩在熊鳞上，只留下淡淡的白痕。
“防御力比之前强太多了！”李磊心中一惊，这头母熊的实力远超他们的预料。
牛凌天迅速做出决断：“韩飞用水灵之力限制它的行动，李磊找机会攻击它的眼睛，我来炼制焚天丹！”他知道普通爆炎丹对聚气境二重的母熊作用不大，只能冒险再次炼制最强攻击丹药。
混沌兽飞到母熊头顶，喷出混沌火焰灼烧它的毛发。母熊吃痛怒吼，仰头拍向混沌兽，露出了腹部的柔软处——那里没有鳞片覆盖，是它的弱点！
“就是现在！”李磊抓住机会，将全身金色灵力灌注长剑，“金灵·破天刺！”长剑如金色流星，精准刺向母熊腹部。
“噗嗤”一声，长剑刺入三寸，带出一股腥臭的黑血。母熊发出凄厉的惨叫，疯狂地扭动身体，将李磊甩飞出去。
“趁它受伤，动手！”牛凌天的焚天丹恰好炼制完成，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丹药掷向母熊的伤口，“混沌之火，焚尽万物！”
金色火焰瞬间将母熊吞噬，火焰中传来母熊绝望的嘶吼，但这头聚气境二重的妖兽生命力极其顽强，竟在火焰中挣扎着扑向牛凌天，爪子带着腥风落下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混沌兽猛地挡在牛凌天身前，全身爆发出耀眼的赤金色光芒，与焚天丹的火焰融合在一起，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焰护盾。
“轰！”母熊的爪子拍在护盾上，火焰护盾剧烈震荡，混沌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啾鸣，体型瞬间缩小到半尺大小，从空中跌落。
“小家伙！”牛凌天连忙接住混沌兽，发现它气息萎靡，赤色印记黯淡无光，显然受了重伤。
就在此时，火焰中的母熊终于不再挣扎，庞大的身躯化为灰烬，只留下一枚比之前大了一倍的黑色妖丹，妖丹中还残留着一丝金色的火焰。
危机解除，众人都松了口气，却没人笑得出来。蒋志和李磊受了伤，混沌兽更是昏迷不醒，古殿还在持续摇晃，随时可能坍塌。
“快离开这里！”牛凌天将混沌兽和丹经、丹药收好，背起蒋志，“李磊，能走吗？”
李磊点头，捂着胸口站起来：“没问题。”
众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密室，刚回到大殿就发现通道已经被坍塌的碎石堵住。“出口被封了！”韩飞脸色苍白，“我们被困住了！”
牛凌天却注意到大殿角落的石壁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缝，裂缝中透出微弱的光线。“那里有出口！”他指着裂缝道，“蒋志，用土灵之力打开它！”
蒋志强忍着伤痛，将残余的土灵之力注入裂缝：“土灵·裂石！”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裂缝扩大成一个洞口，外面传来清新的空气和熟悉的水声。
“是山涧的另一边！”众人精神一振，依次钻出洞口，回到了之前的山涧。身后的古殿随着一声巨响彻底坍塌，化为一片废墟。
牛凌天将蒋志放下，取出疗伤丹药喂给他和李磊，又将混沌兽放在软草上，渡入自己的混沌火灵之力帮助它恢复。看着同伴们疲惫的身影和昏迷的混沌兽，他心中五味杂陈——这次机缘虽大，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。
“休息一晚，明天我们去地图标注的最后一处药田，然后离开灵药谷。”牛凌天沉声道，“血影宗的威胁还没解除，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。”
夜幕降临，山涧中燃起篝火，众人靠在石壁上休息。牛凌天抱着混沌兽，借着火光翻看《九转丹经》，丹经中记载的上古丹道知识让他眼界大开，对药剂师境界的理解也更加深刻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们离开后，废墟旁悄然出现了一道黑袍身影，正是灵药谷的守护者。老者看着坍塌的古殿，面具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：“丹王传承……终于重现了吗？血影宗，你们的死期不远了……”说罢，身影融入夜色，消失不见。
夜色渐深，山涧恢复了宁静，只有篝火噼啪作响，映照着少年们沉睡的脸庞。他们的灵药谷之行即将结束，但属于他们的传奇，才刚刚拉开序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