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纸,在屋里投下淡淡的亮影。余晚星一夜没睡稳,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去看许宝——孩子呼吸均匀,小脸也恢复了血色,额头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,正抱着小枕头睡得香甜。她悬了一夜的心,总算落了地,指尖轻轻碰了碰许宝的脸颊,满是欣慰。
“娘,弟弟好了吗?”许明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,声音压得很低,生怕吵醒弟弟。他昨天夜里也醒了好几次,一直惦记着许宝的病情。余晚星点点头,笑着说:“好多了,你看,睡得正香呢。”许明凑到床边看了看,紧绷的小脸终于舒展开,眼里露出欢喜的神色。
早饭过后,余晚星想起昨天从后山采的野菜还没整理,便让许明帮忙一起搬到院子里晾晒——雨后的野菜沾着泥土,得尽快晒干,不然容易发霉。许明搬着装满野菜的竹篮,跟在娘身后,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娘的手——昨天夜里,他隐约看到娘端着一碗“水”喂给弟弟,那碗水看着普通,却让弟弟的病很快好转,他心里始终存着一丝疑惑。
两人坐在院子里整理野菜,余晚星先去井边打了桶清水,洗手后才开始择菜。许明注意到,娘洗过手的指尖带着一丝淡淡的湿润,再去触碰野菜时,原本沾在菜叶上的顽固泥土,竟然轻轻一捻就掉了,而且野菜叶子像是被清水浸润过一般,比刚采回来时更鲜亮,连蔫了的边缘都似乎恢复了点生机。
“娘,您的手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?”许明忍不住问,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——娘之前叮嘱过,不该问的别多问。余晚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心里闪过一丝警惕,随即笑着说:“哪有什么诀窍,就是水冲得干净,你仔细点择,也能把泥土弄掉。”她说着,故意放慢动作,演示给许明看,巧妙地转移了话题。
许明看着娘的动作,心里的疑惑没完全消散,但他没再追问。他想起之前娘每次“从后山找粮”回来,都会独自去柴房待一会儿,出来时手里的麻袋总是“变轻”;想起娘偶尔会拿出一些“镇上亲戚给的”东西,却从不说亲戚具体是谁、住在哪里。这些细节串联起来,让他隐约觉得,娘心里藏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是为了保护他们兄妹几个。
“娘,我去把整理好的野菜搬到柴房吧。”许明主动开口,伸手去拿装野菜的篮子。余晚星愣了愣,随即点点头:“小心点,柴房里的柴火堆别碰倒了。”许明应了声,抱着篮子走进柴房——他记得娘昨天把“藏粮”的麻袋放在柴火堆后面,这次进去,正好能顺便看看,确保麻袋没被人发现。
走进柴房,许明果然看到柴火堆后面露出半截破旧的麻袋,他轻轻拨开柴火,确认麻袋完好无损,才放心地把野菜放在旁边。转身离开时,他又特意在柴房门口站了会儿,像个小守卫一样,防止弟弟妹妹跑进来乱翻——他要帮娘守住这个秘密,不让任何人发现。
余晚星在院子里看着许明的举动,心里又暖又酸。孩子才这么小,就已经懂得替她分忧,这份懂事让她既欣慰又心疼。她知道,许明已经察觉到了异常,但孩子没有追问,反而主动帮忙守护,这份信任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明哥,过来帮娘看看这株红薯苗。”余晚星从空间里取了一株长势较慢的红薯苗,假装是“从镇上亲戚家要的”,放在院子角落的小土坑里。许明跑过来,蹲在土坑边,看着绿油油的红薯苗,眼里满是好奇:“娘,这苗能长出红薯吗?”“只要好好照顾,就能长出甜甜的红薯。”余晚星笑着说,“以后你帮娘一起浇水、松土,咱们秋天就能吃自己种的红薯了。”
许明用力点头,心里暗暗发誓:一定要好好照顾红薯苗,也要好好帮娘守护秘密,让弟弟妹妹们能安心过日子。
可他不知道,躲在院外大树后的黑影,把许明在柴房门口“守卫”的举动看在了眼里。黑影皱着眉,心里更加确定:余晚星的柴房里肯定藏着秘密,许明的反常举动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他悄悄离开,准备去破庙向黑袍人汇报,建议尽快对余晚星的柴房下手,找出她藏粮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