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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

奶奶临终前在我掌心画了只血蝴蝶:

「记住,头颅飞出时千万不能被月光照到翅膀。」

我笑她老糊涂,世上怎会有人头长翅膀?

直到新婚之夜我醉酒现出原形,丈夫吓得跌撞逃出门外。

我追着头颅飞过整座城楼,看见护城河里浮着密密麻麻的人头。

它们齐声说:「恭迎公主归来——」

城墙突然火把通明,我那新婚丈夫挽着弓箭冷笑:

「落头民余孽,等你苏醒整整二十年了。」

正文

我奶奶死在那年槐花开得最盛的夜里。油灯的光晕缩在墙角,把她枯干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。她攥着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里,另一只手颤巍巍地蘸了碗里的药渣,在我摊开的掌心上,一笔一画,用那褐黑腥苦的汁液,画下一只扭曲的蝶。

“囡囡…”她喉咙里拉着破风箱,声音又轻又碎,却每个字都砸在我心上,“记住…飞出去的时候…千万,千万不能被月光…照到翅膀…”

我那时年轻,心里揣着即将出嫁的欢喜,又浸满了对她即将离去的悲恸,几种情绪搅合在一起,竟让她这没头没脑的嘱咐逗得想笑。我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头,带着哭腔嘟囔:“奶奶,您说什么糊涂话呢?人头怎么会飞?又哪儿来的翅膀?”

她不再说话,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,里面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令人心悸的执拗和恐惧。她就那样盯着我,直到眼底最后一点光散尽,手掌倏地松脱,垂落下去。

那晚的泪是滚烫的,滴落在掌心,将那血褐色的蝴蝶晕开一小片,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
奶奶的话,连同那只模糊的蝶,很快就被婚期的忙碌冲淡了。我的夫君是城里最有前途的年轻将领赵世琛,英俊,儒雅,待我极好。爹娘对这桩婚事满意得不能再满意,仿佛我这平凡女子能攀上这门亲,是祖上积了天大的德。

出嫁那日,满城喧闹。凤冠霞帔,锣鼓喧天,我坐在颠簸的花轿里,听着外面的欢呼,脸上烧得厉害,心里像是揣了一百只雀儿,扑棱棱地乱飞。偶尔指尖触到掌心,那日被奶奶掐过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,可那荒诞的叮嘱,早已被羞涩和喜悦挤到了脑海最深的角落。

喜宴之上,觥筹交错。世琛体贴,替我挡了许多酒,可他那些部下同僚却不肯轻易放过我这位新夫人。一杯杯醇烈的喜酒递到唇边,带着祝福和哄闹,硬是灌入喉中。火辣辣的酒液烧灼着四肢百骸,视线开始模糊,周遭的喧闹声仿佛隔了一层水幕,嗡嗡作响。我看见世琛温柔的笑脸在晃动的烛光下有些重叠,他似乎在对我说话,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清。

最后的记忆,是他搀扶着脚步虚浮的我,跌跌撞撞地走向那铺满大红锦被的婚床。

再后来,是一阵难以形容的、天旋地转的撕裂感。

像是魂魄被硬生生从躯壳里抽离,剧痛之后,是骤然降临的轻盈。视野诡异地拔高,我“看”见了下方——大红的婚床,锦被上歪倒着的、穿着嫁衣的……无头身体。

颈项断裂处光滑得不可思议,没有一滴血。

而我自己,正漂浮在空中。

恐慌如冰水,瞬间浇灭了一切醉意。我想尖叫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视线余光瞥见两侧——那里伸展出了一对东西,薄如绡,半透明,萦绕着极淡的流光,正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,微微扇动着,托举着我的头颅。

翅膀…奶奶说的翅膀…

就在这时,喝得醉醺醺的世琛恰好推门进来,想来是安顿好宾客,回来歇息。他脸上还带着微醺的笑意,抬眼,撞见了这悬在半空、生着诡异翅膀的头颅。

他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,嘴角那点温柔的笑意冻结、碎裂,变成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。他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怪响,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,踉跄着猛然后退,打翻了桌上的合卺酒,猩红的酒液泼洒一地,如同鲜血。然后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,连滚爬爬地撞开房门,疯了一般逃了出去。

“世琛!”

我在心里凄厉地呼喊,本能地想要追上去解释,可我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诡异的飞行。念头刚起,那双翅膀便猛地剧烈扇动起来,带着我的头颅,嗖地一下掠出新房,投入了外面冰凉的夜风中。

风刮过我的耳朵,呼呼作响。我飞过了檐角,飞过了院墙,飞到了宅邸之外。惶惑与心痛交织,我只有一个念头——追上他,告诉他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!

我飞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稳,仿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。夜风托着我的翅膀,下方是沉睡的街巷、起伏的屋瓦。我掠过城中最高的望楼,守夜的士兵正抱着长矛打盹,毫无察觉。

终于,我看到了那个连滚爬爬逃向城门的身影,是世琛!他一边跑,一边惊恐万状地回头望。

我加速追去。

就在我飞临护城河上空的那一刻,一片流散的乌云恰好移开,清冷皎洁的月光,如瀑布般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,瞬间将我连同那对透明的翅膀彻底笼罩。

“——!”

一种被灼烧的剧痛猛地从翅膀蔓延开来!月光像是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,穿透了薄膜般的翼,在上面烙下清晰可见的、银亮的脉络。翅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,飞行轨迹变得歪歪扭扭,高度骤然下降。

我挣扎着,试图重新拔高,目光却下意识地投向下方被月光照得一片惨白的护城河面。

河水黑沉,映着粼粼月光。

然后,我看清了。

河面上,浮着的不是落叶,不是浮萍,而是一颗又一颗……密密麻麻的人头。

男女老少,表情各异,有的闭目安详,有的睁眼茫然。它们如同沉睡的莲藕,静静地漂浮在墨色的水面上,无声无息。每一颗人头的两侧,都舒展着一对与我相似的、半透明的翅膀,在月光下泛着微弱而诡异的光。

这一幕,足以让任何清醒的人彻底疯狂。

我僵在半空,灵魂仿佛都被冻结。

就在这时,那成百上千颗浮沉的人头,仿佛同时被无形的线牵引,齐刷刷地……睁开了眼睛!

无数双没有焦距的瞳孔,在同一瞬间,精准地“望”向了我。

它们开合着嘴唇,发出一种非人般的、空洞而整齐的声音,那声音汇聚成一股,穿透冰冷的夜色,直达我的耳膜:

“恭迎——公主归来——”

公主?归来?

我是谁?我在哪里?

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我,几乎要将我这颗飞行的头颅撑裂。

咻咻咻咻——!

城墙之上,毫无征兆地亮起无数支火把,瞬间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!跳跃的火光驱散了黑暗,也照亮了城墙垛口后,那一排排引弓待发的弓箭手,冰冷的箭镞在火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,无一例外,全都对准了我。

而我那刚刚拜堂成亲、吓得屁滚尿流的新婚丈夫赵世琛,此刻正站在城墙最高处,被一群甲士簇拥着。

夜风吹拂着他早已整理好的衣袍,脸上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惊恐与狼狈?有的只是冰寒刺骨的冷漠,和一种酝酿了太久太久、终于得偿所愿的残酷快意。他缓缓抬起手,旁边一名侍卫立刻恭敬地递上一张雕刻着符文的长弓和一支特制的、箭头上缠绕着银丝的箭矢。

他挽弓搭箭,动作流畅而优雅,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嘲讽,目光如箭矢般锐利,牢牢锁定在我这颗长着翅膀、无所适从的头颅上。
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死寂的夜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,狠狠扎进我(如果还有的话)的心脏:

“落头民余孽,本将军等你苏醒,整整二十年了。”

弓弦,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,嗡然满月。

箭尖那点寒光,在火把跳跃的光线下,凝成死亡最精粹的模样。它对准我,不,是对准我这颗飘荡无依、生着怪翼的头颅。赵世琛的手指稳得可怕,扣着弓弦,像扣住了我全部生路。

二十年。他说他等了我二十年。

我是什么?余孽?公主?还是……怪物?

护城河面,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仍浮沉着,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我,那句“恭迎公主归来”的余音还缠在夜风里,冰冷又诡异。它们是我的同类?这漂浮的、无身的头颅,就是我的本来面目?

那下方婚房里,穿着嫁衣的无头身体,又是谁的?

思绪炸裂成碎片,比翅膀被月光灼烧更痛。

“放!”

赵世琛的声音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犹豫。

嗡——!

弓弦震响的厉啸撕破空气。那支特制的银头箭矢,拖着一道残影,直扑我的面门!快得根本不容思考,甚至不容恐惧蔓延到极致。

是求生的本能,还是那被月光灼出脉络的翅膀自有意志?

我不知道。

我只知道在那箭簇即将穿透我眉心的刹那,身体——不,是头颅——自己动了。猛地一沉,以一种绝非人类能做出的、近乎折断的角度向下急坠!

箭矢擦着我的发髻掠过,带起的劲风刮得我脸颊生疼。几缕断发飘落。

城墙上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。

我能“听”到赵世琛的冷哼,带着一丝错愕和更浓的杀意。

“瞄准翅膀!射落它!”他厉声下令,再无半点温存。

更多的弓弦被拉开,嗡嗡声连成一片,死亡的铁雨即将泼洒而下。

逃!

必须逃!

可往哪里逃?下面是他布置好的天罗地网,是漂浮着“同类”的诡异河流?上面是冰冷的箭矢?

翅膀剧烈扇动,灼痛感越来越清晰,月光像是熔化的银水,不断渗入那逐渐清晰的脉络中,带来痛苦,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、苏醒的力量感。奶奶的话如同惊雷再次炸响——“千万不能被月光照到翅膀!”

不是照到会死,是照到……会醒!

我猛地抬头,看向城墙上的赵世琛。他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狞笑,仿佛在看一个终于落入陷阱、垂死挣扎的猎物。

恨意,毫无预兆地,像毒藤般从心底最深处疯狂滋生,缠绕了每一分恐惧和惶惑。

他骗了我。从一开始就是骗局。那些温柔笑意,体贴关怀,全是假的!他等着我醒来,等着我露出这怪物原形,然后……诛杀!

“为什么?!”我想嘶吼,发出的却只是一种尖锐的、非人的嗡鸣,像是无数昆虫在同时振翅。

这声音让城墙上的士兵一阵骚动,脸上露出惊惧。

赵世琛的脸色也微微一变,但随即被更深的冷酷覆盖:“为什么?因为你们这些妖孽,本就该绝种!二十年前让你逃了,今日必取你头颅,告慰我赵家满门在天之灵!”

赵家?满门?

破碎的记忆碎片,被这恨意和月光灼烧着,猛地刺入脑海!

不是我的记忆……是这颗头的记忆?是……“公主”的记忆?

火光!冲天的火光!惨叫!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!一个美得惊心的妇人,颈项处伸展着巨大的、流光溢彩的翅膀,将她一颗头颅带起,试图飞走,却被一张银丝大网罩住……她看向我的方向,嘴唇翕动……然后是奶奶!年轻许多的奶奶,抱着一个襁褓,疯狂地奔跑,背后是追杀的马蹄声和怒吼:“别让那落头民的小孽种跑了!”……奶奶的手心里,有一只血色的蝴蝶胎记……她将什么药汁喂进婴孩嘴里……“睡吧,囡囡,忘了,全都忘了……”

头痛欲裂!

那些画面疯狂冲撞,伴随着无数嘈杂的嘶鸣和哭泣。

我是那婴孩?我是落头民的……公主?

而赵世琛的家族,是二十年前参与剿灭“落头民”的刽子手?!

“呃啊——!”我发出痛苦的尖啸,翅膀上的月光脉络骤然亮得刺眼!

更多的箭矢射来,密集如蝗。

我疯狂地闪避,翻滚,下沉。翅膀变得灵活,对危险的感知提升到极致。箭簇擦着薄膜飞过,带起一阵阵涟漪般的剧痛。

不能往上,不能停留。

唯一的生路,似乎是……下面!那条漂浮着无数人头的护城河!

它们是死的?还是活的?它们是恭迎我,还是要吞噬我?

顾不得了!

赵世琛显然也看出了我的意图,脸色铁青:“拦住她!用火油!烧了这条河!”

有士兵慌忙去取火油罐。

就是现在!

我猛地收拢翅膀,像一颗陨石,直直朝着漆黑冰冷的河面坠去!

噗通!

冰凉的河水瞬间将我包裹。奇异的触感传来,河水仿佛不是水,而是一种粘稠的、蕴含着某种生机的液体。那些漂浮的人头在我坠入的刹那,自动地让开了一小片区域,然后又缓缓聚拢,将我包围在中心。它们依旧睁着空洞的眼睛,静静“看”着我。

预想中的窒息没有到来。水下的世界寂静无声,月光透过水面,变成摇曳的、微弱的光斑。翅膀上的灼痛感在河水的浸泡下迅速缓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滋润的、缓慢恢复的感觉。

城墙上传来赵世琛暴怒的吼声,还有士兵奔跑和器物碰撞的杂乱声响。他们真的准备火烧护城河。

就在我稍微缓过一口气时,离我最近的一颗苍老男性人头,嘴唇突然缓缓开合,没有声音,但一段意念却直接流入我的“意识”里:

「公主…意志苏醒…需连接…身体…」

身体?!我的身体!还在那婚房里!

「时间不多…月光指引…回去…融合…才能…真正醒来…」

回去?回到那个布满陷阱的新房?回到那具无头的躯壳旁?

巨大的风险!赵世琛肯定在那里布下了重兵!

可是……留在这里,一旦火油倾泻,河水被点燃,我和这些漂浮的“族人”都将化为灰烬!而且,没有身体,我算什么?一个永远漂浮的头颅?

意念再次传来,带着急切:「王族之血…可御水…速去!」

王族之血?是我吗?

来不及细想,头顶的水面已经开始波动,有黑色的、粘稠的火油开始滴落、蔓延,刺鼻的气味渗透下来。

拼了!

意念集中,尝试着驱动河水。奇妙的事情发生了,围绕着我头颅的河水轻轻旋转起来,形成一个小漩涡,托举着我,向上涌动!

哗啦!

我破水而出,带起一片水花。

城墙上的士兵立刻发现:“将军!它又出来了!”

赵世琛猛地转身,搭箭再射!

但这一次,我没有直线飞逃。翅膀搅动着河水,大片水花被掀起,如同一道屏障挡在身前。箭矢射入水幕,力道和准头大减。

我沿着河面低空疾飞,朝着赵府的方向!

水花不断被我卷起,泼向两岸试图靠近的士兵,将他们淋得睁不开眼,踉跄后退。我真的能微弱地控制水流!

“废物!追!”赵世琛的怒吼在身后响起,他亲自带着人沿城墙狂奔,同时不断发箭。

箭矢呼啸。有一支穿透水幕,狠狠扎进了我翅膀的边缘!剧痛让我几乎失控坠落,但我咬紧牙关(如果还有牙关的话),猛地向前一冲!

婚房所在的院落就在前方!

院子里果然已经布满了士兵,刀出鞘,弓上弦,全都紧张地盯着天空。我的无头身体依旧安静地倒在婚床上,无人敢动。

“射!”

下方的军官一声令下,箭雨向上袭来!

我猛地拔高,然后看准那洞开的窗户,收敛翅膀,如同投石般撞了进去!

噼里啪啦!撞碎了窗棂,滚落在地毯上。翅膀上的箭矢被撞击,痛得我几乎晕厥。

士兵们发一声喊,持刀冲进来。

“滚开!”我发出尖利的嘶鸣,挣扎着飞起,悬在半空,面对那些惊疑不定的士兵。目光死死盯住床上那具身体。

连接!融合!怎么融合?!

一个胆子大的士兵举刀砍来!

我猛地一闪,躲过刀锋,顺势撞向他的脸。他吓得怪叫后退。

就是现在!

我朝着那具身体疾飞过去,颈项对着颈项断裂处。

能行吗?可以吗?

在即将接触的刹那,一种强大的吸力猛地从身体传来!

嗡——!

眼前骤然一黑,所有声音远去。紧接着是巨大的拉扯感和眩晕感,仿佛灵魂被强行塞回一个过于狭小的容器。

痛!

全身都在痛!尤其是脖颈处,像是被重新撕裂又缝合。

视野恢复。

我看到了头顶大红帐幔的纹路,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和……血腥气。

手指能动弹了。我抬起手,摸到了自己的脖颈——完整无缺的皮肤,只有一道微微凸起的、滚烫的线,横亘在那里。

我猛地坐起身!

冲进来的士兵们吓得齐刷刷后退一步,如同见鬼。

我低下头,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嫁衣,看着这具完整的、属于“我”的身体。力量在回归,一种截然不同的、汹涌的力量,伴随着潮水般涌来的、更加清晰的记忆碎片!

脚步声在门外停住。

赵世琛带着亲兵,堵在了门口。他看着坐起的我,看着地上那支带着血迹的、原本插在我翅膀上的箭,眼神惊疑不定,但杀意更盛。

“果然……没那么容易死。”他缓缓举起手,“刀斧手!”

更多的士兵涌入,手持利斧重刀,显然是专门用来对付什么的。

我慢慢站起身,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。嫁衣逶迤。颈项间那道灼热的线微微搏动,与窗棂外洒入的月光遥相呼应。

我看着他曾让我痴迷、如今只余憎恶的脸,第一次,用这刚刚融合的喉咙,发出属于自己的、冰冷而沙哑的声音:

“赵世琛,二十年的债,该还了。”

本章节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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