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,缓缓覆盖住大秦的疆域。李砚坐在养心殿的暖阁里,指尖划过一张摊开的世界舆图,图上用朱砂细细标注着已征服的土地,未涂色的空白只剩下欧洲西部和非洲腹地的零星角落。
“陛下,西域传来急报。”内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将一份卷轴放在案上,“波斯边境的罗马残部聚集了三万人马,试图夺回之前被我们占领的矿场,守将请求增兵。”
李砚展开卷轴,目光在“三万人马”几个字上停留片刻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:“告诉守将,不必增兵。把矿场里的五千罗马奴隶押到阵前,解开他们的镣铐,给他们每人一把锈刀。”
内侍愣了愣:“陛下,那些奴隶……”
“让他们去冲阵。”李砚打断他,语气平淡,“告诉他们,杀了对面的罗马兵,就能获得‘自由’。”
内侍虽觉此法阴狠,却不敢多言,躬身退下。李砚重新看向舆图,指尖点在波斯边境的位置——那里的金矿是打造龙力车的关键原料,绝不能丢。至于那些奴隶,不过是些快耗光力气的“旧料”,能死前再当一次炮灰,已是他们最后的价值。
三日后,波斯边境传来捷报。五千罗马奴隶在“自由”的诱惑下疯了般冲向敌阵,与同胞杀作一团。守将趁乱挥师突袭,一举击溃罗马残部,缴获的粮草和兵器足够支撑矿场三个月的消耗。而那五千奴隶,最终活下来的不足三百,守将按李砚的吩咐,给了他们“自由”——让他们带着仅存的力气,继续在矿场里挖矿,直到累死。
“陛下神机妙算。”户部尚书捧着战报赶来,脸上难掩兴奋,“此战大获全胜,还省下了调兵的粮草!那些罗马人自相残杀,真是省了我们不少事。”
李砚不置可否,只是指了指舆图上的非洲腹地:“让李洵加快速度,把那里的黑人奴隶调十万到欧洲前线,罗马残部的地盘很快就要用得上了。”
户部尚书应声而去,暖阁里又恢复了寂静。窗外,养龙池的蛟龙发出一声悠长的低吼,似在呼应着远方的杀戮。李砚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池中游弋的蛟龙——它比三年前粗壮了一倍,鳞甲上的金光愈发浓重,据说已能喷出丈高的水柱,这都是靠吞噬奴隶的血肉滋养而成。
“再过两年,你便能化蛟为龙了。”李砚轻声对蛟龙说,像是在对一位老友,“到那时,这天下的水脉,都该听你号令。”
蛟龙似懂非懂地摆了摆尾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窗棂。李砚笑了笑,转身回到案前,拿起另一份奏折——那是工部关于“跨海大桥”的规划,计划用三年时间,在南洋诸岛间架起一座贯通的石桥,所用石料需从美洲开采,由鲛人奴隶潜入深海搬运。
“鲛人擅长水下作业,却最怕强光。”李砚在奏折上批注,“让百工坊造些‘焚天灯’,夜晚也能赶工,工期缩至两年。”
他从不担心奴隶的死活。鲛人怕强光?那就让他们在焚天灯的照射下日夜劳作,累死一批再抓一批;美洲的印第安人快用完了?那就去非洲的部落里“捕猎”,用铁网围堵,像赶牛羊一样赶进船舱;欧洲的白人俘虏反抗激烈?那就挑几个头目当众剥皮,看谁还敢不服。
这种铁腕手段,换来了大秦基建的飞速扩张。从长安到美洲的航线,商船三个月就能往返一次,船上满载着美洲的白银、欧洲的玻璃、非洲的象牙,卸下的却是大秦的丝绸、瓷器和铁制农具。港口的栈桥上,黑人奴隶扛着货物奔跑,稍有停顿就会被监工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,而中原的商人则在一旁悠闲地品茶,核算着利润。
“爹,那些黑人好可怜啊。”一个穿着锦缎的孩童指着栈桥上的奴隶,拉了拉父亲的衣袖。
商人拍开儿子的手,呵斥道:“少管闲事!他们就是干活的命,没有他们,咱们哪能用上美洲的白银做首饰?”
孩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目光被远处驶来的商船吸引——船头装饰着蛟龙的雕像,帆上印着“大秦”二字,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
这种“理所当然”的冷漠,在大秦已成常态。学堂里,先生教孩子们背诵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”;集市上,小贩用异族奴隶的骨头做成饰品售卖,号称能“辟邪”;就连咿呀学语的婴儿,母亲都会指着街上的奴隶说:“看,那是下等人,咱们是炎黄子孙,要比他们金贵百倍。”
李砚对此颇为满意。他要的就是这种根植于血脉的优越感,让炎黄子孙永远记住,他们是天选之人,而异族不过是供他们驱使的工具。
这日,李砚微服出巡,来到城外的龙脊道施工现场。铁轨已铺到百里之外,罗马奴隶们正弯腰铺设枕木,他们的背上渗出血迹,汗水滴在滚烫的铁轨上,瞬间蒸发。监工挥舞着鞭子,嘴里骂着粗话,时不时一脚踹在动作慢的奴隶身上。
“陛下,前面就是新建成的驿站。”陪同的工部侍郎小心翼翼地说,“里面的茶水是用西域的雪水冲泡的,还有从江南运来的糕点。”
李砚摆摆手,目光落在一个正在捶打道钉的罗马奴隶身上。那奴隶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每抡一锤都要晃一下,像是随时会倒下。
“他还能撑多久?”李砚问监工。
监工连忙躬身:“回陛下,这小子是上个月从法兰克抓来的,底子差,估计也就这两天了。”
“嗯。”李砚点点头,“别让他死在铁轨上,晦气。拖去路边埋了,正好给道旁的柳树当肥料。”
监工连声应是,上前就要拖走那奴隶。没想到那奴隶突然抬起头,用生硬的秦语喊道:“我是罗马贵族!我父亲是元老院议员!你们不能这样对我!”
李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轻笑出声:“在大秦的土地上,只有两种人——炎黄子孙,和奴隶。你的身份,早在被抓的那一刻就没了。”
奴隶还想说什么,却被监工一记闷棍打在头上,晕了过去。两个壮实的士兵拖起他,像拖一条死狗似的往路边走去。
“陛下,这种不知好歹的奴隶,就该直接扔去喂蛟龙。”工部侍郎谄媚地说。
李砚没接话,只是望着延伸向远方的铁轨,那里的灯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线,像一条吞噬生命的巨蟒。他知道,这条铁轨下埋着无数异族的尸骨,但这又何妨?千百年后,谁会记得这些奴隶的名字?人们只会歌颂大秦的强盛,赞美炎黄子孙的智慧。
回到宫中时,已是深夜。李砚走进养龙池的偏殿,这里供奉着一块巨大的龟甲,上面刻着他亲手写的“永镇四夷”四个大字。龟甲前的香炉里,焚着用异族奴隶的头发制成的香,烟雾缭绕,带着一股奇异的腥气。
“快了。”李砚对着龟甲低语,“再等五年,最多十年,这天下就再也没有异族了。到那时,炎黄子孙将遍布四海,大秦的龙旗将插在每一片土地上。”
池中的蛟龙似在回应,猛地喷出一道水柱,溅在龟甲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李砚伸出手,抚摸着龟甲上冰冷的刻痕,指尖传来的寒意让他格外清醒。
他想起年少时,曾在古籍中看到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”的句子,那时他以为“天下”是指世间所有生灵。但现在他明白了,真正的“天下”,只属于炎黄子孙。为了这个目标,再多的鲜血,再多的牺牲,都是值得的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李砚的脸上,一半明亮,一半隐在阴影里。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,像一位耐心的猎人,等待着最终的收获。而那些在黑暗中挣扎的异族奴隶,不过是他狩猎途中,随手碾死的蝼蚁。
夜色更深了,养龙池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,倒映着天上的星辰。李砚知道,属于他的时代,才刚刚开始。他有的是时间,去完成这幅用血肉和白骨勾勒的“盛世”画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