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虞桉,敖肆更熟悉回家的路。
虞桉还在路上时,他已经带两个崽崽到家了。
“大虎小虎别怕,”他柔声道,“你们先跟哥哥回家,哥哥会让族人帮忙去找你们雌母和兽父的。”
两小只还是没能想起有关雌母兽父的信息,他一路打听,真没有打听到哪里的城名叫“皇城”。
大虎点点头:“谢谢哥哥。”
小虎紧接着也道了句谢。
“不客气,”敖肆揉揉两人的小脑袋,“哎呀,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雌性能生出你们俩这么可爱的崽崽,真招人稀罕!”
他不怎么喜欢幼崽,觉得他们很烦很幼稚,可跟大虎小虎相处过后,敖肆觉得幼崽还是蛮可爱的。
龙族之前生活在悬空岛上,后来族长觉得常年住在半空中,不方便跟外族往来,就举族搬了下来。
慢慢的,以龙族的居住地为中心,发展成了一座繁华的城池--龙城。
敖肆作为龙族族长之子,刷脸就能进城,无需排队,他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幼崽,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
“那是四少爷的崽崽吗?没听说他有雌主啊。”
“哇!那两个崽崽好可爱,长得一模一样,是双胞胎吗?”
“居然能一胎生两个崽崽,呜呜呜,太羡慕四少爷有这么好的雌主了……”
敖肆带大虎小虎畅通无阻,一直到龙族所在的中心区域才停下。
他先是跟守门的族人说了一声,很快有人带他们三个去一间屋子,屋子里有三碗浅绿色的水。
敖肆先一饮而尽:“放心,这不是毒药,只是检验一下我们身体里有没有,呃,有没有一种小虫子。”
银老贼跟疯了一样,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来刺杀兽父,兽父烦不胜烦。
这样也就罢,只是麻烦一些,但银老贼还绑架过龙族兽人,让他身边那个擅长养蛊的蛊婆婆给族人下蛊,被控制的族人一旦找到机会,就会拼死刺杀兽父。
所以兽父让出远门的族人回家前先喝一碗草药熬成的汤,可以杀死体内的蛊虫。
小虎看了眼大虎,见他端起来,他也端碗开喝。
汤药不苦,反倒有一些清甜。
稍微等了一会儿,敖肆就带他们进族了。
城门口那些传言早就传到了龙族内部,一进门,敖肆和两个崽崽就被一大群人堵住了。
“四少爷,这就是两个小小少爷?哎呦,长得真可爱!”
“四少爷,怎么不见你的雌主,咱们族里难得有喜事,要好好庆祝一番才好。”
“什么叫难得有喜事,不早就有两件喜事了?”
“嗐,嘴快了嘴快了,这叫三喜临门,喜上加喜加喜!”
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得敖肆头疼,他抱起两小只脚底抹油开溜,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下。
“呼,终于出来了!”
敖肆松了一口气,牵着他们边往自己院子里走,边跟他们吐槽:“天天催我找雌主生崽崽,也不想想,雌主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吗?”
“哎,”他眼珠子一转,“大虎小虎,你们认我当兽父怎么样?哥哥是龙族四少爷,以后你们就是龙族的小小少爷了。”
“不要,”大虎断然拒绝,“哥哥,我们有兽父。”
“小虎也不要,小虎也有兽父。”
敖肆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他们这么认真拒绝。
他无奈一笑:“好好好,不要就不要,话说你俩之前看起来呆呆的,拒绝起哥哥来倒是挺迅速。”
“看样子你们兽父对你们极好,要不你俩也不会在没有记忆的时候,还这么维护他。”
小两只看看对方,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迷茫。
兽父……究竟是谁,究竟在哪儿呢?
他们偶尔能在梦中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,还有一个雌性总是亲他们的额头,哄他们入睡,温柔地喊他们的名字。
那个雌性,会是雌母吗?
敖肆的院子很大,他让人把他隔壁的屋子打扫出来给两小只住。
不是他院子里房间不够,是两个崽崽不愿意分开,做什么都要一起。
临近晌午,敖肆让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餐,刚要喊崽崽们吃饭,就见他人老心不老身不老容貌更不老的兽父来了。
“四儿啊,听说你带了两个崽崽回来,你这孩子终于开窍了,为父甚是欣慰啊……”
敖肆还没来得及解释,兽父敖瑾说话时,他一句也插不进去。
“兽父……”
“嗯嗯,兽父开心,你是你们兄弟五个里先有崽崽的,比你哥哥弟弟们强多了,兽父决定让你继承龙族!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不是,兽父说你是就是,哦对了,族人说你只带了崽崽回来,你雌主呢?”
见兽父要去找人接他那位并不存在的雌主,敖肆一口气道:“他们不是我的崽崽是我在路边捡的我也没有雌主也不想当族长!”
几句话一口气说下来,信息量颇大,敖瑾懵了。
“捡,捡的?”
不会吧不会吧,捡孩子也能遗传?
敖肆他们兄弟五个就是他捡回来的,现在敖肆也开始捡孩子了?
“兽父,你听我说……”
敖肆见他爹冷静下来了,一股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。
虽然遗憾自己的亲孙儿没有了,但对于自家儿子这种见义勇为行为,他还是支持的。
“不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嘛,如果他们的亲人一直找不到,就在族里养着吧。”
敖瑾摆摆手:“你既然回来了,就在族里多待一会儿,为父有事要出去一趟。”
敖肆好奇问道:“兽父,什么事啊?”
“你雌母来了,”说起这个,敖瑾脸上带了笑,“据说在天阳城,兽父去找她!”
敖肆:“……”
他就知道!
“去吧去吧,”敖肆转身吩咐人去拿药,“您多带上点药,万一再被雌母打个半死,也好靠药吊着口气。”
敖瑾给了他个爆栗,没好气道:“说什么呢,你雌母那是爱我的表现,去去去,没雌主的单身雄性别瞎说话!”
“是是是。”
敖肆十分无奈,明明雌母失忆了,只把兽父当成敌对的人,兽父却每次都要凑上去,死皮赖脸喊雌主,惹得雌母每次都要活动筋骨,给兽父身上增添几道伤口。
哦,兽父管那叫“爱的证明”。
可怕,已婚雄性真可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