宏远大厦门前,已经围满了人。
消防车,警车,救护车都已经皮了。
警戒线拉了起来,气垫在地面上铺开。
但那是三十二层的高楼,谁都明白,气垫不过是个心理安慰。
白玉颜瘫坐在地面上,脸上全是泪水。
李秀英已经昏了过去,被医护人员围着抢救。
楼顶的边缘,白山海的身影在风势吹动下,摇摇晃晃,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。
“爸——!”
白玉颜嘶声喊道:“你下来啊!钱我们可以慢慢还,你不要想不开——!”
楼上的白山海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声音,低头看了一眼。
他的脸上,带着绝望的平静。
“颜颜,爸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白山海喃喃自语,“爸欠了一千多万……还不起……不能拖累你们了……”
他深吸了口气,缓缓闭上眼睛,脚步向前跨出——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。
“不要——!!”
白玉颜想冲过去,却被警察拦住。
“嗖!”
就在这时,一道白影凭空出现在现场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自空中急坠而下的白山海,身影冲天而起。
没有人看清那白影是从哪里来的,又是怎么飞起来的。
“那是超人吗?”
有人看着冲天飞起的白影,喃喃说道。
白影正是叶开心。
他接到白玉颜的电话后,瞬息间赶到现场,来不及多想便飞到空中,伸出双手,托住了白山海,然后缓缓下降,稳稳落地。
现场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,目光凝注在叶开心身上。
白玉颜呆呆地看着叶开心,小嘴半张着,眼泪从脸蛋上流淌下来都忘了去擦。
叶开心把白山海放下,探了探他的脉搏。
“没事,只是惊吓过度,晕过去了。”
之后,叶开心把白山海交给现场的医护人员,转身走向白玉颜。
“颜颜,没事了。”
叶开心在白玉颜面前站定,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珠。
白玉颜的嘴唇颤抖着,想说些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
叶开心伸出双臂,轻轻把她搂在怀中,低声安慰。
这个时候,惊呆的人群才终于反应过来。
“他……他刚才是怎么做到的?!”
“我看到他飞到了空中,接住了轻生者!”
“他不会是吊了威亚吧?”
……
一名警察走上前来,惊疑不定地看着叶开心:“这位先生,你……”
便在这时,远处驶来几辆黑色轿车。
车上下来的几人,穿着便装,气质冷峻。
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,他径直走向现场的警队队长,亮出了一个证件。
“龙鳞……”
警队队员看清了证件后,脸色顿时一变,向对方立正敬礼。
龙鳞组织,威名赫赫,由武者组成,是龙国的守护神,地位尊崇。
中年男人点点头,大步走到叶开心面前,微微躬身:“叶少,您先离开,这里交给我们了。”
叶开心“嗯”了一声,把还在昏迷中的李秀英抱上救护车,对白玉颜说:“咱们到医院去!”
白玉颜机械地跟着他上了救护车。
……
……
不久后,医院里的白山海和李秀英都醒了。
他们躺在病床上,看着坐在床边的叶开心,神色复杂。
“小叶……”心有余悸的白山海艰难开口,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
他死过了一次,经历了生死间的大恐怖后,再没有一点去寻死的勇气了。
叶开心淡淡一笑:“白叔,客气了。”
“你是颜颜的父亲,我救你是应该的。”
白山海叹了口气,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事情,问道:“听说你救我的时候,飞了起来……”
“呵,一些家传的本事罢了,不值一提。”
叶开心又是一笑。
不值一提?
白山海和李秀英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苦笑。
能飞到空中,凌空接住一个跳楼的人,这叫“不值一提”?
白玉颜一路上想了很多,她猜测叶开心大概就是传说中能飞檐走壁的武者。
“开心,你是武者吗?”白玉颜忍不住问道。
“嗯,差不多吧。”叶开心道。
“那你……你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。”
“我怕吓到了你,也怕你觉得我不是个正常人,不愿意和我交往。”
白玉颜摇头:“不会的不会的,我一直很佩服武者呢!”
她缓缓靠在叶开心怀里,轻抚着叶开心的脸颊,语气坚定地道:“开心,我以你为傲,今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!”
白山海夫妇看着这一幕,长长叹了口气。
“小叶啊,”白山海正色说道:“之前的事情,是叔叔对不起你,不该阻碍你和颜颜在一起。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叶开心摆摆手,对白山海道:“白叔,你那一千多万的债,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。”
“你放心吧,不会有人再来骚扰你们了。”
白山海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但喉咙哽咽,一时间说不出来。
最后,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两个字:“谢谢!”
“白叔客气了。”叶开心站起身,“颜颜的事情,就是我的事情。”
“以后白叔你们有什么困难,可以来找我。”
白山海夫妻两人,暂时在医院里住着
叶开心和白玉颜见他们没什么大碍,便一起离开。
两人并肩走在街上,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
“开心,我想……想见见你的父母。”白玉颜轻咬嘴唇,害羞说道。
“好啊!”叶开心笑着点头,“抽个时间,我带你们去我家。”
“他们会接受我吗?”白玉颜有些不自信,“我只是个普通人……”
叶开心转身,双手搭在她的头,目光温柔如水。
“他们会喜欢你的。”叶开心道: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说着,他低头轻轻吻了吻白玉颜的额头。
白玉颜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。
夜风吹过,带着深秋的凉意,白玉颜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。
叶开心牵起白玉颜的手,将一缕热流传了过去,白玉颜身体顿时温暖起来。
“开心,能遇到你,真好!”
白玉颜抱住叶开心一条胳膊,靠在他的肩膀上,嘴角带着幸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