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要开分店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,没几天就传遍了北新桥,自然也飘回了那座他许久未认真踏足的四合院。
这下,可真是在滚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,炸了锅了。
前院阎埠贵家,算盘珠子都快拨拉出火星子了。三大妈一边纳鞋底,一边听着老伴絮叨:
“开分店?他何雨柱是真敢想啊!这有一个店还不够他嘚瑟的?还要开第二个?”阎埠贵推着老花镜,手指头戳着空气,仿佛在戳何雨柱的脑门,“这得投进去多少钱?房租、装修、人工……他就不怕步子迈太大,扯着蛋?”
他嘴里批判着,心里那把小算盘却酸得直冒泡。一个店就日进斗金了,再开一个?那钱还不得用麻袋装?想想何雨柱那台扎眼的大彩电,再想想自家这捉襟见肘的日子,阎埠贵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,上不来下不去。
中院贾家,秦淮茹听着邻居的议论,手里的活计慢了下来。她眼神发直,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铺子,五味杂陈。何雨柱越是成功,就越是衬得她当初的选择和算计像个笑话。棒梗如今工作没着落,整天在家晃荡,眼见着何雨柱的生意越做越大,她那点心思又活络了起来,可一想到何雨柱那冷硬的态度,刚升起的一点念头又迅速熄灭了,只剩下更深的无力感和酸涩。
连后院许久不出门的刘海中,挺着不再威武的肚子,也听着二大妈带回来的消息,重重哼了一声:“个体户!搞剥削!我看他这分店能开几天!” 只是这底气,听着远不如从前足了。
对于这些背后的议论和那些快凝成实质的“眼红”,何雨柱浑然不觉,或者说,根本不屑一顾。他的全部精力,都扑在了分店的筹备上。
他骑着那辆破三轮,不再只是往返于市场和北新桥老店,开始穿梭在四九城的各个街区。前门大街、西单、王府井……哪里人多,哪里热闹,他就往哪里钻,眯着眼睛打量着临街的铺面,心里盘算着租金、人流和未来的前景。
“这地儿不错,人流量大,靠近商业区,就是租金贵了点……”
“这儿离居民区近,做熟客生意应该行……”
他嘴里念念有词,像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,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。
最终,经过反复比较和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(何雨柱充分发挥了他砍价的本事),他相中并拿下了前门大街附近一个临街的铺面。位置好,面积比北新桥老店还稍大些,虽然租金肉疼,但何雨柱认为值得。
铺面一定,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装修。他完全照搬老店的模式,甚至要求更高——墙面要更白,灯光要更亮,灶台要砌得更结实!他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,指挥着工人,挑剔着细节,那股子认真劲儿,比对自己家装修还上心。
“这儿!电线给我走整齐了,别他妈乱糟糟的!”
“窗户!窗户再开大点!敞亮!”
“这砖缝没勾好,返工!”
工人们被他支使得团团转,私下里嘀咕:“这老板事儿真多!”可看着何雨柱那双瞪起来唬人的眼睛和结账时爽快给钱的架势,又都把抱怨咽回了肚子里。
与此同时,招聘新店厨师和员工的消息也放了出去。何雨柱的标准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:手艺好,听话,肯干。来应聘的人不少,但能入他法眼的却没几个。他要么嫌人家手艺糙,要么嫌人家眼神不老实,挑挑拣拣,宁缺毋滥。
看着新店的雏形一天天显现,何雨柱心里那点因为投入巨大而产生的不安,迅速被更大的兴奋和期待所取代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第二家“傻柱饭馆”门前排起长龙,钞票再次如同雪片般飞来的场景。
那些眼红?那些议论?
何雨柱站在即将装修完毕的新店里,双手叉腰,脸上是那种熟悉的、混不吝的得意笑容。
“眼红?眼红就对了!”他心里冷哼,“等柱爷我这分店也火起来,你们丫的还得更眼红!最好把眼珠子都他妈瞪出来!”
第一家分店筹备得如火如荼,而四合院里弥漫的那股酸腐气,仿佛成了这创业征程上最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。何雨柱这艘刚刚启航的商业小船,正鼓足风帆,义无反顾地驶向更深更广的商海,准备掀起更大的风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