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判桌上的硝烟渐渐散去,虽然过程不乏拍桌子瞪眼、粗话与专业术语齐飞的场面,但最终,一份兼顾了双方底线(主要是何雨柱的底线)和核心利益的合资协议草案,还是艰难地出炉了。
协议明确:成立“北京傻柱餐饮发展有限公司”(暂定名),何雨柱以现有六家门店资产、品牌所有权及他个人的技术和管理入股,占股百分之五十一,拥有控股权;娄晓娥方面注入一笔在当下堪称巨额的港币资金,占股百分之四十九,不参与后厨及菜品的具体运营管理,但享有财务监督权和在重大决策上的投票权。
何雨柱保住了他的灶台和“傻柱菜”的味道灵魂,娄晓娥则获得了进入内地餐饮市场、投资一个潜力品牌的机会。一场纯粹的、基于利益计算的商业联姻,就此敲定。
接下来的日子,就是跑手续、注册新公司、资产清算、资金注入等一系列繁琐至极的程序。何雨柱依旧是主力,骑着摩托,揣着各种文件,奔波于各个政府部门之间。有了娄晓娥这边资金和一定程度人脉(通过港商身份)的加持,过程虽然依旧繁琐,但比起他当初自己注册公司时,还是顺畅了不少。
时间在忙碌中滑入1988年的夏天。所有法律和行政手续终于全部办妥,资金也如期到位。新公司的营业执照,带着鲜红的印章,正式颁发下来。
成立仪式没有大张旗鼓地操办,只是在新租赁的、比西单那个更气派些的公司总部会议室里,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签字仪式。何雨柱这边,就他和老会计;娄晓娥那边,她本人,金丝眼镜助理,还有那位财务总监。
何雨柱今天难得穿了身深色西装,虽然领带系得有点歪,但整个人精神抖擞,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被西装包裹着,转化成一种粗粝的霸气。娄晓娥则是一贯的精英范儿,米白色职业套装,妆容精致,气场强大。
双方在厚厚的合资合同文本上,签下了各自的名字。当何雨柱放下钢笔,拿起那份象征着新公司诞生的营业执照时,感觉手里的分量比当初拿到第一个饭馆执照时还要沉。
“何董事长,合作愉快。”娄晓娥站起身,主动伸出手,脸上是标准的商业微笑。
何雨柱看着她伸过来的手,没有立刻去握,而是先把自己那歪了的领带正了正,然后才伸出手,用力地和她握了握,手掌粗糙有力。
“娄董事,合作愉快。”他咧嘴一笑,露出白牙,眼神锐利,“不过有句话,我得再说一遍。”
他目光扫过娄晓娥和她身后的团队,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:
“钱,你们投了;股,你们占了。该分的红,柱爷我一分不会少你们的!但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:
“这后厨,这‘傻柱菜’的味儿,怎么经营,怎么扩张,还是老子说了算!我的地盘,就得听我的!谁要是觉得投了钱就能指手画脚,干涉柱爷我掂大勺,那趁早滚蛋!这合资,不搞也罢!”
这番话,在签字仪式上说,可谓是极其不合时宜,甚至有些撕破脸的嫌疑。娄晓娥身后的财务总监眉头紧皱,助理也面露不豫。
但娄晓娥却似乎早有预料,她脸上的笑容不变,只是微微颔首:“当然,这是我们在谈判中已达成的共识。我们尊重并信任何董事长在餐饮专业领域的决策。”
她表现得很大度,但何雨柱知道,这女人精明着呢,现在不过是隐忍。不过他不在乎,他把丑话说在前头,就是为了杜绝以后的麻烦。
“成!有你这句话就行!”何雨柱满意了,大手一挥,“那这事儿就算成了!以后,咱们就是一个锅里抡马勺的……呃,一个公司的合伙人了!”
合资企业,在何雨柱这番“我的地盘听我的”的强势宣言中,正式成立!
他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“柱爷”,只是如今,他的舞台更大了,口袋里能调动的资源也更多了。他仿佛已经看到,有了这笔雄厚资金的注入,“傻柱”这块招牌,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,插遍更广阔的土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