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:00:00:00
这个数字悬浮在木叶上空，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，又如同神明的沙漏。金色的光芒并不刺眼，却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感到窒息——那是死亡的倒计时，也是进化的发令枪。
五影紧急会议在倒计时启动后的第三小时召开。不是传统的五影会谈形式，而是通过新搭建的“全息精神通讯网络”——这是山中亥一在昏迷前最后完成的技术，结合了心转身之术和蛤蟆通讯的远距离意识投影。
木叶指挥中心内，五个身影在特制的术式阵中逐渐凝实。
波风水门站在主位，左侧是奈良鹿岛和千手玄，右侧是纲手和自来也。对面——
风影四代目罗砂的投影面色阴沉，背后是砂隐长老团的虚影。
土影两天秤大野木漂浮在半空，眼神锐利如鹰。
雷影艾的投影最为凝实，甚至能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——这是情绪剧烈波动的表现。
而雾隐的位置……空着。
只有一片水波的虚影在荡漾，偶尔闪过破碎的画面：断裂的建筑，飘浮的尸体，浓得化不开的血雾。
“雾隐还是联系不上。”亥一的弟子——山中三天报告道，“最后的信号来自水之国北境，之后就完全失联。我们的侦查小队在海岸线发现……整片海域都被染成了淡红色。”
“血月仪式的后遗症。”玄的声音嘶哑，但清晰，“保守派可能在最后时刻启动了某种同归于尽的术式。雾隐……可能已经不存在了。”
会议陷入短暂的死寂。
“所以现在只有四国了。”大野木最先打破沉默，“五年统一忍界？年轻人，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水门直视着土影，“正因为知道难度，才需要现在就开始。”
他调出一份计划书，用查克拉在空中投射出立体的文字和图表：
「忍界统一计划·第一阶段（0-6个月）」
1. 成立“忍界联合临时政府”，四国各派代表组成执政委员会。
2. 建立统一军事指挥体系，各国忍者部队改编为“忍界防卫军”。
3. 共享所有忍术、科技、医疗研究成果，建立中央数据库。
4. 启动“文明跃迁工程”，重点突破能源、材料、空间技术。
5. ……
“等等。”罗砂抬手打断，“共享所有忍术？包括各村的禁术和秘传？”
“包括一切。”玄接过话，“大野木大人，您应该明白，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彼此，而是星空之外的敌人。继续把忍术当成村子的私有财产，就像两个快要淹死的人还在争夺一块浮木的所有权。”
“说得好听。”雷影艾冷笑，“谁知道这是不是木叶想要吞并其他村子的阴谋？用‘外星人威胁’当借口，实际上——”
“实际上木叶可以直接摧毁你们。”纲手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如果我想，现在就可以让蛞蝓仙人把孢子散播到云隐的饮水系统里，三天之内，云隐就会变成死村。但我们没有这么做，因为我们知道，毁灭你们等于毁灭我们自己。”
雷影的投影剧烈波动，显然愤怒到了极点，但出奇地没有反驳。
因为他知道纲手说的是事实。在真正的影级强者面前，所谓的人海战术毫无意义——尤其是在这种“要么一起活，要么一起死”的绝境下。
“我们需要保证。”大野木缓缓道，“统一的忍界，不能变成木叶的一言堂。执政委员会必须有实质的否决权，军事指挥体系必须轮值，技术共享必须有对等的回报机制。”
“同意。”水门点头，“具体条款可以详谈。但前提是——我们先达成统一的意向。否则一切免谈。”
四个投影沉默。
全息影像外，木叶指挥中心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这是赌注。赌其他影还有基本的理性和求生欲。
赌他们能看到，头顶那个倒计时不是玩笑。
“砂隐……”罗砂终于开口，“同意加入临时政府。但我们要求，风之国的沙漠治理和绿洲扩建工程，必须纳入优先援助项目。”
“可以。”水门立刻回应，“木叶的森林再生技术和水之国的灌溉系统，会全力协助。”
“岩隐……”大野木闭眼思考了足足一分钟，“同意。但土之国多山，交通不便，需要木叶协助建立空中运输网络。”
“云隐……”雷影艾咬牙，“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我要和千手玄单独对话。”雷影的目光如刀，“不是和火影，是和他。”
指挥中心里，所有人都看向玄。
玄摘下破损的墨镜，露出那双失去焦距但依然锐利的眼睛：“可以。但给我五分钟，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。”
通讯暂时中断。
五分钟后，玄的意识和雷影艾的意识，在专门构建的“一对一精神空间”中会面。
这里是一片纯白的平原，没有天空，没有边界，只有两个面对面站立的人。
“你想谈什么？”玄问。
“谈真实。”雷影艾的投影比现实中更加高大，浑身缠绕着蓝色的雷电查克拉，“我知道你们在月球上经历了什么。云隐也有自己的预言传承——从六道仙人时代传下的‘雷之石板’。上面记载着大筒木的真相，也记载着……另一个可能性。”
他伸手，在虚空中划出一个复杂的符号。那是大筒木文字，玄在月球上见过。
“羽衣和羽村的分歧，不仅仅是理念。”雷影说，“还有……血脉。羽衣选择了与人类通婚，稀释了大筒木的血，创造了忍宗。而羽村保持纯净，去了月球。但你知道，为什么羽衣要这么做吗？”
玄摇头。
“因为他看到了未来。”雷影的声音低沉，“他看到大筒木一族最终会走向……自我毁灭。绝对的纯净意味着绝对的僵化，意味着失去进化的可能。所以他赌了一把——把大筒木的力量散播给人类，希望人类能用‘混乱’和‘不完美’，走出另一条路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我是说，我们现在面临的‘审判’，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羽衣计划的一部分。”雷影的眼中闪过雷电，“逼迫人类在绝境中统一，逼迫文明在危机中飞跃。这不是灾难，这是……考试。”
玄的大脑在飞速运转。
如果这是真的……
那么所有的一切——血月、天网、倒计时——都可能是设计好的考验？
“但代价太大了。”玄说，“雾隐可能已经全灭，茶之国沿海死了几千人，还有——”
“必要的牺牲。”雷影打断他，“和文明存续相比，这些代价可以接受。问题在于……我们能否通过考试。”
他上前一步，雷电在手中凝聚成一柄长刀：
“千手玄，我不相信火影，不相信什么大义，但我相信你。因为在所有影中，只有你是真正从‘棋手’的角度思考问题的人。所以我要你一句话——”
雷影的长刀指向玄的咽喉：
“如果我们统一，如果我们用一百年时间追赶大筒木，最终等待我们的，是真正的生存，还是……另一个更大的牢笼？”
玄看着那柄雷刀。
他的推演之瞳已经崩溃，无法计算概率。
但他的直觉，三十年来在无数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，在告诉他：
“是战争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即使我们通过考试，即使我们达到标准，最终等待我们的……依然是与大筒木的战争。”玄平静地说，“因为宇宙的资源是有限的，而文明的欲望是无限的。和平，只是战争的间隙。”
雷影笑了。
那是一个战士的笑容，血腥而真实。
“很好。”他收起雷刀，“那我就放心了。至少你不是用虚伪的和平主义来骗我们。云隐……同意加入。但有一个条件——”
“你说。”
“统一后的第一任军事总指挥官，必须是我。”雷影眼中燃烧着战意，“论打仗，在座的所有人，都不如我。”
玄沉默了两秒，然后点头：“我会说服水门。”
“成交。”
精神空间消散。
现实世界，五影会议重新连接。
“云隐同意加入。”雷影艾的投影说，“条件已经和千手玄谈妥。”
水门看向玄，玄微微点头。
“那么，四国意向统一。”水门深吸一口气，“现在我宣布，‘忍界联合临时政府’正式成立。第一届执政委员会由四影组成，轮值主席每三个月更换一次，首任主席由……土影担任。”
大野木明显愣了一下——他以为木叶会自己占这个位置。
“木叶的技术和军事实力最强，理应低调。”水门解释，“由岩隐主导初期整合，可以减少其他村子的戒心。”
老谋深算的土影立刻明白了这是政治智慧，缓缓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“军事方面，”水门继续说，“成立‘忍界防卫军’，总指挥官由四国轮值，首任指挥官……”
他看了一眼雷影：“由雷影担任。”
这次连罗砂都惊讶了。毕竟云隐和木叶的敌对历史最长。
“但副指挥官必须由木叶和砂隐各出一人。”水门补充，“重大军事行动需要委员会四票通过三票。”
雷影哼了一声，但没有反对——这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。
“那么，接下来是具体执行方案。”奈良鹿岛走上前，展开一卷巨大的卷轴，“第一阶段，我们需要在三日内完成以下工作……”
倒计时在继续。
99:23:41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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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叶地下，新开辟的“文明跃迁工程总部”。
这里比指挥中心更加忙碌。数百名科研人员、封印术师、工程忍者来回穿梭，墙壁上的屏幕显示着几十个同步推进的项目：
「星脉能量转换器——完成度12%」
「空间折叠储物技术——完成度7%」
「查克拉金属工业化生产——完成度3%」
「月球载具原型机——完成度81%」
紫苑站在中央控制台前，额头的金色胎记微微发热。他正在把从月球获得的技术资料，通过意识直接输入到中央数据库里——这种“灌顶式”的知识传递效率极高，但对大脑的负担也极大。
每输入十分钟，他就需要休息五分钟，由医疗班注射神经修复剂。
“紫苑少爷，羽村传承里的‘行星引擎’原理解析完了吗？”一个戴着眼镜的科研人员急匆匆跑过来，“能源部的计算遇到了瓶颈，如果能量转化效率达不到40%，我们的月球载具根本飞不到预定轨道——”
“给我……三分钟。”紫苑闭着眼睛，快速检索意识中的知识库，“找到了。行星引擎的核心不是能量转化，是……空间曲率操控。它不是在‘推动’飞船，是在‘折叠’飞船和目标之间的空间。”
他在控制台上快速绘制出复杂的空间几何模型：“看，这里的空间曲率需要调整到……这个数值。然后用查克拉作为催化剂，引发局部的时空褶皱，飞船就像滑梯上的球一样，自然滑向目的地。”
科研人员目瞪口呆：“这……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现有物理学的理解范畴……”
“那就创造新的‘忍具物理学’。”玄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他换了一副新的墨镜，在深影的搀扶下走过来，“从现在开始，忘掉所有常识。我们面对的是领先我们几千年的技术，用旧框架去理解，就像用石器时代的思维去理解电脑。”
“可是玄大人，没有理论指导，我们连实验方向都——”
“用实践反推理论。”玄打断他，“我们不需要完全理解原理，只需要知道‘怎么做’。先把东西造出来，能用就行。理论可以慢慢补。”
这是典型的实用主义思维，但在时间紧迫的当下，可能是唯一可行的路。
紫苑突然捂住额头，闷哼一声。
“又发作了？”玄问。
“嗯……第三只眼……在吸收我输入的知识。”紫苑脸色苍白，“它好像……在自我完善。我担心……”
“担心它最终会控制你？”玄接过话，“那就控制它。记住，工具永远是工具，关键在于谁使用它。”
他看向控制台上一份刚刚完成的分析报告：
「大筒木审判标准深层解析——情感权重再评估」
报告显示，在羽村的原始算法中，“羁绊”“传承”“牺牲精神”等情感因素，其实有着不低的权重。但后来被羽衣修改，大幅降低了这些“不稳定因素”的评分。
为什么？
“因为情感会催生‘非理性行为’。”玄读着报告，“而大筒木追求的是绝对理性。但问题在于……宇宙本身，就不是理性的。”
他想起在月球图书馆看到的那些文明记录。
那些高度理性、高度统一的文明，最终都走向了停滞和消亡。
而那些混乱、充满冲突但也充满创造力的文明……有些活了下来，甚至反过来超越了大筒木。
“情感不是弱点。”玄低声说，“是我们最大的武器。”
就在这时，警报突然响起！
“警告！检测到大规模空间波动！坐标：水之国海域上空！”
全息地图上，代表雾隐区域的那片血红，突然开始剧烈旋转！一个巨大的空间漩涡正在形成，漩涡中心，有什么东西……正在出来。
“是雾隐吗？”深影紧张地问。
“不。”宁次的白眼全力运转，声音在颤抖，“是……别的东西。能量特征……和大筒木相似，但又不同。更……原始。”
漩涡扩大。
从里面，首先伸出来的，是一只覆盖着白色鳞片的巨手。
然后是第二只、第三只……
最终，一个身高超过百米的巨人，从漩涡中缓缓爬出。它全身覆盖着骨质的甲壳，背后有六对半透明的翅膀，脸上没有五官，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。
而最让人心悸的是——
它的胸口，镶嵌着一颗巨大的、正在跳动的……
写轮眼。
“这是……”玄的呼吸几乎停止。
“辉夜的……‘白绝军团’的最终形态？”紫苑喃喃道，“但为什么会有写轮眼？”
巨人仰天嘶吼，声音穿透空间，直接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：
“母亲……苏醒……需要……祭品……”
它低头，看向木叶的方向。
看向火影岩上方的金色倒计时。
然后，它迈开脚步。
第一步，就跨越了数十公里。
目标明确。
它要去……
吃掉倒计时。
吃掉那个，束缚这个星球的“枷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