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01的厨房此刻被捣鼓得像个热火朝天的临时作战要塞,橱柜门大敞着,各式瓶罐歪七扭八地霸占了大半灶台,晨光透过百叶窗悠悠洒进来,在地面织就出零碎的光斑,正巧落在胡一菲紧攥着铲子的手背上。
她弓着腰扒拉着台面上的食材,嘴里碎碎念着,尾音裹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:“可可酱……稳稳到齐,杏仁碎……码得规整,奶精粉……分毫未缺,果酱瓶子……妥妥立住,还有镇场的平底锅……乖乖候命!”话音未落,她手腕猛地一扬,不锈钢铲子“铛啷”一声砸在锅沿上,脆生生的声响震得台面上的小罐子都晃了晃。
胡一菲猛地直起身,胸脯剧烈起伏,一手叉着腰,一手高举着铲子,活脱脱像个即将奔赴疆场的统帅,脸上绷着硬邦邦的肃穆,连眉峰都透着股慑人的锋芒,对着厨房门口涌过来的几人铿锵有力地演讲:“全体戒备,把耳朵竖起来!这不是闹着玩的演练,重申一遍,这绝对不是过家家的演练!咱们今儿个要执行的任务,棘手到能刻进3601的编年史,半分疏漏都容不得!”
周景川斜倚在门框上,双臂环在胸前,一身宽松休闲装衬得身形愈发俊朗挺拔,他挑着眉尖,嘴角噙着抹憋不住的笑意,眼神里满是戏谑地睨着胡一菲:“一菲姐,我算是瞧明白了,你这哪儿是要做吃食,分明是跟这些食材死磕上了吧?瞅瞅这阵仗,比我上次去参加全国武术邀请赛的赛前筹备还排场,又是点名又是动员的,难不成这些可可酱、杏仁碎,还能听懂你的战术安排,自己蹦进锅里不成?再说了,做个巧克力而已,用得着把厨房折腾得跟要打仗似的吗?我看你下一步是不是还得给这些食材分个作战小队,可可酱当先锋,杏仁碎当主力?”
站在周景川身侧的诺澜,一袭素雅的浅色系长裙,长发柔柔顺顺地垂在肩头,清丽的眉眼间凝着浓得化不开的困惑,她轻轻扯了扯周景川的袖口,声音温温柔柔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,看向胡一菲的目光里满是好奇:“一菲,我是真有点看不透,不过是做个小零食,怎么弄得跟执行什么绝密任务似的?而且这些材料看着都是市面上常见的烘焙食材,难不成藏着什么特殊的用法,需要这么严肃认真地‘战前动员’吗?我之前看烘焙教程,人家都是安安静静准备材料,按步骤操作,从没见过你这样的,这到底是做巧克力,还是要搞什么特别的仪式啊?”
曾小贤从诺澜身后探着脑袋钻出来,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坏笑,双手插在裤兜里,晃了晃脑袋,故意拖长了语调调侃道:“哈哈哈哈!我的菲统帅,照你这架势,在这些食材正式‘奔赴战场’下锅前,是不是还得给它们挨个颁个勋章,再发表一篇声泪俱下的告别演说啊?毕竟它们马上就要‘为国捐躯’,变成你口中的顶级美味了,不得给足排面,让它们死得‘光荣’一点?”
说完,他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,夸张地挺起胸脯,一只手攥成拳头抵在胸口,另一只手张牙舞爪地挥舞着,脸上挤眉弄眼的,模仿着老派军官的腔调,阴阳怪气地喊:“冲啊!我亲爱的食材勇士们!别在乎你们最终的归宿,是被烤得焦糊发黑,还是被煮得稀烂变形,反正到最后都是黑乎乎的一坨烂泥,没什么两样!为了我们伟大的菲统帅的荣誉,为了这锅‘传奇’的巧克力,牺牲你们的‘生命’吧!”
周景川看得直乐,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,他往前凑了两步,拍了拍曾小贤的胳膊,笑着吐槽道:“曾老师,你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,就一菲姐这阵仗,搞不好真得给这些食材办个隆重的出征仪式,说不定还得配个军乐伴奏呢!我看呐,这哪是做巧克力,分明是要给巧克力举行一场盛大的‘登基大典’,一菲姐就是那个执掌烘焙界乾坤的女王陛下,这些食材就是你的文武百官,等着被你‘御笔亲点’下锅呢!”
曾小贤闻言,立马转过头来,对着周景川比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随即伸出手掌,周景川心领神会,抬手跟他“啪”地击了个响亮的掌,两人相视一笑,眼里的调侃都快溢出来了,曾小贤还凑到周景川耳边,压低声音补充:“也就你敢这么说,换别人早被一菲的弹一闪伺候了。”周景川挑了挑眉,小声回怼:“彼此彼此,你刚才模仿得比我还过分。”
胡一菲狠狠翻了个大白眼,眼底的无奈都快凝成实质了,她重重地哼了一声,手里的铲子往锅沿上又砸了一下,语气里带着几分傲娇的较真:“你们俩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地唱双簧,说白了就是嫉妒我的巧夺天工!我前前后后耗了整整好几天的功夫,熬夜扒配方,亲手挑食材,把所有的辅料都打理得井井有条,半分差错都没有!所以我敢打包票,我这批匠心打造的巧克力,绝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顶级珍馐,好吃到能载入烘焙界的光荣史册!既然这么特别,总得有个配得上它身份的名字,你们觉得……‘菲克力’这个名字怎么样?既融入了我的名字,又点明了它的品类,多有创意,多有辨识度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周景川和曾小贤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笑话,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震天响的狂笑,周景川笑得直扶着台面,眼泪都快笑出来了,他抹了抹眼角的泪花,喘着气吐槽道:“一菲姐,不是我说,这名字也太有‘个人烙印’了吧!‘菲克力’,听着怎么跟‘不是巧克力’似的,万一别人听岔了,以为你做的是什么黑暗料理,不是巧克力的玩意儿怎么办?而且这名字也太直白了,一点神秘感都没有,完全辜负了你之前那么隆重的战前铺垫!我看不如叫‘菲常难以下咽巧克力’,说不定还更贴合实际一点,毕竟就你这做饭的水平,上次煮个面条都能煮成面糊,谁敢对这巧克力抱太大期望啊?搞不好最后做出来,比板蓝根巧克力还上头!”
曾小贤笑够了,直起身来,揉了揉笑酸的脸颊,对着胡一菲问道:“行吧行吧,就算你这‘菲克力’名字够特别,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操作?总不能光给它起个名字,就完事大吉了吧?难不成要把这名字刻在模具上,让每一块巧克力都带着你的‘专属印记’?”
胡一菲立马收起了脸上的不满,眼神里瞬间燃起亮晶晶的光芒,她挥舞着铲子,绘声绘色地讲解起来,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:“别急啊,还差最后临门一脚!我只需要把巧克力放进锅里慢慢融化,然后把我之前精心准备好的所有辅料都一股脑儿加进去,让它们充分交融碰撞,最后再小心翼翼地倒进我精挑细选的、印着精致小花图案的硅胶模具里,等彻底冷却定型之后,我的顶级‘菲克力’就算大功告成了!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刮目相看,颠覆你们对我厨艺的认知!”
诺澜听得目瞪口呆,漂亮的眼睛睁得溜圆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,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,看向胡一菲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匪夷所思,语气里满是忍不住的吐槽:“一菲姐,你说的这就是你做巧克力的完整流程?就这么简单粗暴,毫无章法吗?把买来的现成巧克力融化,再随便加些乱七八糟的材料混合一下,倒进模具就完事了?这哪里是自己手工制作巧克力,分明就是给现成的巧克力‘添油加醋’做加工啊!而且你就不怕这些材料加进去之后,味道会变得四不像吗?”
“比如甜腻的可可酱和酸甜的果酱混在一起,会不会甜得发齁,腻得让人想吐,香脆的杏仁碎和浓郁的奶精搭着,会不会口感很怪异,又油又脆的让人接受不了?还有,融化巧克力可是个技术活,你就不担心温度掌握不好,要么煮糊了发苦,要么没完全化开带着硬块,最后变成一坨没法下咽的黑糊糊吗?”
她顿了顿,又皱着眉补充道:“做手工巧克力,步骤比这复杂多了,要精准控制水温,隔水温化,还要分次加入黄油、淡奶油,搅拌的力度和速度都有严格的讲究,哪像你这样,跟煮大锅菜似的,一股脑全往锅里倒就行?我真的有点替这锅巧克力担心,也替我们的肠胃担心,最后做出来的‘菲克力’,会不会根本没法下口,甚至吃完之后还得去医院洗胃啊?到时候别说是顶级美味了,能吃就算不错了!”
胡一菲被诺澜一连串犀利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,随即皱起眉头,满脸疑惑地反问道:“难道做巧克力不是这样吗?我觉得这步骤挺合理的啊,把所有好吃的材料都混在一起,味道肯定差不了,这叫集百家之长!对了诺澜,你要不要也跟着学学?简单又好上手,零失败率,回去做给我们家小周郎吃,他肯定得感动得痛哭流涕,对你死心塌地的!”
周景川一听这话,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,像被暴雨淋过的茄子似的,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,他苦着脸拽了拽诺澜的衣角,语气里满是哀求,甚至带着几分委屈:“姐姐,你可千万别学!真的,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什么手工巧克力,外面甜品店卖的就挺好,又好吃又安全,品相还好,你要是闲得慌,我们可以去逛街买包、去看最新的电影,去吃你最爱的美食,干什么都行,千万别跟着一菲姐学做这个‘菲克力’,我怕我吃完之后,不仅要去医院报道,搞不好还得留下心理阴影,以后再也不敢吃巧克力了!你就可怜可怜我,别学了好不好?”
诺澜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、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,她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周景川的头发,指尖带着细腻温柔的触感,语气里满是宠溺的笑意: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,我不学就是了。你放心,我怎么会害你呢?就算以后要给你做手工零食,也肯定不会照着一菲姐这‘剑走偏锋’的方子来,我会提前查好最靠谱的专业食谱,找烘焙达人请教,然后反复试验个十几次,确保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又安全,完全符合你的口味之后,再亲手做给你吃,绝对不会让你遭罪,更不会让你去医院报到的。”
周景川闻言,瞬间像是注入了强心剂似的,眼睛都亮了起来,整个人立马精神抖擞,他顺势往诺澜身边凑了凑,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,一脸乖巧温顺:“还是澜澜你最疼我!果然没白疼你,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!”
一旁的胡一菲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腻歪的样子,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手里的铲子又“铛啷”响了一声,没好气地说道:“行了行了,别在这儿旁若无人地撒狗粮了,酸死个人!耽误我做‘菲克力’的进度,要是最后做砸了,你们俩负责全部吃完!”
曾小贤斜斜地抱着胳膊靠在橱柜上,嘴角勾着一抹狐狸似的狡黠坏笑,眼底翻涌着满溢的揶揄光芒,对着灶台前忙得热火朝天的胡一菲,用阴阳怪气的腔调慢悠悠调侃道:“我算是彻彻底底摸透了,为啥市面上那些冒牌奶粉能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,照你这清奇到离谱的‘创作逻辑’,你完全能跨界掺和一脚,分一杯羹啊!简单得要命,先去超市扛几罐实打实的奶粉回来,往瓷碗里哗哗倒上几大勺,哗哗冲上滚烫的热水使劲搅匀,然后搁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风干,你瞅瞅,纯天然无添加的手工定制奶粉这不就新鲜出炉了?还能给它起个震天响的名号,就叫‘菲鹿奶粉’,既沾了你名字的独家喜气,又跟名牌奶粉蹭了点亲缘关系,多有营销噱头,绝对能引爆市场!”
话音刚落,他“噌”地一下像按了弹簧似的站直身子,故意挤眉弄眼地摆出一副贱到骨子里的模样,双手背在身后,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晃,捏着嗓子模仿电视里洗脑的广告腔,拖长了语调鬼哭狼嚎般喊道:“广告词我都替你绞尽脑汁琢磨好了,保证朗朗上口、过目不忘,听完就能刻进dNA里!听好了啊——菲鹿奶粉,喝了之后,腰不酸了,腿不疼了,连心脏都懒得费劲跳了耶!绝对是居家旅行、‘一键告别尘世烦恼’的终极必备良品,错过悔终身!”
说完,他夸张地往后一倒,“啪”地一声直接瘫在了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上,四肢张牙舞爪地摆成个标准的“大”字,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溜圆,舌头微微吐出来耷拉着,故意憋住气装出一副气绝身亡的滑稽模样,那夸张的姿态逗得旁边围观的人忍俊不禁,差点笑出声来。
周景川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,看得乐不可支,肩膀都跟着一抽一抽的,顺势接过曾小贤的话茬,双手像模像样地比划着,学着广告里夸张到极致的语气,绘声绘色地继续补充道:“哎哎哎,停一下停一下,你这广告词也太敷衍了,不够完整不够劲爆,我来帮你润色润色,保证更有穿透力,更有爆火的卖点!听好了啊——‘菲鹿奶粉,源自3601神秘独家秘方,精选胡氏暗黑特制工艺,每一勺都凝聚着能让人‘魂归西天’的致命匠心!喝了菲鹿奶粉,上能飞天遁地(纯属做梦),下能躺平摆烂(绝对真实),腰不酸腿不疼,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——前提是喝完还有气能喘!更神奇的是,喝完之后瞬间清心寡欲,连心脏都能直接进入深度休眠模式,从此彻底告别世间所有烦恼,直达‘西方极乐世界’!菲鹿奶粉,你值得拥有的‘人生终极’饮品,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,买了就能‘直达终点’!’怎么样,曾老师,我这补充的广告词,是不是比你的更有冲击力,更能戳中消费者的‘痛点’,卖点直接拉满?”
周景川话音刚落,就和餐桌上瘫着的曾小贤对视一眼,两人像是被点了笑穴似的,瞬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,曾小贤笑得在餐桌上直打滚,差点从光滑的桌边滑下去,双手紧紧抓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,周景川则笑得直扶着门框,眼泪都快笑出来了,连腰都直不起来,浑身的肌肉都在跟着颤抖。
站在周景川身边的诺澜,看着自家男人跟着曾小贤一起插科打诨、没个正形的样子,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,眉眼间满是哭笑不得的纵容,轻轻叹了口气,凑到周景川耳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:“真是服了你们,凑到一块儿就没个正经,你怎么一跟曾老师凑到一块儿,就变得这么爱凑热闹,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,真是被你打败了,一点辙都没有。”
胡一菲手里紧紧攥着搅拌器,听着两人变本加厉的调侃,非但没半点生气的意思,反而慢悠悠地转过身来,挑着精致的眉梢,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,反唇相讥道:“多谢两位大神的‘倾情献策’啊,真是受宠若惊!不过说真的曾老师,你这主意还真有点歪理,等我这次的‘菲克力’成功引爆烘焙界,大获成功,积累了足够的‘黑暗料理实战经验’,下次就先拿你当小白鼠,实验我的‘菲鹿奶粉’,只要你喝完还能活着站在这里,唾沫横飞地调侃我,我立马批量生产,保证让你成为这款奶粉的全球首席代言人,给你量身定制专属宣传海报!”
曾小贤一听这话,立马像触电似的从餐桌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桌布碎屑,梗着脖子,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:“哼!你想得倒挺美,做梦呢吧!就算你真有本事做出来,也得有人敢买才行啊!就你这天生的‘黑暗料理’体质,做出来的东西谁敢碰?谁胆子这么肥,敢买你的东西?不怕喝完直接原地‘飞升成仙’,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吗?”
胡一菲不服气地撅了撅粉嫩的小嘴,手里的搅拌器往锅里重重一搅,溅起几滴滚烫的融化巧克力,语气里满是傲娇到骨子里的笃定:“我的东西怎么就没人买了?你的破灭火器都能卖出去,我的顶级‘菲克力’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冷冰冰的破灭火器?别狗眼看人低,瞧不起谁呢!”
曾小贤得意地高高扬起下巴,双手叉在腰上,摆出一个自以为帅炸天的pose,脑袋像骄傲的孔雀似的微微晃动着,嘚瑟地说道:“那能一样吗?我这灭火器卖得火爆,靠的是我超凡脱俗、无人能及的人格魅力,还有那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大群众号召力!毕竟像我这样集绝世才华与逆天颜值于一身的金牌电台主播,推荐的东西,大家肯定争相抢购,挤破头都要买到手啊!”
胡一菲一边漫不经心地搅拌着锅里的巧克力,眼神时不时瞟向曾小贤,一边头也不抬地慢悠悠问道:“行吧行吧,就你最厉害,你是宇宙第一牛!那我倒要问问,你这几天靠着你的‘绝世人格魅力’,到底推广出去几瓶破灭火器了?别告诉我一瓶都没卖出去,那可就太打脸了,小心把脸都打肿了。”
曾小贤胸脯猛地一挺,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,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,他缓缓伸出右手,嘚瑟地竖起四根手指,故意晃了晃手腕,抬高了音量,底气十足地回道:“哼哼!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好了,足足四瓶!怎么样,这个成绩是不是远超你的预期,惊掉你的下巴?我就说我魅力无边,无人能挡吧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胡一菲看着他那副嘚瑟到鼻孔朝天的样子,瞬间爆发出一阵爽朗到震耳的大笑,笑得直不起腰,干脆扶着冰凉的灶台蹲了下来,眼泪都笑出来了,顺着脸颊往下淌,好半天才缓过气来,断断续续地笑着。
周景川和诺澜默契地对视一眼,两人脸上都写满了大写的无语,周景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凑到诺澜身边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吐槽:“他还好意思这么大声说出来,这都多少天了,才卖出去这点,还好意思在这里嘚瑟,真是没谁了,脸皮比城墙还厚!”诺澜轻轻点了点头,眼里满是无奈的笑意,轻轻拉了拉周景川的胳膊,示意他别再说了,免得曾小贤下不来台。
胡一菲好不容易止住笑,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,抹了抹眼角的泪花,指着曾小贤笑得直喘气,话都说不连贯了:“哈哈!我当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成绩呢,搞了半天,你这几天拼死拼活、费尽心机,只推广出去一瓶啊?就这惨不忍睹的战绩,你还好意思这么高兴,这么嘚瑟?要不要我给你颁个‘宇宙最差销售奖’,再给你定制个专属奖杯啊?”
诺澜看着曾小贤瞬间变得尴尬无比的脸色,忍不住捂着嘴笑着补充道:“一菲,你还不知道吧,他这唯一卖出去的一瓶,还是羽墨心软,好心捧场买的。为了让我和羽墨买他的灭火器,曾老师都已经彻底豁出去了,连脸都不要了,又是低声下气说好话,又是装可怜卖惨的,我当时实在不忍心拒绝,本来也想买一瓶帮帮他的,结果被阿川拦下来了,说没必要花冤枉钱买个用不上的东西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胡一菲听完,笑得更开心了,捂着肚子直跺脚,差点笑岔气,嘴里还不停念叨着:“原来如此!我就说谁这么大胆,敢买他的灭火器,没想到是羽墨好心肠捧场,他居然还好意思说是靠自己的魅力卖出去的,真是太搞笑了,笑死人不偿命啊!”
曾小贤的脸瞬间涨得像熟透的番茄,又羞又恼地狠狠瞪了诺澜一眼,然后梗着脖子,死鸭子嘴硬地反驳道:“哼!不管是谁买的,反正我卖出去四瓶,不对,是一瓶!就算是一瓶,那也是实实在在卖出去了!而且我早就打听清楚了,那两个笨蛋,每人只卖了两瓶,我现在可是暂时领先的,哈哈!这次的销售冠军,我赢定了,谁都抢不过我!”说完,他又恢复了满脸的嘚瑟,脑袋都快翘到天上去了,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。
胡一菲好不容易止住笑,擦了擦眼角的眼泪,故意拖长了语调,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调侃道:“你们三个还真是有意思,简直就是三条咸鱼比谁先翻身,三个瘸子比赛跑,一个比一个菜,居然还有脸在这里互相攀比,比谁更厉害,真是笑死人了!”说完,她顿了顿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,猛地拍了拍脑袋,一脸坏笑地说道:“哎呀!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,刚刚我下楼拿快递的时候,听楼下酒吧的老板说,他们一下子就从别人那里买了三瓶灭火器,而且马上就要到销售截止时间了,唉!看来有些人的主席梦,怕是要彻底泡汤,化为泡影了啊!”
“什么?”曾小贤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震惊和惊慌失措,他猛地冲上前抓住胡一菲的胳膊,急切地问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?楼下酒吧真的买了三瓶?那我现在岂不是瞬间落后了?马上就要截止了,这可怎么办啊?我要是输了,我的主席之位就没了!”惊讶过后,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站在一旁的周景川和诺澜,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光芒,显然是想打他们的主意,找他们帮忙。
周景川可是魔都周家的太子爷,家底丰厚得难以想象,最不缺的就是钱,只要他开口,别说一瓶灭火器,就算是包圆了所有的灭火器都不在话下,简直是小菜一碟。
可没等曾小贤开口求助,周景川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,立马双手一摊,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、穷困潦倒的表情,语气里满是无辜:“别这么看着我,我可没钱买你的灭火器,我穷得叮当响,快要吃不起饭了,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吧,别指望我了。”
曾小贤见状,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,只好暂时放下周景川,抱起一瓶沉甸甸的灭火器,脸上挤出一副谄媚到极致的笑容,扭扭捏捏地一步步走向胡一菲,声音瞬间变得娇滴滴的,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,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:“一菲~,小菲菲~,菲菲菲菲~,我的好一菲,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吧,就买一瓶灭火器而已,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的小意思,好不好嘛?求求你了!”
胡一菲立马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,双手紧紧叉在胸前,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,语气坚决地拒绝道:“哎!你别过来!我可告诉你,别打我的主意,我是绝对不会买的!你没看见那边有个隐形富豪大户吗?小周郎有的是钱,你去宰他啊!别惦记我这种辛辛苦苦过日子的小老百姓,我可没钱给你捧场,我还要攒钱买好吃的呢!”
周景川立马使劲摆手,脸上依旧是那副穷困潦倒、可怜巴巴的模样,连忙附和道:“我真的穷,比曾老师你还穷,兜比脸都干净,你就别坑我了,还是去坑别人吧,比如楼下的酒吧老板,说不定他还会再买几瓶,帮帮你这个可怜人。”
曾小贤不死心,又厚着脸皮凑到胡一菲身边,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,语气里满是恳求:“一菲,你不能像某些人一样,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!你看我马上就要错失梦寐以求的主席之位了,多可怜啊!而且情人节马上就要到了,你买一瓶灭火器回去,红红的颜色多喜庆,放在家里还能保障安全,一举两得,多划算啊!就当是提前给我送情人节礼物了,好不好?拜托拜托!”
“哼!我可没那么傻气,情人节哪用得着点那些花里胡哨的蜡烛,有我亲手打造的‘酒心果仁巧克力’,就足够氛围感拉满,浪漫到骨子里了!”胡一菲得意洋洋地昂着下巴,嘴角翘得能挂住个油壶,话音刚落,她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变脸,瞳孔猛地一缩,双手在灶台上来回摸索,慌慌张张地抓起旁边的红酒瓶,急吼吼地说道:“呀!糟了糟了!我居然忘记放灵魂酒液了!这可是酒心巧克力的精髓,少了它怎么行!”说着,她拧开红酒瓶塞,手腕一抖,猩红的酒液“哗哗”地往锅里的巧克力糊里猛倒,溅得灶台到处都是。
曾小贤抱着灭火器,依旧不死心,凑到胡一菲身边,声音甜得发腻,带着几分刻意的撒娇,又暗含一丝吓唬的意味:“亲爱的小菲菲,情人节可不一定只用蜡烛呀!你想啊,情人节也是分手高峰期,多少情侣闹掰了,一上头就容易感情用事,把前男友送的那些陈年旧照片、廉价礼物、肉麻情书全都找出来,一把火付之一炬,万一烧着了窗帘、地毯,那隐患可就大了!你就买一瓶回去备着,防患于未然多好,关键时刻能救急,说不定还能救你小命呢,好不好嘛~”
“砰!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在厨房炸开,胡一菲猛地一拍厨台,力道大得让台面上的调料瓶都跳了起来,她瞪着铜铃大的眼睛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气愤填膺地朝着曾小贤大喊道:“曾小贤!你是不是故意找茬!我现在真想把我三十七码的高跟鞋,狠狠pia在你四十二码的大脸上,让你知道什么叫嘴贱的代价!就算是躺床上的植物人,说话都比你中听一百倍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连根拔起,栽到花盆里当绿植养,让你喝西北风晒太阳!”
那吼声震得人耳朵发疼,厨房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,可曾小贤为了卖出灭火器,保住自己的主席梦,硬是咬着牙忍了下来,脸上的谄媚笑容都快僵住了,却依旧硬着头皮凑上前,半点不敢反驳,只是陪着笑小声嘀咕:“别生气别生气,一菲我错了,我嘴笨不会说话,你大人有大量,别跟我一般见识。我这不是担心你嘛,情人节安全第一,买一瓶灭火器真的不亏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行不行?”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,生怕胡一菲真的动手,眼神里却满是恳求,半点不敢流露不满。
就在这时,周景川皱了皱鼻子,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,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,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和警惕:“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?像是……什么东西被烧着了的焦糊味,闷闷的,越来越浓了。”
站在一旁的诺澜也脸色一变,顺着味道来源望去,一眼就瞥见了灶台角落的火苗,连忙伸手拉了拉胡一菲的胳膊,语气急促地提醒道:“一菲!快别看曾老师了,你灶台那边着火了!小火苗都冒起来了,赶紧灭火!”
曾小贤顺着诺澜指的方向看过去,瞬间懵了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,半天没反应过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一菲……真、真的着火了!你快看,火苗都窜起来了,再不灭就晚了!”
“你们两口子少在这里一唱一和,还帮着这个贱人一起骗我?当我是傻子吗!”胡一菲双手叉腰,怒气冲冲地对着周景川和诺澜吼道,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怒,显然以为他们是联合起来帮曾小贤演戏,逼自己买灭火器。
吼完,她又猛地转过头,对着曾小贤龇牙咧嘴地叫道:“就算真的着火了,我也绝对不会买你的灭火器!我要买也买别人的,就算花双倍的钱,也绝不会算在你的业绩上,我气死你,看你还怎么嘚瑟!”说完,她双手死死掐着腰,胸脯剧烈起伏,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。
曾小贤急得直跺脚,眼睛瞪得通红,朝着胡一菲声嘶力竭地大叫道:“胡一菲!你疯了吗!谁有空骗你!真的着火了!火苗都快舔到橱柜了,你再不去灭火,厨房都要烧起来了!”
胡一菲被他吼得一愣,这才半信半疑地转过头,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当看到灶台角落跳动的火苗时,瞬间吓得魂飞魄散,脸色惨白如纸,她猛地冲过去,一把拉住还在傻笑的曾小贤,声音带着哭腔,焦急地大喊道:“啊!啊!着火了!真的着火了!快灭火啊!曾小贤你快动手,不然我们都要被烧成烤猪了!”
曾小贤见状,立马收起了慌乱,脸上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嘚瑟笑容,抱着灭火器故意慢悠悠地晃了晃,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!现在知道着急了?现在想到我这个灭火器的好了?早干嘛去了!怎么样,要不要买一瓶?买了我立马帮你灭火,不然这火可就越烧越大了!”
周景川看着两人还在磨蹭,气得额头冒青筋,上前一步对着曾小贤厉声呵斥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这里讨价还价!现在是灭火重要还是卖灭火器重要,你分不清吗?再不快灭火,整个3601都要被你连累烧了,还不赶紧动手!”
胡一菲像铁钳似的死死攥着曾小贤的胳膊,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,脸颊涨得像熟透的番茄,声音破音到嘶哑,对着他歇斯底里地狂喊道:“都火烧眉毛了,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!快喷啊!赶紧把这破火灭掉,喷完我立马付钱,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你的,快动手!”
“一言为定!”曾小贤眼里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,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,脸上挂着一副志在必得的嚣张神情,紧接着扭腰摆胯,摆出一个骚气冲天的姿势,手腕猛地发力一拧,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利落拉开了灭火器的保险栓,随即卯足了劲按下喷头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微弱的闷响,像极了放了个没底气的哑屁,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。
他僵在原地,维持着按喷头的姿势,瞳孔瞪得溜圆,半天没缓过神来,低头盯着灭火器的喷头,只见那喷头干干净净,连一星半点的干粉都没喷出来,刚才那声“噗”仿佛只是幻觉。
“嘿嘿……”曾小贤尴尬地挠着后脑勺,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像结了冰的胶水,对着满脸煞气的胡一菲和围观的周景川、诺澜干笑两声,随后又憋足了吃奶的劲,对着喷头疯狂摁了好几下,结果这回更离谱,连半丝声响都没有了,灭火器像个闷葫芦似的,纹丝不动。曾小贤急得满头冷汗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,双手使劲摇晃着灭火器,像摇拨浪鼓似的,焦急地大喊道:“诶!诶!搞什么鬼?怎么打不开啊?这破玩意儿是不是质量有问题?刚才演示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,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!”
胡一菲看着他手忙脚乱、手足无措的样子,瞬间陷入崩溃,对着曾小贤的耳朵尖声咆哮道:“你个挨千刀的贱人!你居然敢顶着脸皮卖灭火器!卖就卖了,你居然连最基本的用法都不会!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,进水进得能养鱼了?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拖后腿,想把我们都烧死在这里吗!”那吼声震得厨房的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,连空气都跟着剧烈颤抖,仿佛要被震裂。
周景川慵懒地靠在门框上,双臂环胸,挑着邪魅的眉梢,脸上满是戏谑的嘲讽,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鄙夷:“不是吧曾老师?你这几天拿着灭火器到处招摇撞骗,吹得天花乱坠,说什么这灭火器性能顶尖、操作便捷,结果真到了要用的时候,你居然连怎么开都不知道?感情你这推销了半天,就是个只会嘴上跑火车,连基础操作都一窍不通的草包啊!这要是真有人信了你的鬼话买了灭火器,遇到火情的时候打不开,那不就成了害人性命的凶器?你这哪是推销产品,分明是在谋财害命啊!”
曾小贤被怼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像开了染坊似的,手里的灭火器被他狠狠扔在地上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,嘴里嘟囔着:“这是最新款的高科技新产品,我之前只看过纸质说明书,没实际上手操作过,谁知道会这么坑!算了算了,没时间纠结这个了,只能用最原始的传统方法灭火了!”说完,他彻底放弃了挣扎,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向厕所,看那架势,摆明了是想接水来灭火。
“房子都要被烧穿了,你居然还跑去厕所!你到底想干嘛,想躲起来避难吗!”胡一菲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,气得直跺脚,声音里满是绝望的焦急,眼睛死死盯着灶台上跳动的火苗,生怕它瞬间窜起来吞噬整个厨房。
周景川见状,再也顾不上调侃,一个箭步冲了过去,目光如电般迅速扫过灶台,一眼就瞥见了旁边放着的一个厚实的不锈钢锅盖,那锅盖边缘光滑,分量十足,看着就结实。他伸手一把抓起锅盖,手腕猛地发力,对准着火的锅口,“哐当”一声精准无比地扣了上去,紧接着死死按住锅盖边缘,不让一丝一毫的空气透进去。锅里的火苗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氧气,瞬间就蔫了下去,原本嚣张跳动的火光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锅盖边缘偶尔冒出的一缕淡淡的青烟,一场惊心动魄的火情就这样被轻松化解。
胡一菲和诺澜看着彻底熄灭的火苗,同时长舒了一口气,胡一菲拍着起伏的胸脯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脸上的慌张慢慢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,诺澜也放下了紧攥的拳头,清丽的眉眼间满是放松的笑意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。
胡一菲转头看向周景川,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赞许,语气里满是感慨:“还是你靠谱!关键时候比那个贱人曾靠谱一百倍、一千倍都不止!你看看他,卖个灭火器居然连怎么用都不会,简直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,刚才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坑死在厨房里!”
诺澜皱着秀美的眉头,疑惑地看向厕所的方向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:“话说回来,曾老师刚才急匆匆地跑去厕所,到底是想干嘛啊?他该不会是想接水来灭火吧?可是锅里着火,用水灭根本行不通吧?还会让火势更凶猛。”
周景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脸上满是无语到极致的神情,对着两人耐心科普道:“他肯定是想用水灭火!这货简直是疯了,连最基本的消防常识都没有,简直是无知者无畏!锅里着火大多是因为油温过高或者食材粘锅引发的,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用水灭!水的密度比常见的油大得多,倒进去之后会直接沉到油底,瞬间被高温汽化,产生大量的蒸汽,这些蒸汽会把滚烫的油和火一起溅出来,不仅灭不了火,反而会让火势变得更加凶猛,甚至可能引发爆炸,到时候整个厨房都会被火海吞噬,后果不堪设想!”
他顿了顿,又严肃地补充道:“正确的做法要么是像这样用锅盖盖住锅口,隔绝氧气灭火,要么是用干粉灭火器精准喷射,实在没有办法的话,用大量的食盐或者面粉覆盖火苗也能灭火,用水灭火简直是自寻死路,纯属找死!也就幸好刚才火势不大,等他端着水过来,一泼下去,我们现在估计都得被烫伤,厨房也得毁了,这货真是拿大家的生命当儿戏!”
就在这时,曾小贤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塑料盆,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,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道:“让开让开!都给我闪开!我来灭火了!看我的独门绝技!诶!火怎么灭了?谁灭的火?”
周景川和诺澜见状,赶紧往旁边躲闪,生怕被他手里的水泼到,惹祸上身。
曾小贤愣在原地,脸上满是错愕,手里的水盆因为惯性没稳住,“哗啦”一声,一盆冰凉的水直接泼了出去,不偏不倚,正好全泼在了站在锅边的胡一菲身上。冰凉的水瞬间浸透了胡一菲的衣服,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,水珠顺着发梢、脸颊往下淌,把她淋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。胡一菲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像铜铃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懵逼,半天没反应过来,整个人都傻了。
曾小贤看着浑身湿透、眼神呆滞的胡一菲,瞬间吓得魂飞魄散,手里的水盆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,水花溅了一地,他嘴里喃喃道:“要完,这次彻底要完了,我怎么把水泼到她身上了!”
周景川看着这混乱到离谱的场面,无奈地扶了扶额头,对着曾小贤吐槽道:“你还真打算用水灭火啊?幸好火已经被我灭了,不然你这一盆水下去,不仅救不了火,还得把一菲姐给烫成重伤,到时候你就不是被追杀那么简单了,估计得直接被她送进医院,顺便再赔个厨房!”
曾小贤满脸的尴尬,又带着浓浓的恐惧,一步步往后退,对着胡一菲连连鞠躬,声音带着颤抖的哀求:“那个,一菲,对、对不起啊!这真的是意外,纯属意外中的意外!我刚才没看清你站在那里,不是故意泼你的,你大人有大量,宰相肚里能撑船,饶了我这一次吧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胡一菲缓过神来,冰凉的水顺着脊背往下淌,让她浑身发抖,怒火瞬间冲上头顶,烧得她失去了理智,她猛地抬起头,眼里冒着火光,对着曾小贤声嘶力竭地大喊道:“啊!曾小贤我要杀了你!!!”话音未落,她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,朝着曾小贤疯狂冲了过去。
曾小贤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跑,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喊救命,胡一菲在后面紧追不舍,两人围着厨房的餐桌、橱柜,像走马灯似的转着圈追杀,厨房里顿时响起了曾小贤凄惨的惨叫声和胡一菲愤怒的怒吼声,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,热闹得堪比菜市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