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风蹲在高原土丘顶时，指尖的坐标碎片正烧得发烫——青铜质地的符文泛着金芒，像根烧红的针，扎得他掌心生疼。
风卷着沙粒扑脸，他抹了把鼻尖的灰，抬头看天，铅灰色云层压得低，像是要把整个高原都罩住。
“叮——系统提示：检测到高原秘境入口，限时30分钟内进入并完成初始任务，超时将触发抹杀机制。”
机械音撞进耳膜，林风骂了句“靠”，把碎片往牛仔裤后袋一塞。
脚下的土丘突然震动起来，裂缝从他脚边蔓延开，露出下面金属质感的舱门——银灰色的合金板上刻着和碎片一样的符文，正缓缓向两侧滑动。
他盯着黑黢黢的入口，喉结动了动。
之前的秘境都是系统直接传送，这次居然要自己跳？
犹豫两秒，他踹了踹脚边的碎石，弯腰跳进裂缝。
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，林风就砸在柔软的橡胶垫上。
他揉着屁股抬头，眼前的场景让他眯起眼——这哪儿是什么“秘境”，分明是个现代化战术训练场：深灰色橡胶地垫铺到视线尽头，四周墙壁是全透明电子屏，循环播放着沙漠伏击、丛林渗透的战场画面；
头顶的冷光灯照得空气泛着蓝，连呼吸都带着股电子设备的清苦味。
“叮——系统提示：秘境时间流速10:1，外界1分钟=秘境10分钟。当前剩余外界时间：29分17秒。”
林风掏出运动手表，表盘上的秒针正转得像电风扇——刚数到“3”，分针已经跳了一格。
他伸手摸向旁边的电子屏，指尖传来轻微的电流感，屏上的战场画面突然切到他的脸，标注着“宿主：林风，当前状态：疲劳值15%，战斗力：青铜级中期”。
“搞什么鬼，系统把我扔到军事基地里考试来了？”他嘟囔着往前走两步，电子屏突然弹出三个悬浮窗口，蓝光刺得他眯起眼：
【射击关】：10分钟内击中100个移动靶心（靶速：5m\/s，靶径：10cm）；
【格斗关】：击败青铜级战神投影（战力对标：特种兵王），禁止使用系统道具；
【战术推演关】：完成“丛林反包围”战场布置，全歼敌方模拟兵力（兵力比：1:3）；
【强制要求】：三项任务需同步进行，任意一项失败则整体判定失败。
林风的眉毛拧成结。
同步？
也就是说，他得同时管三个任务？
“王虎，出来干活。”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保镖卡，蓝光闪过，穿黑色特种兵服的男人就站在身边——寸头、刀疤眉，嘴角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，正是之前召唤的退役特种兵王虎。
“老大，又有硬仗？”王虎活动着手腕，眼神扫过电子屏上的任务，“射击关交给我，这活我闭着眼都能完成。”
林风指了指左侧的射击区——那里摆着一排加装消音器的突击步枪，枪身泛着冷光：“靶速5米每秒，100个。我去格斗关，战术推演关你帮我盯着，红方有动向立刻喊我。”
王虎挑了挑眉，抓起一把枪掂了掂：“放心，我当年在边境打移动靶，比这还快。”
林风转身走向格斗区时，身后传来“砰砰”的枪声——节奏稳得像秒表，每一声都精准咬着靶心的移动轨迹。
他瞥了眼电子屏，射击关的进度条已经跳了12%，王虎的枪法还是那么变态。
格斗区的中央平台上，身影正缓缓浮现——1米9的个子，肌肉像铁块一样堆在迷彩服下，左眼角有道三厘米长的疤，站姿微微往左偏，像是左腿旧伤没好。
林风盯着那道疤，突然觉得眼熟——像孤狼，那天在训练营初见时，孤狼也是这么站的，左腿虚点着地，像在忍疼。
“青铜级战神投影，复刻目标：孤狼（退役前）。”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。
林风捏了捏指节，指节发出脆响。
他想起昨天晚上孤狼教他的格斗技巧——“对付比你壮的对手，别硬拼。看他的左腿，当年执行任务时被地雷炸过，受力超过50公斤就会疼。”
投影动了。
右脚蹬地的瞬间，林风就看出了破绽——左腿抬得比右腿慢半拍。
他往左侧滑步，躲过迎面砸来的拳头，反手抓住投影的手腕，顺着对方的力道往怀里带——这是孤狼教的“卸力摔”，用对手的力量治对手。
投影的胳膊被拧得向后弯曲，却突然抬左腿踹向林风的膝盖。
林风早有准备，跳起来时膝盖顶向对方的左腿窝——“咔”的一声，投影闷哼，左腿明显晃了晃。
“猜对了。”林风勾了勾嘴角，趁势往后退两步，摸了摸被擦到的肩膀——疼，但爽。
这时电子屏突然发出警报声，王虎的喊声撞过来：“老大，红方要派游击队绕左翼！”
林风一边盯着投影的动作，一边用余光扫向战术推演屏——屏幕上是片绿色的丛林，蓝方（己方）的两个排正守在山脊，红方的小股部队正往左翼的灌木丛里钻。
“把左翼的一个排调去右翼，绕到红方后面打伏击。”他吼了一嗓子，同时弯腰躲过投影的扫堂腿，“告诉二排，留三个班守山脊，其余的跟我绕后！”
王虎的手指在屏上飞快点着，蓝方的兵力图标立刻开始移动。
林风盯着投影的左腿，突然冲过去抱住对方的腰，往地上一摔——投影的后背砸在橡胶垫上，发出闷响，左腿蜷成一团，显然疼得厉害。
“叮——格斗关进度：70%。”
身后的枪声还在继续，王虎的喊叫声夹杂在其中：“老大，红方伏击队被灭了！”
林风喘着气，抹了把额角的汗。
他看着投影慢慢爬起来，眼角的疤泛着红——像孤狼当年在训练营里教他时的样子，严厉，但藏着点欣赏。
“再来。”投影突然开口，声音和孤狼一模一样，带着股子冷劲。
林风笑了，攥紧拳头冲上去——这一次，他不再躲，而是盯着对方的左腿，每一拳都往旧伤处砸。
投影的防御越来越弱，最后被林风一记勾拳打在下巴上，倒在地上。
“叮——格斗关完成！”
几乎同时，王虎的枪声停了。
电子屏上的三个进度条同时跳到100%，金色的光从空中落下来，罩住林风的身子。
他喘着气，看着投影慢慢消失。
对方最后一眼看他的眼神，和孤狼昨天晚上一模一样——像是在说“不错”。
“叮——三重任务完成！奖励：战神试炼邀请函x1，战术指挥经验+500，体力上限+10。”
一个鎏金箱子从空中坠下，落在林风脚边。
他打开箱子，里面躺着张烫金邀请函，封皮上刻着和坐标碎片一样的符文，摸起来带着点温温的热度。
口袋里的碎片突然开始发烫，林风掏出来一看——青铜片正和邀请函共鸣，金芒交织在一起，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蛇。
“叮——系统提示：战神试炼邀请函已绑定，需在72小时内前往退役战神训练营，与孤狼完成最终试炼。未完成将失去黄金级晋升资格。”
林风把邀请函塞进羽绒服内袋，抬头看向秘境出口——那里的光线正变得越来越亮，像清晨的太阳。
他拍了拍王虎的肩膀：“走了，回去找孤狼。”
王虎叼着烟笑：“老大，我就知道你能行。”
走出秘境时，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。
高原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脸上，林风缩了缩脖子，摸了摸怀里的邀请函——烫烫的，像团火。
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，他抬头看，孤狼的黑色越野车正往这边开，车灯刺破黑暗，照得他眼睛发亮。
孤狼推开车门时，林风正站在土丘顶抽烟。
烟卷的火星在风里一明一灭，他看见孤狼的左腿还是那样虚点着地，像在忍疼。
“邀请函拿到了？”孤狼的声音还是那么冷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林风把邀请函抛过去，看着孤狼接住时眼神里的光：“嗯，系统说要和你完成最终试炼。”
孤狼摩挲着邀请函上的符文，突然笑了——很少见的笑，像冰面裂开条缝：“明天早上八点，训练营后山坡。”
林风踩着雪往车边走，风把他的羽绒服吹得鼓起来。
他回头看孤狼，后者正站在土丘顶，月光照在他身上，像尊沉默的雕像。
“明天见。”他喊了一嗓子，钻进车里。
越野车的引擎声划破寂静时，林风摸了摸怀里的碎片——还是烫的。
他看着窗外的雪，突然想起秘境里的投影，想起孤狼的旧伤，想起系统提示里的“黄金级晋升”。
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。
他想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，林风站在训练营后山坡时，孤狼已经在等了。
他穿着件黑色的作训服，手里拿着根登山杖，左腿还是那样虚点着地。
“试炼内容？”林风搓了搓手，哈出的白气在风里散开。
孤狼指了指山坡下的丛林：“模拟战场，我当你的对手。你要在30分钟内，用战术指挥把我‘消灭’。”
林风挑了挑眉：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简单？”孤狼笑了，“你试试就知道。”
话音未落，山坡下的丛林突然响起枪声。
林风抬头看，电子屏从空中落下来，显示着战场的实时画面——红方（孤狼）的兵力已经开始移动，正往他的阵地摸过来。
“游戏开始。”孤狼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，转身钻进了丛林。
林风盯着屏幕，突然笑了。
他摸了摸怀里的邀请函，想起昨天在秘境里的三重任务，想起王虎的枪声，想起投影消失前的眼神。
这一次，他不会输。
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，他攥紧手里的战术板，往丛林里走去。
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，阳光穿过云层，照在他身上，像层金色的铠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