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布政坊的第一件事,阿竹就抱着星图玉佩去找林清玄。玉佩上的裂痕像道狰狞的伤疤,虽然还在散发微光,却明显比之前黯淡了许多。
“能修好吗?”阿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这枚玉佩不仅是母亲留下的念想,更承载着星核之力,刚才在阴司若不是它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后果不堪设想。
林清玄小心翼翼地用放大镜观察裂痕,指尖轻轻拂过玉佩表面:“裂痕太深,已经伤到里面的灵脉了。寻常玉石匠人肯定修不好,但……”他顿了顿,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,“这里有瓶‘凝灵液’,是用百年灵芝和龙涎香炼制的,或许能暂时稳住灵脉,不让裂痕继续扩大。”
他用银针蘸着凝灵液,一点点注入裂痕。奇异的是,液体刚接触到玉佩,就被迅速吸收,裂痕周围竟泛起淡淡的光晕,原本黯淡的光芒也恢复了些许。
“有效果!”阿竹松了口气。
“别高兴太早。”林清玄收起瓷瓶,“这只是权宜之计,要想彻底修复,得找到‘补天石’的碎屑。那东西只在昆仑山的雪线以上才有,据说能修补灵物的裂痕。”
昆仑山……阿竹默默记下这个名字。无论多远,他都要去一趟。
接下来的几天,阿竹总觉得玉佩有些异样。夜里睡觉时常听到细碎的嗡鸣,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。这天夜里,他又被嗡鸣吵醒,索性将玉佩放在枕边,凝神细听。
嗡鸣声渐渐清晰,竟化作了母亲的声音,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:
“阿竹,娘知道你一定会来找补天石……但别为了玉佩冒险,它只是个念想,你的平安才最重要……”
阿竹猛地坐起身,眼眶瞬间红了。这是母亲消散后,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!
“娘?是你吗?”他对着玉佩轻声呼唤。
玉佩的光芒闪烁了一下,声音继续传来,却带着些微的卡顿,像是信号不稳:
“……玄案司的档案室……有本蓝色封皮的册子……里面记着……星核的秘密……还有……你爹的消息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玉佩恢复了平静,裂痕处的光芒却比之前亮了几分。
阿竹握着玉佩,心跳得飞快。母亲的话里藏着太多信息——星核的秘密?爹的消息?他一直以为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,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?
第二天一早,阿竹就拉着周衍去了玄案司的档案室。档案室在玄案司后院的阁楼里,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,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墨味。
“蓝色封皮的册子……”周衍翻着目录,眉头越皱越紧,“奇怪,这里的卷宗都是按年份和案件分类的,没听说有按颜色分类的啊。”
两人找了整整一上午,把阁楼翻了个底朝天,也没找到母亲说的蓝色封皮册子。阿竹有些泄气,难道是自己听错了?
“会不会是被人收起来了?”幽离不知何时也来了,手里拿着块刚从档案室墙角找到的碎纸片,上面隐约能看到“星核”二字,“这纸片的纸质很特别,不像是寻常卷宗用纸。”
周衍接过纸片,突然眼睛一亮:“这是‘秘档’专用的防蛀纸!玄案司有部分机密卷宗,是单独存放在地下密室的,只有历任掌司才有钥匙!”
他立刻带着两人去了地下密室。密室不大,靠墙的架子上摆着十几个檀木盒子。周衍打开其中一个标着“星象异动”的盒子,里面果然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,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,只有一个烫金的星图印记,与阿竹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!
阿竹的心跳瞬间加速,伸手就要去拿,册子却突然发出一阵金光,将他的手弹开。
“只有星核持有者才能碰它。”周衍解释道,“这是秘档的保护机制。”
阿竹深吸一口气,再次伸手,这次金光没有阻拦,任由他将册子拿在手中。册子入手微凉,翻开第一页,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,正是母亲的笔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