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睁开眼时，鼻腔里还堵着北平城特有的煤烟味儿，可耳朵里却炸着比炮仗还响的枪声，不是天桥杂耍的花炮，是真能打死人的那种。我摸了摸身下，不是我那辆擦得锃亮的洋车，而是冰凉的青石板，硬得硌得我后脊梁生疼。我坐起身，晕乎乎地打量四周，胡同还是老北平的胡同，墙皮掉得一块一块，门墩儿上爬着青苔，可胡同口那面插着的旗子不对，不是青天白日，也不是以前见过的龙旗，是带着红圈蓝底的，看着就扎眼。我正发愣，一个穿着灰布军装的小子从墙根儿后窜出来，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就往里面拖，嘴里还急吼吼地喊：“你他妈不要命了？小鬼子的巡逻队刚过去，再傻站着就得挨枪子儿！”我被他拽得一个趔趄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磨得发亮的木棍，这玩意儿我熟，以前拉车时遇到抢道的流氓，就靠它防身。我定了定神，看清这小子脸膛黝黑，眼睛亮得像夜里的星星，身上的军装补了好几块补丁，可腰杆挺得笔直。“兄弟，这是哪儿啊？我刚还在西四拉活儿，怎么一睁眼就到这儿了？”我问他，嗓子干得像冒了烟。那小子愣了愣，上下打量我，见我穿着粗布短褂，裤脚卷着，脚上是双快磨穿底的布鞋，不像坏人，才松了口气：“西四？现在西四都快成鬼子的炮楼了！你是睡糊涂了还是咋地？这是民国二十六年，小鬼子都占了北平城半个月了！”民国二十六年？我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我记得我拉完最后一趟活儿，天已经黑了，路过一个小酒馆，掌柜的喊我喝了碗闷酒，说世道要变，让我小心点儿，后来我就晕乎乎地往家走，再醒来就到这儿了。我摸了摸自己的脸，还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，手上的老茧还在，可身上的力气好像比以前大了不少，捏了捏拳头，骨节“咯吱”响，以前拉车时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，现在却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。“我叫祥子，以前是拉洋车的。”我报上名字，心里还是慌得厉害，这世道变了，我的洋车没了，家也不知道在哪儿，往后该怎么活？那小子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：“我叫狗剩，是城里抗日救国会的，专门给咱们的人送消息。祥子哥，看你这身板，是个干力气活的好料子，不如跟我们干吧，总比被鬼子欺负强！”我正犹豫，胡同口突然传来了皮鞋“咔咔”的声音，还有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喊：“站住！检查！”狗剩脸色一变，拉着我就往胡同深处跑，拐了两个弯，钻进了一个破院子里，院子里堆着不少干草，还有一口枯井。狗剩掀开一块木板，露出一个洞口：“祥子哥，快进去躲躲，我去引开他们！”我拉住他：“不行，你一个人太危险，我跟你一起！”我手里的木棍攥得更紧了，以前我是个老实人，谁都能欺负我，可现在不一样了，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，再怂下去，连命都保不住。狗剩愣了一下，眼里闪过一丝感激，点了点头：“好！祥子哥，你跟在我后面，见了鬼子别慌，听我的信号！”我们刚躲到门后，几个穿着黄军装的鬼子就进了院子，为首的那个留着八字胡，手里端着枪，四处张望。狗剩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，“啪”地扔到了院墙外，鬼子们立刻朝墙外跑去，狗剩冲我使了个眼色，我们趁机溜了出去，一路狂奔，跑到了一条僻静的街上。街上没什么人，店铺大多关着门，只有几家卖早点的铺子开着，飘出淡淡的油条香味。狗剩买了两个烧饼，递给我一个：“祥子哥，先垫垫肚子，咱们得赶紧把消息送出去，城外的队伍等着呢。”我接过烧饼，咬了一大口，干硬的烧饼在嘴里慢慢变软，心里却不是滋味，以前我拉车挣了钱，能买两个肉包子，现在一个烧饼都觉得珍贵。我们边走边聊，狗剩告诉我，现在城里的鬼子到处抓人，不少老百姓都被他们抓去做苦力，还有些学生和工人，因为反抗鬼子，被活活打死了。我听得心里冒火，攥着烧饼的手都在抖，我想起了以前在城里拉车时，虽然苦，可好歹能安稳过日子，现在连安稳都成了奢望。走到一个拐角处，突然从旁边窜出两个人，一胖一瘦，手里都拿着刀，胖的那个咧嘴笑：“小子，把钱交出来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！”我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混混，以前我拉车时也遇到过，每次都只能忍气吞声，可现在我不怕了，我往前一步，挡在狗剩前面：“你们想干什么？光天化日之下抢劫，就不怕被鬼子抓了去？”瘦的那个撇撇嘴：“鬼子？鬼子才不管我们呢，只要我们不惹他们，抢几个老百姓算什么！识相的赶紧把钱拿出来，不然我一刀捅死你！”说着，就举着刀朝我冲了过来。我侧身躲开，手里的木棍“呼”地挥了过去，正打在他的胳膊上，瘦的那个“哎哟”一声，刀掉在了地上。胖的那个见状，也举着刀冲了过来，我不退反进，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，胖的那个像个球一样滚了出去，疼得直哼哼。狗剩看得目瞪口呆：“祥子哥，你真厉害！以前没看出来啊！”我笑了笑，捡起地上的刀，扔到了墙角：“以前是没力气反抗，现在不一样了，谁要是敢欺负咱们，就得让他尝尝厉害！”我们继续往前走，没走多远，就看到前面围着一群人，凑过去一看，是几个鬼子在打一个老人，老人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，里面的鸡蛋碎了一地。一个鬼子用枪托砸着老人的背，老人疼得直哭，嘴里喊着：“我的鸡蛋，我的鸡蛋啊！”周围的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，有人想上前，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。我再也忍不住了，拨开人群就冲了过去，一把推开那个鬼子，将老人护在身后：“你们别打了！他只是个老人！”鬼子没想到有人敢反抗，愣了一下，随即恼羞成怒，举着枪托就朝我砸来。我早有防备，抓住他的胳膊，使劲一拧，鬼子“嗷”地叫了一声，枪掉在了地上。其他几个鬼子见状，都围了过来，手里的枪对准了我。狗剩也冲了过来，挡在我身边：“祥子哥，小心！”我紧紧攥着拳头，心里一点儿都不慌，反而觉得浑身的血都在烧，我想起了我的洋车，想起了我曾经的梦想，现在这些都被鬼子毁了，我不能再忍了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了一阵枪声，鬼子们脸色一变，朝着枪声的方向跑去。我松了口气，扶起老人：“大爷，您没事吧？”老人颤巍巍地说：“小伙子，谢谢你，你可真是个好人啊！”我笑了笑，帮他捡起地上的篮子，心里却在想，要是刚才没有枪声，我和狗剩说不定就危险了，看来光有勇气还不够，还得有真本事。我们送老人回了家，老人非要留我们喝水，我们推辞不过，就喝了一碗水。从老人家出来，狗剩说：“祥子哥，刚才真是太险了，不过你刚才那几下，真够劲儿！我看你这身手，不像个普通的拉车的啊！”我也觉得奇怪，以前我虽然有力气，可从来没这么能打，难道是因为穿越到这儿，我的本事变厉害了？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，确实比以前结实多了，好像还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动。“可能是我以前拉车练出来的吧。”我随口说道，心里却对自己的变化充满了好奇。我们继续赶路，要去城外的一个村子，给那里的队伍送一份鬼子的布防图。路上，我们遇到了几个鬼子的岗哨，狗剩想绕过去，我却拦住了他：“别绕了，绕过去太费时间，咱们直接冲过去！”狗剩有些担心：“祥子哥，他们有枪，咱们就两个人，太危险了！”我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放心，我有办法！”我从路边捡起几块石头，朝着岗哨的方向扔了过去，石头“啪”地砸在旁边的树上，鬼子们立刻警惕起来，朝着树的方向看去。我趁机拉着狗剩，飞快地冲了过去，等鬼子反应过来时，我们已经跑远了。狗剩喘着气说：“祥子哥，你真有办法！要是换了我，肯定得绕半天！”我笑了笑，心里也挺得意，以前我总是被别人欺负，现在我也能保护别人了。快到村子的时候，我们听到了一阵枪声，狗剩脸色一变：“不好，村子里可能出事了！”我们赶紧跑了过去，只见村子里火光冲天，几个鬼子正在烧房子，老百姓的哭声和鬼子的笑声混在一起，听得人心里发寒。我咬着牙，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木棍，就朝鬼子冲了过去，一个鬼子正举着枪要打一个孩子，我一棍子砸在他的头上，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。其他几个鬼子见状，都朝我围了过来，我丝毫不惧，手里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风，一个鬼子的枪托朝我砸来，我侧身躲开，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，鬼子跪倒在地，我又一棍子砸在他的背上，鬼子疼得直叫。狗剩也冲了过来，手里拿着一把菜刀，砍向一个鬼子的胳膊，鬼子的胳膊被砍伤，鲜血直流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了一阵喊杀声，一群穿着灰布军装的人冲了过来，为首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，手里端着一把步枪：“同志们，冲啊！把小鬼子赶出去！”鬼子们见来了援军，吓得魂飞魄散，纷纷往后退。我和狗剩跟着队伍一起冲了上去，我手里的木棍就像有了灵性一样，专打鬼子的要害，不一会儿，就打倒了好几个鬼子。战斗结束后，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走到我面前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小伙子，好样的！你叫什么名字？”“我叫祥子，以前是拉洋车的。”我说道。汉子笑了笑：“祥子？好名字！我叫李虎，是这支队伍的队长。今天多亏了你和狗剩，不然村子里的老百姓就遭殃了！”狗剩赶紧把布防图递给李虎：“李队长，这是城里鬼子的布防图，你们赶紧看看！”李虎接过布防图，看了一眼，脸色变得严肃起来：“好！有了这张图，我们就能趁夜偷袭鬼子的炮楼了！祥子，你身手这么好，要不要加入我们的队伍？”我犹豫了一下，我以前只是个拉车的，从来没想过要当兵打仗，可今天看到鬼子的所作所为，看到老百姓的苦难，我心里的想法变了，我想保护他们，想把鬼子赶出北平，赶出中国。“我愿意！”我坚定地说，“只要能打鬼子，让我干什么都行！”李虎高兴地说：“好！欢迎你加入我们！从今天起，你就是我们队伍里的一员了！”晚上，我们在村子里休息，李虎给我找了一身军装，虽然不合身，可我穿上却觉得特别精神。狗剩给我讲了很多队伍里的事，说他们经常偷袭鬼子的据点，抢他们的粮食和武器，帮助老百姓逃难。我听得津津有味，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，以前我最大的梦想是买一辆属于自己的洋车，现在我的梦想变了，我想让北平恢复以前的样子，想让老百姓能安稳地过日子。半夜里，我们接到了命令，要趁夜偷袭鬼子的炮楼。我们悄悄出发，一路上，李虎给我们分配了任务，我和狗剩负责掩护，等队伍冲进去后，我们就守住门口，不让鬼子跑出来。到了炮楼附近，我们躲在草丛里，等待时机。李虎吹了一声口哨，队伍里的人纷纷冲了出去，手里的枪“砰砰”地响，鬼子们从睡梦中惊醒，乱作一团。我和狗剩守在门口，一个鬼子想从门口跑出来，我一棍子砸在他的腿上，鬼子摔倒在地，狗剩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，把他绑了起来。不一会儿，炮楼里的枪声就停了，李虎从里面走出来，手里拿着一把机枪：“同志们，我们胜利了！”大家都欢呼起来，我也跟着欢呼，心里充满了喜悦，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，也是第一次尝到胜利的滋味。回到村子里，老百姓们都出来迎接我们，给我们送水送吃的，一个老大娘拉着我的手说：“小伙子，你们真是英雄啊！谢谢你们救了我们！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说：“大娘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，只要能打鬼子，我们不怕吃苦！”接下来的几天，我们又偷袭了几个鬼子的据点，缴获了不少武器和粮食。我的身手越来越熟练，不仅会用木棍，还学会了用枪，虽然打得不是很准，可也能打死几个鬼子了。李虎经常夸我，说我是个打仗的好料子，以后肯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。有一天，我们接到消息，说鬼子要派大部队来扫荡村子，李虎决定带着老百姓和队伍转移。我们帮老百姓收拾东西，扶着老人和孩子，朝着山里走去。路上，遇到了鬼子的巡逻队，我们和他们展开了激战。我拿着一把步枪，躲在石头后面，瞄准一个鬼子，“砰”的一声，鬼子倒了下去，我心里一阵激动，这是我第一次用枪打死鬼子。战斗进行得很激烈，我们的队伍人少，武器也不如鬼子，可大家都很勇敢，没有一个人退缩。狗剩在战斗中被鬼子的子弹擦伤了胳膊，可他还是坚持战斗，说什么也不后退。我看到一个鬼子举着枪对准李虎，心里一急，冲了过去，一把推开李虎，鬼子的子弹打在了我的胳膊上，疼得我龇牙咧嘴。李虎赶紧扶住我：“祥子，你没事吧？”我摇了摇头：“我没事，李队长，你放心！”我咬着牙，继续战斗，胳膊上的伤口流着血，可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疼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，就是保护大家，把鬼子打跑。终于，鬼子被我们打跑了，我们带着老百姓继续往山里走。到了安全的地方，李虎给我包扎伤口，一边包扎一边说：“祥子，今天多亏了你，不然我就危险了！你真是个好同志！”我笑了笑：“李队长，我们是战友，互相保护是应该的。”晚上，我躺在草地上，看着天上的星星，心里想着以前的日子，想着我的洋车，想着小福子，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，是不是也在遭受鬼子的欺负。我暗暗发誓，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，等战争结束了，我要回到北平，重新买一辆洋车，好好过日子。就在这时，狗剩走了过来，坐在我身边：“祥子哥，在想什么呢？”我叹了口气：“我在想以前的日子，想我的洋车。”狗剩笑了笑：“祥子哥，等打跑了鬼子，我陪你一起去买洋车，买一辆最漂亮的！”我点了点头：“好！到时候我们一起拉车，一起过日子！”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我们在山里驻扎下来，经常出去偷袭鬼子的据点，抢夺他们的物资。我的等级也在不断提升，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，到现在已经是队伍里的小队长了，手下有十几个兄弟，大家都很佩服我，说我身手好，有勇有谋。有一次，我们接到任务，要去城里炸毁鬼子的军火库。这个任务很危险，军火库周围有很多鬼子守卫，而且里面全是炸药，一旦爆炸，我们也可能会有危险。李虎问谁愿意去，我第一个站了出来：“李队长，我去！我对城里的路熟悉，以前拉车的时候，走遍了北平的大街小巷！”狗剩也站了出来：“我也去！我和祥子哥一起！”李虎点了点头：“好！你们一定要小心，要是情况不对，就赶紧回来，别硬拼！”我们出发了，一路上，我和狗剩化妆成老百姓，混进了城里。城里的鬼子比以前更多了，到处都是岗哨，检查得很严。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，避开鬼子的岗哨，终于来到了军火库附近。军火库周围有十几个鬼子守卫，手里都端着枪，还有两挺机枪架在门口。我和狗剩躲在旁边的巷子里，商量着对策。“祥子哥，这么多鬼子，我们怎么进去啊？”狗剩小声地问。我想了想，说：“我们先引开一部分鬼子，然后趁机冲进去。”我从怀里摸出一个鞭炮，点燃后扔到了远处，鞭炮“噼里啪啦”地响了起来，鬼子们以为有人偷袭，纷纷朝鞭炮的方向跑去。我和狗剩趁机冲了过去，打倒了门口的两个鬼子，冲进了军火库。军火库里堆满了炸药和子弹，我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炸药包，放在炸药堆上，点燃了导火索。就在这时，外面传来了鬼子的喊叫声，他们发现上当了，正往回跑。我拉着狗剩就往外跑，刚跑出军火库，身后就传来了“轰隆”一声巨响，军火库被炸成了一片废墟，鬼子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我们趁机钻进了巷子里，朝着城外跑去。回到山里，大家都围了过来，问我们情况怎么样。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，大家都欢呼起来，李虎拍着我的肩膀说：“祥子，你立大功了！这次炸毁了鬼子的军火库，他们短期内就没办法再进攻我们了！”我笑了笑：“这都是大家的功劳，要是没有大家的掩护，我们也不可能成功。”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，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加入了我们，鬼子在北平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。有一天，我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，要配合大部队进攻北平，把鬼子赶出城去。大家都很兴奋，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了。进攻的那天，天还没亮，我们就出发了。大部队从城外进攻，我们从城里接应，里应外合。我和狗剩带着一部分人，在城里袭击鬼子的据点，扰乱他们的军心。战斗进行得很激烈，枪声、炮声、喊杀声混在一起，整个北平城都沸腾了。我拿着一把步枪，冲在最前面，一个鬼子朝我开枪，我侧身躲开，回手就是一枪，鬼子倒了下去。狗剩跟在我身边，手里的刀砍倒了一个又一个鬼子。我们一路冲杀，终于和城外的大部队汇合了。鬼子们见大势已去，纷纷投降，剩下的一部分鬼子想逃跑，被我们追着打，最后都被消灭了。北平城终于解放了！老百姓们都走出家门，欢呼雀跃，有的手里拿着小红旗，有的敲锣打鼓，整个北平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。我站在大街上，看着熟悉的街道，看着老百姓们的笑脸，心里充满了激动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。狗剩走过来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祥子哥，我们胜利了！我们终于把鬼子赶出北平了！”我点了点头，哽咽着说：“是啊，胜利了，我们胜利了！”后来，我和狗剩一起买了一辆洋车，还是以前那种样式，擦得锃亮。我们又开始拉车了，不过这次不一样，再也没有鬼子欺负我们，再也没有流氓抢我们的钱，老百姓们都很和善，见了我们都会打招呼。有时候，我会拉着车，带着狗剩，去以前熟悉的地方转一转，天桥、西四、东单，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回忆。我知道，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，不仅有了属于自己的洋车，还有了安稳的日子，这一切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，我会永远珍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