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的旨意如同惊雷,在后宫炸开。德妃被迁往静心苑,刘嬷嬷等人遭严惩,这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,苏清颜是清白的,德妃的构陷彻底失败了。
但苏清颜知道,事情还没有结束。德妃的党羽还在,那些曾经散播谣言、落井下石的人,还在暗中窥伺。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,彻底洗刷自己的冤屈,让所有人都明白,她苏清颜不是好欺负的。
于是,在康熙的授意下,一场特殊的对质在长乐宫举行。除了皇后和康熙,还有几位高位嫔妃在场,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温僖贵妃和惠妃。德妃虽然没有到场,但她的心腹旧部都被传唤来了,包括那个被打得半死、却依旧嘴硬的刘嬷嬷。
“苏贵人,你说你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,现在可以呈上来了。”康熙坐在主位上,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苏清颜上前一步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最后落在刘嬷嬷身上,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。
“回皇上,臣妾有三证,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,也足以揭穿德妃的阴谋。”苏清颜朗声道。
“哦?哪三证?”康熙问道。
“第一证,物证。”苏清颜示意容嬷嬷呈上锦盒,“请皇上和各位娘娘过目,这是情诗碎片和一张流霞笺。”
众人传阅着碎片和流霞笺,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相似之处。
“大家可以看到,这情诗碎片的质地、纹理,甚至暗纹和水印,都与流霞笺完全一致。”苏清颜解释道,“而流霞笺是今年江南的贡品,数量稀少,只供给太后、皇后和……德妃娘娘。臣妾位份低微,从未得到过流霞笺,又怎能用它来写情诗?”
她顿了顿,目光锐利地看向刘嬷嬷:“刘嬷嬷,你说这情诗是苏贵人所写,那你倒是说说,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流霞笺?”
刘嬷嬷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流霞笺的事,德妃从未告诉过她,她哪里知道这些?
“这……这可能是苏贵人偷的!”惠妃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。
“偷?”苏清颜冷笑一声,“流霞笺由内务府专人看管,发放时有严格记录。惠妃娘娘若是不信,可以去查内务府的账本,看看今年的流霞笺有没有失窃记录。”
惠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悻悻地闭上嘴。
“第二证,人证。”苏清颜转向门口,“传小禄子。”
小禄子战战兢兢地走进来,跪在地上。苏清颜让他把那日在假山附近看到的情况再说一遍。小禄子虽然害怕,但还是鼓起勇气,将看到刘嬷嬷塞东西进石缝、以及从未见过苏清颜和傅恒侍卫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小禄子在假山附近打扫了一下午,他的证词足以证明,臣妾从未与傅恒侍卫私会,所谓的‘目击’根本是子虚乌有。”苏清颜道,“而刘嬷嬷在假山附近塞东西的行为,也正好解释了情诗碎片为何会出现在那里。”
刘嬷嬷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,却依旧不肯认罪:“他……他胡说!他是被你买通了!”
“是不是胡说,一查便知。”苏清颜道,“小禄子的话可以和御花园的值守记录核对,看看他那日是否真的在假山附近当值。至于买通一说,臣妾倒是想问问刘嬷嬷,臣妾有什么理由买通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太监?”
刘嬷嬷彻底哑口无言,瘫倒在地上。
“第三证,也是最关键的一证。”苏清颜的目光转向康熙,“皇上,臣妾查到,傅恒侍卫的未婚妻,是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璎珞。而且,傅恒侍卫的母族,与德妃的母族乌雅氏是远亲。”
这个消息再次引起一片哗然。谁也没想到,傅恒竟然和德妃有这么深的关系!
“德妃娘娘既然视璎珞如女,又与傅恒侍卫的母族有亲,怎么可能容忍他们二人与其他异性有染?”苏清颜反问,“若是臣妾真的与傅恒侍卫有私情,第一个容不下臣妾的,就该是德妃娘娘!可她非但没有阻止,反而大肆散播谣言,甚至伪造证据,这难道不奇怪吗?”
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剑,直指问题的核心。是啊,德妃的行为太反常了,除非……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!
“答案只有一个。”苏清颜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这一切都是德妃娘娘精心策划的阴谋!她利用傅恒侍卫与自己的关系,故意散播谣言,伪造证据,就是想借‘名节’二字,置臣妾于死地!其心之毒,其计之狠,实在令人发指!”
话音落下,长乐宫鸦雀无声。所有人都被苏清颜的话震撼了,看向刘嬷嬷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愤怒。
康熙的脸色铁青,猛地一拍桌子:“够了!德妃的罪行,已经昭然若揭!李德全,传朕旨意,德妃氏,心肠歹毒,构陷妃嫔,即日起废除所有位份,贬为庶人,终身监禁于静心苑,不得与任何人接触!”
“奴才遵旨!”
刘嬷嬷听到旨意,彻底崩溃了,哭喊着:“娘娘!娘娘饶命啊!”但很快就被太监拖了下去。
苏清颜看着这一切,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一丝疲惫。这场名节之争,她赢了,但也付出了代价。她知道,经此一事,她在后宫的处境会更加艰难,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,会更加视她为眼中钉。
但她没有退缩。她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迎向康熙的视线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,才能在这波诡云谲的后宫中,站稳脚跟,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