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你们两个都一样，你当时还没补过课，你上的什么学校她也上的什么学校，我和你妈对得起你们两个。”
许望炎感觉自己确实开了一个很不好的话题。
并不是许曾现在展现出的生气，而是失望。
许望炎上学那会也听许曾说过这种话，大概就是气急了说，你要是不想上了我就不管你了。
但是许望炎从来没想过不读了。
因为他还是挺想看看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的。
虽然算不上什么值得称道的目标，但好歹也算是个目标。
如果说许依上学的时候出到了九成的力，那么许望炎怎么说也有七成。
可以说是无功无过。
但是许望淼，从许曾现在的表现来看，可能是真的不管了。
话又说回来，许曾现在想管也来不及了吧。
不过现在的许曾也算是解决了许望炎的疑问。
那就是许曾如果当时放弃自己是什么样子。
大概就是陪着玩吧。
“她高一的时候，我真以为给她补补课就行了，后来我才知道了，她在学校不学有什么办法？全靠放假补？”
也不能怪许曾，他确实没经验。
夸大了假期辅导班的作用。
因为当时许望炎也没补过课。
就像他说的，许望炎上学的时候确实省心。
都这样了，许望炎也不敢说许望淼在化学课上学数学，在数学课上看小说这件事了。
他怕许曾五十多岁的人了，再气出个三长两短。
“反正我和你爸把该做的都做了，我们也没重男轻女，就像你爸说的，在你妹身上付出的比你还多，但是她现在上高中，我们总不能去他们学校里看着她学习吧？”
张琳撸完小黑坐在许曾旁边说道。
“确实。”
“我跟你说吧，你妹当时考上重点高中我真以为她自己就知道学了，现在看起来，也就是能保证她不跟着普高职高那些学坏了。”
许曾说道。
许望炎想起她班主任说的，许望淼在学校很喜欢打扮。
真让她去了普高，还不一定怎么样呢。
“我想让她下学期办走读。”
许望炎最后还是开了口。
“你可别折磨我和你妈了。”
许曾的语气里满是疲惫。
“我们能看她到多大？她现在这个情况，我都怀疑她上了大学能不能顺利毕业。”
“出去租房子，我看着她。”
许望炎继续说道。
“你不上学了你看着她？”
许曾依旧觉得这个事不靠谱。
反正他和张琳两个是看不了。
他们两个现在都将近五十岁的人了，许曾现在晚上十点之前基本就睡觉了，让他们看许望淼是完全不现实的。
许望炎甚至都不用想，到时候她把他们两个熬睡了，然后玩手机能玩到后半夜，第二天去学校在课上睡觉。
那基本就可以宣布完蛋了。
“我下学期基本没课了，晚上开车可以开车回来。”
许望炎又对他们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。
“家里不是还有一辆旧车吗？我开着，来回不到一个小时，和你去工地的路程差不多。”
许望炎当时拿完证之后练车的方式就是开车带着许曾上下班。
“你觉得行？”
“试试呗，反正也就四个月，你们就出四个月房租就行。”
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用生火做饭，只出房租水电就行了。
“你要是想折腾就折腾。”
看得出来，许曾也是彻底没招了。
“你妹妹啊，和咱家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。”
他最后像是妥协了一样说道，
“反正我和你妈是真没办法了，这几个月能让她有个学上就行。”
以前许曾听见别人说管不了的时候都不屑一顾。
怎么会管不了？
但是现在他信了。
总不能打死她吧？
“你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？”
“算是吧，主要是我想在她放假之后能直接辅导她。”
许望炎想起她的期中考试成绩就头疼。
别人是瘸腿，许望淼倒好，只有语文一科还算可以。
这未尝不是另一种瘸腿。
不出意外，这次家长会又是许望炎去开的。
与其说是抽不出时间，倒不如说是许曾不想去开。
“哥。”
许望淼这次见到许望炎不像上次那样嘻嘻哈哈。
倒不如说两次都是许望炎来已经说明问题了。
还是那句话，自己爸妈她能忽悠，但是许望炎她忽悠不了。
“成绩单。”
许望炎没有和许望淼继续废话，直奔主题。
这次的成绩比上次强了一些，但是也没强到哪去。
上次是倒着数第十名。
现在是倒数第十三。
许望炎还记得许曾之前说许望淼这个班成绩很好，因为许望淼在全年级的成绩还算可以。
他算是知道许曾说的这个还可以是什么意思了。
无非就是和其他班级里的倒数第十相比，许望淼是那个比较厉害的倒数第十。
放在其他班里就是倒数第十三的水平。
但是这种还可以完全没有意义。
许望炎看着许望淼的成绩单。
一如既往地差。
一如既往地偏科。
看见许望炎皱眉，许望淼赶紧说道，
“我这段时间认真学了，但是……”
“因为你基础太差了，现在从哪开始学都是事倍功半。”
对于这个成绩，许望炎并不意外。
如果说许望淼一下子进步到班里中游水准，那许望炎才会觉得离谱。
因为那样的话要么就是许望淼作弊了，要么就是他们老许家出了个天才。
家长会的那套内容许望炎差不多会背了。
首先登场的就是，推卸责任书。
学生在放假期间出现任何问题都和学校无关。
然后就是防溺水，防一氧化碳中毒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。
在说完安全之后，就是关于学习。
什么最后一个假期了，争分夺秒。
许望炎作为高考过的人，知道黑板旁边的倒数进入两位数之后日子就会过得飞快。
眨眼间就是高考。
所以确实该争分夺秒。
结束后许望炎又问了一下他们班主任关于许望淼的情况。
这次比上次能好了一些。
至少不看小说了，在课堂上看起来有在听讲。
其实上次许望炎走之前给她钱的这个举动让她有些愧疚。
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这份不安，她尽量让自己认真听讲。
然而收效甚微。
“明天开始，我辅导你的所有科目。”
在回去的车上，许望炎说道，
“政治除外，你自己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