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一盯着那面“兵”字大旗,又摸了摸怀里的《地书》,突然道:
“等等!这旗子上的字,会不会也和石碑一样?”
话音未落,那些士兵已经冲到近前,大刀带着风声劈了下来。
李一赶紧拉着夏英躲开,心里却在琢磨:这死寂世界里,怎么会有这么多带着古字的东西?这些字,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?
“哐当!”
第一柄大刀劈到李一面前时,他侧身躲开,刀面砸在地上,水泥地瞬间裂开蛛网。
那三米高的士兵收回刀,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。
“就这?”
烈阳之子突然暴喝一声,浑身火焰“腾”地窜起,像团移动的火球撞进士兵堆里。
“阿拉世界的圣火,给你们这群铁壳子消消毒!”
他拳头抡得像风车,每一拳砸在铠甲上,都溅起一串火星,那些士兵被打得连连后退,手里的刀矛“哐当哐当”掉了一地。
凤若兮的长剑则像道银蛇,专挑铠甲的缝隙钻。
她踩着士兵的肩膀跃起,剑尖在一名士兵的头盔缝隙里一点,那士兵顿时僵住,铠甲“哗啦啦”散成一堆废铁。
“这些家伙是空壳子,里面没有实体!”
她一边喊一边借力翻跳,裙摆扫过之处,又是两名士兵解体。
“看我的!”
夏英不知何时摸出几颗烟雾弹,“唰”地扔向将军的战马。
浓烟炸开的瞬间,她抄起地上的一根长矛,瞅准战马的关节处猛刺:
“让你神气!给我跪下!”
那匹黑甲战马“唏律律”一声嘶鸣,前腿一软跪倒在地,将军手里的大旗“哐当”砸在地上。
李一本来还想掏出《地书》试试,见这架势干脆抱臂站在一旁:
“你们这是欺负‘鬼’啊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穆格法·铁牛举起块磨盘大的石头,“砰”地砸在最前排的士兵身上,那士兵像被拍扁的罐头,直接嵌进了墙里。
“这些家伙看着吓人,不经打啊。”
巴塔尼·云鹤捻着菩提子,指尖弹出几道风刃,精准地削断士兵们的兵器,
“姜姐,他们的铠甲是真家伙,就是太脆了。”
姜尚宫正躲在林微身后,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罗盘:
“这是用古代战场的怨念凝聚的实体,看着是铁,其实是能量构成的。打散他们的能量核心就行!”
她指着士兵心口的位置,
“那里的铠甲最薄!”
轩辕洛神的九色经幡在空中展开,符文闪烁间,那些士兵的动作突然变慢,像被无形的网缠住。
“经幡能困住他们的能量流!”
她喊道,“快动手!”
李一瞅准机会,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,照着最近一名士兵的心口猛劈。
“咔嚓”一声,铠甲裂开个大口子,里面涌出一股黑烟,那士兵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,软塌塌地倒了下去。
“嘿,还真行!”
他来了兴致,抡着刀又冲向另一个目标。
那名将军从战马上爬起来,捡起大旗就要挥舞,却被龙九从背后一剑刺穿。
龙九的长剑带着寒气,直接从将军的后心穿到前胸,他闷声道:
“搞定。”
那将军的身体晃了晃,化作一堆黑灰,只有那面“兵”字大旗飘落在地,旗面上的古篆渐渐褪色。
没一会儿,最后一名士兵也被烈阳之子的火焰烧成了灰烬。
广场上只剩下一堆废铁和袅袅青烟,青紫色的月光照在众人身上,映出满脸的轻松。
“这就完了?”
夏英踢了踢地上的废铁,“我还没打够呢。”
“这些只是小喽啰。”
姜尚宫捡起块铠甲碎片,罗盘还在微微颤动,
“能凝聚出这么多怨念实体,说明前面有更厉害的东西。”
李一捡起那面褪色的大旗,突然发现旗角绣着个模糊的小字,像是“前”。
“你们看这个,”他指着那个字,“该不会又是古篆吧?”
凤若兮凑过来看了看,突然笑了:
“这是‘前’字。看来是在给我们指路呢——前面还有‘惊喜’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刚才还觉得毛骨悚然的士兵,此刻看来竟像群送上门的“向导”。
李一甩了甩手里的大旗:
“走,看看前面还有啥好玩的。反正这些家伙,也不够咱塞牙缝的。”
队伍重新出发,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格外清晰。
只有林微回头望了眼那堆废铁,总觉得那些散落的铠甲片,在月光下像无数只眼睛,还在悄悄盯着他们的背影。
黑碑从雾中升起时,带着震耳的轰鸣,像有巨手在地下翻动。
碑身漆黑如墨,上面的白字还在疯狂流转,时而化作虫豸爬行,时而凝成鸟兽嘶吼,直到众人走到三丈之内,那些文字才骤然定格,排成整齐的三列——竟是方方正正的蓝星古篆。
“有意思。”
姜尚宫推了推眼镜,指尖在虚空中临摹着碑文,
“之前的文字还带着诡异扭曲,这次居然规规矩矩的。看来这秘境,是想跟我们好好‘说话’了。”
李一凑过去瞅了半天,那些字看着眼熟,却一个也认不全,只好挠头问:
“姜姐,这上面写的啥?别又是‘过’啊‘兵’啊的,整明白点。”
姜尚宫盯着碑文沉吟片刻,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:
“写的是——‘人有九识’。”
“九识?”
夏英眨眨眼,掰着手指头数,
“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……这才五识啊,剩下四个是啥?”
“别急。”
姜尚宫抬手示意她安静,指尖点向第一行字,
“第一识,眼识。能辨五色,能见明暗,我们看这石碑、看这雾,靠的就是眼识。”
她指尖移到第二行:
“第二识,耳识。能闻五音,能听动静,刚才士兵的铠甲声、现在的风声,都靠耳识捕捉。”
“鼻识辨香臭,舌识知五味,身识觉冷暖。”
凤若兮突然接口,目光落在碑文上,
“这是前五识,对应我们的五官,对吧?”
姜尚宫点头:
“没错。但后面四识,就不是肉身能及的了。”
她指着第六行字,
“第六识,意识。是前五识的‘指挥官’,能分析判断——比如你们看到士兵会害怕,看到石碑会好奇,都是意识在作用。”
巴塔尼·云鹤捻着菩提子,若有所思:
“那第七识呢?”
“第七识,末那识。”
姜尚宫的声音沉了些,
“这是‘我执’的根源,总想着‘这是我的’‘我要怎样’。比如烈阳之子总想着赢,李一总想着躲懒,都是末那识在作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