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她身形灵动,在人群中穿梭,指尖不断弹出,转眼间便有十几名修士被打落云端,个个捂着伤口,再无还手之力。
“怎么样,丁大哥?”吴宝珠飞回飞舟,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,“我这惊神指转成无形剑气,厉害吧?”
丁十三笑着点头:“确实精妙。若是能继续精进,将来定然能大放异彩。”
两人继续前行,如此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玄天宗的核心高层。
此刻,宗主贺春秋正与副宗主柳无声,以及几位长老在大殿内议事。本以为不过是寻常宵小之辈擅闯山门,自有弟子处理,没成想对方竟接连冲破两道防线,眼看就要抵达主殿,一名弟子才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。
“宗主!副宗主!不好了!”那名弟子脸色惨白,气喘吁吁地喊道,“外面闯进来一男一女,出手狠辣,已经打伤了我们几十名弟子,马上就要冲到殿外了!”
“岂有此理!”贺春秋猛地一拍桌案,勃然大怒,“光天化日之下,竟敢在玄天宗撒野!走,随我去看看!”
柳无声也皱起眉头,起身道:“敢闯我玄天宗,想必有些手段,大家小心应对。”
一行百余人跟随贺春秋,浩浩荡荡地飞出大殿,悬浮在半空之中。
此时,丁十三与吴宝珠已被近百名玄天宗弟子围在中央,双方剑拔弩张,眼看就要动手。
“都住手!”贺春秋一声大喝,声音如雷,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。
围堵的弟子们立刻停下动作,纷纷退开,让出一条通路。
贺春秋走上前来,目光如炬地盯着丁十三与吴宝珠,当他看清吴宝珠的面容时,瞳孔骤然一缩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一旁的柳无声也向前一步,待看清吴宝珠的模样,先是一愣,随即失声喊道:“吴宝珠?你看看我是谁?”
吴宝珠抬头望去,当她的目光落在柳无声,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上时,整个人如遭雷击,眼中充满了震惊:“师……师傅?”她怎么也想不到,多年未见的师父,竟然会出现在玄天宗。
“是我。”柳无声看着眼前已长成亭亭玉立、修为更是达到炼虚境界的弟子,眼中满是感慨,“多年不见,你竟有如此成就,真是……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吴宝珠的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,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怨怼:“师傅这些年音讯全无,怕是早已忘了还有我这个徒弟。当年若不是我命大,怕是早就死在那些追杀之中了。”
她还记得,当年柳无声一心痴迷剑道,四处游历寻求突破,对门下弟子几乎不闻不问。
师门遭难时,更是不知所踪,最后活下来的,只剩下她和王孙迁两人,这份被抛弃的记忆,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。
柳无声闻言,脸上闪过一丝愧疚,张了张嘴,却没能说出什么。
贺春秋见状,连忙打圆场:“原来都是误会!柳副宗主,这位是你的高徒?”
柳无声点点头,对贺春秋道:“宗主,这位是吴宝珠,我早年收的弟子。”
又转向丁十三,拱手道:“不知这位道友是?”
丁十三淡淡开口:“丁十三,我们今日前来,是有事要找贺宗主。”
贺春秋这才将目光投向丁十三,见他气息内敛,却隐隐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威压,心中暗自警惕,沉声道:“丁道友有何指教?”
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,因这层师徒关系暂时缓和下来,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,却并未散去。
“哦?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,连杯茶都舍不得请我喝?”丁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目光扫过贺春秋,特意将“宗主”二字咬得极重,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嘲讽,“难道贺宗主如今身份尊贵,连故人的面子都不给了?”
贺春秋脸色变了变,终究还是压下心头的不快,缓声道:“十三,里面说话吧。”
一行人来到玄天宗的主殿,殿内雕梁画栋,灵气缭绕,比当年丁十三在时气派了不知多少倍。
丁十三一眼便看到了大殿正中那把象征宗主权力的宝座,也不客气,长腿一迈,径直走了过去,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。
吴宝珠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,快步走到他左侧站定,身姿挺拔,自有一股与有荣焉的气度。
这一下,可把玄天宗众人惊得不轻。那宝座是历代宗主的专属,象征着玄天宗的最高权威,岂是外人能随便坐的?
“大胆!”柳无声第一个按捺不住,厉声呵斥,“那是宗主宝座,你有何资格落座?还不快快滚下来!”
丁十三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座椅扶手,抬眼看向柳无声,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:“以前啊,这位置就是我的,坐惯了,改不了喽。”他转头看向贺春秋,似笑非笑地问道:“贺宗主,我坐这一下,不介意吧?”
贺春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难堪至极。可丁十三的目光如同实质,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终究还是咬了咬牙,强笑道:“以前……确实是十三你坐在这里,如今坐一坐,无妨,无妨。”
周围的长老和弟子们个个怒目而视,却被贺春秋的态度堵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将怒火憋在心里,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凝滞。
贺春秋无奈,只好在下首的座位坐下——那本是柳无声的位置。
柳无声眉头紧锁,却也只能退到更下首的位置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丁十三环视大殿一周,目光在一张张或陌生或熟悉的脸上扫过,最后落在两个中年修士身上,淡淡开口:“这么多年过去,老部下还在的,看来也就金焕和王素兰了。”
金焕与王素兰当年曾受过丁十三的大恩,此刻被点名,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,连忙上前行礼,声音带着几分愧疚:“见过丁大哥。”
“还能叫我一声大哥,也算没白疼你们。”丁十三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,“不像有些人,怕是早就盼着我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说罢,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贺春秋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