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喘了几口粗气，急声道：“团长，刚刚接到紧急通报，城北发现‘狼群’的踪迹！”
“他们劫了一辆运粮车，往景云山方向跑了！”
“‘狼群’？”秦柏川眼神一凛，“那个犯罪团伙？确定是他们？”
“确定！”士兵用力点头，“现场留的标记，跟三年前那几起案子一模一样。
公安局的同志已经围过去了，但景云山地势复杂，他们请求咱们部队支援！”
秦柏川的眉头皱得死紧。
他知道这个“狼群”团伙，是伙流窜作案的悍匪，专挑运输车辆下手，手段狠辣，行事狡猾。
三年前在邻省犯下几起大案后，就销声匿迹了。
公安和部队联合搜捕了好几次，都无功而返。
没想到，他们竟然出现在这里。
“集合一连、二连，带上装备，十分钟后出发！”
秦柏川果断下令，声音冷静而坚定。
“是！”士兵敬了个礼，转身就跑。
秦柏川回头看向沈心言，眼神复杂：“言言，我得......”
“你去。”沈心言打断他，声音很轻。
但很坚定，“注意安全。”
秦柏川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用力握了握她的手，转身大步往训练场跑。
沈心言站在原地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心里沉甸甸的。
她知道“狼群”这个名号——爷爷以前跟公安的老战友聊天时提起过。
说这是一伙亡命徒，手里可能有枪。
她想了想，没回家属院，而是往团部方向走去。
……
训练场上，士兵们已经集合完毕。
秦柏川正在做战前部署：“一连从东侧包抄，二连跟我从西侧进山。”
“记住，‘狼群’可能持有武器，注意安全。优先控制，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手段。”
“是！”士兵们齐声应道，声音震天。
就在这时，沈心言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。
“川哥！”
秦柏川转过头，看见她，眉头一皱：“言言，你怎么来了？快回去。”
“我听说你们要去景云山？”沈心言跑到他面前，“是不是去找那个犯罪团伙？”
“是。”秦柏川简短地回答，“你快回去，这里危险。”
“景云山地势很复杂。”沈心言说，“你们对那儿不熟悉吧？”
秦柏川顿了顿，没有否认。
确实，景云山是这一带最险峻的山脉，地形复杂，沟壑纵横。
部队虽然在这一带驻防，但平时训练主要在训练场和附近的小山丘，对景云山深处并不熟悉。
“我们有地图，还有当地向导。”秦柏川说。
“向导？”沈心言摇摇头，“景云山那么大，不是本地人，就算有向导也不一定熟悉所有小路。”
“而且那些犯罪分子肯定早就摸清了地形，不然不会往那儿跑。”
秦柏川看着她，眼神渐渐凝重：“言言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沈心言深吸一口气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：
“我很熟悉景云山。小时候，我在山脚下的柳树村住过两年，经常跟村里的孩子上山采蘑菇、摘野果。”
“山里哪条路能走，哪条路是死路，哪个山洞能藏人，我都知道。”
周围几个连长、排长都看过来，眼神里带着惊讶。
秦柏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：
“不行，太危险了。那是犯罪分子，不是去采蘑菇。”
“我知道危险！”沈心言声音提高了一些，“就是因为危险，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山里瞎转！”
“万一迷路了怎么办？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？”
“我们有专业训练......”
“可他们有武器！稍有不慎，是会出人命的！”沈心言打断他，眼睛紧紧盯着他。
“你还记得吗？那天晚上，你答应过我三个条件。”
秦柏川一愣。
“我已经用过两个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有些发颤：“现在，我要用第三个条件，让我给你们带路，进景云山。”
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。
士兵们面面相觑，几个干部也露出为难的神色。
“嫂子，这......”一连长想说什么，被秦柏川抬手制止了。
秦柏川看着沈心言，眼神里有挣扎，有担忧，还有一丝无奈。
他确实许下过这样的承诺。
“言言，”他声音很沉，“这不是闹着玩的。那些人手里可能有枪，万一......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沈心言摇头，“我对景云山的熟悉程度，比你们想象的要多。而且我不是去冲锋陷阵，我只是带路。”
“等到了地方，我就撤出来，绝不影响你们行动。”
她往前走了一步，离秦柏川更近些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：
“川哥，你相信我。我不是冲动，也不是逞能。我是真的想帮你，帮这些战士们。”
秦柏川沉默了。
他看着她的眼睛，那双清澈的眼睛里，此刻满是坚定和认真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所有人都等着他的决定。
终于，秦柏川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。他转过头，对一连长说：
“给她找件迷彩服，再拿个钢盔。”
“团长！”一连长急了。
“执行命令！”秦柏川的声音不容置疑。
他转回头，看着沈心言，眼神严肃得吓人：
“沈心言同志，现在我以本次行动指挥员的身份，正式同意你作为向导参与行动。”
“但你必须严格遵守命令：第一，全程跟在我身边，不得擅自行动；”
“第二，遇到危险，第一时间隐蔽，不得暴露；”
“第三，到达目标区域后，立即撤离，不得停留。听明白了吗？”
沈心言挺直腰板，用力点头：“听明白了！”
“好。”秦柏川转身，面向整装待发的士兵们，“出发！”
……
车队驶出营区，往景云山方向疾驰。
沈心言和秦柏川坐在第一辆吉普车里。
她换上了略显宽大的迷彩服，钢盔戴在头上，有些不适应。
“紧张吗？”秦柏川问。
“有点。”沈心言老实承认，“但更多的是......兴奋？”
秦柏川看她一眼，嘴角微微扬起：“你胆子倒是大。”
“不是胆子大，”沈心言摇摇头，
“是觉得......终于能帮上你的忙了。以前总是你在前面冲，我在后面等。这次，我能跟你一起。”
秦柏川没说话，只是伸出手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