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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阳光透过市一中教学楼的窗户，落在张嘉豪桌面上的拨号上网调制解调器上。指示灯闪烁着绿色的光芒，计算机特长学生林峰正趴在桌上，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，屏幕上跳出一行行简单的防护代码 —— 这是他们为抵御外地网站可能的攻击，连夜赶制的网站安全程序。
“豪哥，防护墙基本搭建好了，虽然没法跟专业的比，但对付普通的恶意攻击足够了。” 林峰揉了揉眼睛，把打印出来的代码清单递过来，纸上的字迹还带着打印机墨粉的温度，“我还设置了访问日志，一旦有人尝试非法入侵，会自动记录 Ip 地址。”
张嘉豪接过代码清单，指尖划过粗糙的打印纸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他掏出小灵通，拨通了赵磊的电话：“赵磊，防护程序弄好了，你那边联系的商家怎么样了？”
“放心，昨晚我爸已经打过招呼，10 家核心商家都同意签独家合作！” 赵磊的声音透着兴奋，“我现在在供销社门口的茶馆等你，商家都到齐了，就等你带协议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张嘉豪从书包里掏出一沓手写的独家合作协议。协议是他前晚熬夜写的，用蓝黑钢笔工整地书写，明确了合作期限、广告费用、独家权益等条款，末尾留出签字和按手印的空白。他把协议仔细折好放进文件袋，又拿起一沓刚油印好的纸质积分卡 —— 这是网站新推出的用户积分体系，正面印着 “本地生活网积分卡” 的字样，背面是积分规则说明，用手写体标注着 “消费 1 元积 1 分，100 分可兑换文具套装”。
骑着老式自行车赶往茶馆的路上，张嘉豪路过公共电话亭，停下给舅舅打了个电话。“舅舅，印刷厂那边没问题吧？周明远没再找事？”
“放心，自从你说要联系他的竞争对手，他就没敢再来捣乱。” 舅舅的声音很轻松，“对了，你爸单位今早打电话来，说调查有结果了，让你爸明天去上班呢！”
张嘉豪心里一喜，握着车把的手都用了些力气。他刚挂掉电话，小灵通就震动起来，是母亲发来的短信：“豪豪，你爸没事了，还升职当科长了！晚上回家吃饭！” 屏幕上的文字虽然简短，却让张嘉豪眼眶发热，连日来的奔波和焦虑，在这一刻终于烟消云散。
茶馆里人声鼎沸，10 家商家的老板都围坐在八仙桌旁，手里端着搪瓷茶杯。看到张嘉豪进来，赵磊连忙起身：“豪哥来了，快坐！” 他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，“我已经给你泡好花茶了。”
张嘉豪坐下后，把文件袋里的独家合作协议一一分发下去。“各位老板，这份协议上写得很清楚，未来一年，你们的广告只在我们网站发布，我们承诺每月至少带来 20 笔有效订单，达不到的话退一半广告费。” 他拿起钢笔，指着协议上的条款逐一解释，“另外，我们新推出的积分体系，会引导用户优先选择合作商家消费，帮大家提升客流量。”
老板们传阅着协议，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。开餐馆的王老板笑着说：“小张同学办事就是靠谱，协议写得明明白白，我们信你！” 他率先拿起钢笔，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，然后按下红色的手印。其他老板也纷纷效仿，不一会儿，10 份协议就都签好了，每张纸上的签名和手印都格外醒目。
张嘉豪收起协议，心里松了口气。他从书包里掏出积分卡，分给各位老板：“这是积分卡，麻烦大家给消费的顾客发放，积累的积分可以让他们到社团办公室兑换礼品。” 老板们接过积分卡，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布袋里。
离开茶馆时，赵磊拍了拍张嘉豪的肩膀：“干得漂亮！现在核心商家都绑定了，外地网站想抢客户都难。对了，我爸说你爸升职的事，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！”
张嘉豪笑着点头，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。路过电信机房时，他特意进去查看了网站服务器，拨号上网测试了一下速度，页面加载比之前快了不少，访问日志里也没有异常记录。机房管理员递给他一张手写的服务器运行报告：“没问题，一切正常，你们的防护程序还挺管用。”
回到学校，社团办公室里已经挤满了成员。看到张嘉豪回来，大家都围了上来：“豪哥，商家都签了吗？”“积分卡怎么发放？” 张嘉豪把协议放在桌上，笑着说：“都签好了！接下来我们分工合作，一部分人负责统计积分，一部分人去给商家送积分卡，还有人要备份网站数据，用磁带多存几份，以防万一。”
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，有的拿着积分卡往外走，有的坐在拨号上网的电脑前备份数据，磁带录音机转动的声音在办公室里轻轻回荡。张嘉豪看着忙碌的大家，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—— 网站不仅化解了危机，还进一步巩固了本地市场，而父亲的冤屈也得以洗清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傍晚放学，张嘉豪骑着自行车往家赶。路过印刷厂时，他进去看了看，舅舅正拿着一份纸质订单笑得合不拢嘴：“豪豪，你看，这是南方电商的包装订单，以后我们的生意能做到外地去了！” 订单上的字迹工整，金额一栏写着 “5 万元”，让张嘉豪也跟着高兴起来。
回到家时，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，母亲特意做了张嘉豪最爱吃的猪肉炖粉条，还有一碟油炸花生米。父亲穿着新买的的确良衬衫，精神焕发地坐在桌旁，手里拿着一张纸质的升职通知书：“豪豪，爸没让你失望，调查小组已经查清了，是有人恶意举报，现在我不仅恢复了工作，还升了科长。”
“爸，恭喜你！” 张嘉豪坐下后，给父亲倒了一杯白酒，“这都是你应得的，你从来不会做那种事。”
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，母亲不停地给张嘉豪夹菜：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，又要上学，又要帮你爸跑事，还得顾着网站。”
“妈，我不辛苦，只要爸没事就好。” 张嘉豪笑着说，心里盘算着，等网站稳定下来，就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，同时推进移动互联网的布局。
就在这时，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。母亲起身去开门，门口站着几个亲戚，都是父亲这边的，有二姑、三舅，还有几个远房的表哥表姐。“卫国，恭喜你升职啊！” 二姑笑着走进来，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，“听说你现在是科长了，以后可得多帮衬帮衬我们。”
三舅也跟着说：“是啊，卫国，我儿子明年就要找工作了，你在单位好歹是个领导，能不能帮着安排一下？”
其他亲戚也纷纷开口，有的想让父亲帮忙找工作，有的想借钱做生意，还有的希望父亲能给孩子转学，进市一中读书。客厅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，各种请求络绎不绝。
父亲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，他放下酒杯，为难地说：“各位亲戚，不是我不帮，工作的事得按规矩来，我不能搞特殊化。借钱的话，要是真有急事，我可以帮忙，但要是用来做生意，我劝你们还是谨慎点。”
“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嘛！” 二姑不依不饶，“你现在不一样了，是科长，一句话的事，还能让孩子受委屈？”
张嘉豪看着眼前的亲戚们，心里明白，父亲升职后，这些亲戚们都想来沾光。他想起之前制定的《借钱申请流程》，连忙从书包里掏出来：“各位长辈，借钱的话，我们有专门的申请流程，需要写清楚用途、还款时间，我们会根据情况酌情考虑。至于找工作、转学这些事，确实超出了我爸的能力范围，还请大家理解。”
亲戚们看到张嘉豪手里的手写申请流程，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。二姑哼了一声：“小豪，你这孩子，还跟我们讲流程？都是一家人，用得着这么见外吗？”
“正因为是一家人，才更要明算账。” 张嘉豪语气坚定，“我爸的职位来之不易，不能因为人情世故违反规矩，到时候出了问题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，亲戚们你看我，我看你，没人再说话。父亲看着张嘉豪，眼神里带着欣慰，他拍了拍张嘉豪的肩膀：“小豪说得对，一家人也要守规矩，该帮的我一定帮，但违反原则的事，我不能做。”
二姑见状，站起身说：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我们也不勉强了，以后有需要再联系吧。” 说完，带着其他亲戚悻悻地离开了。
看着亲戚们离去的背影，母亲叹了口气：“唉，都是亲戚，这样多不好看。”
“妈，没关系，” 张嘉豪安慰道，“现在把规矩说清楚，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。”
父亲点了点头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：“还是我儿子想得周到。不过，这些亲戚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，以后怕是还会来缠你。”
张嘉豪心里清楚，父亲升职带来的不仅是荣誉和责任，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情困扰。他看着桌上的升职通知书，又想起网站未来的发展，突然意识到，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，新的挑战已经悄然来临。
窗外的夜色渐浓，张嘉豪的小灵通突然震动了一下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“小心你家的亲戚，有人在背后挑唆他们，想给你爸制造麻烦。” 短信没有署名，却让张嘉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—— 是谁在背后搞鬼？是周明远，还是那个神秘的眼镜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