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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团活动室的木质桌椅被阳光晒得发烫,张嘉豪攥着三张刚打印好的协议初稿,指腹蹭过纸上凹凸的墨痕 —— 这是他熬夜用钢笔写的 “长期合作协议”,连夜找印刷厂油印了三份,油墨味还没完全散去。桌对面,三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坐得笔直,正是网站的核心技术骨干:负责编程的林峰、优化界面的陈阳、管理服务器的赵凯。
“豪哥,我们真的不用考虑吗?” 陈阳摩挲着口袋里的小灵通,屏幕上还存着对方昨晚发来的高薪邀约短信,“对方说每月给两千,还包吃住,比我们现在的补贴多十倍。”
林峰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,指尖敲了敲桌面的键盘(社团活动室唯一的台式机,还是赵磊托关系借来的):“我查过那家公司,是眼镜男名下的,之前就想挖我们,这次开的条件确实诱人。”
张嘉豪没有直接反驳,而是把三份协议推到三人面前,钢笔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:“你们先看看这个。”
协议首页用加粗的宋体写着 “网站核心团队分红协议”,下面是手写的条款:“自协议签订之日起,核心成员享有网站年度净利润 15% 的分红权,其中林峰占 7%,陈阳、赵凯各占 4%;若网站未来融资或估值翻倍,分红比例同步提升至 20%;协议有效期长期,除非成员主动退出或违反核心规则。”
赵凯翻看着协议,瞳孔微微放大:“豪哥,这…… 这太实在了吧?我们只是做了分内的事。”
“网站能有今天,靠的不是我一个人。” 张嘉豪拿起钢笔,在自己的名字栏先签下名字,墨水晕开在纸质上,“去年我们升级服务器,林峰三天三夜没合眼;陈阳为了优化租房板块界面,手写了二十版设计稿;赵凯顶着暴雨去电信机房抢修服务器,这些我都记在心里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三人,“眼镜男给的是死工资,但我能给你们的,是和网站一起成长的未来。现在域名估值 30 万,明年可能就是 300 万,你们的分红只会越来越多。”
林峰看着协议上张嘉豪遒劲的字迹,又想起每次网站遇到危机时,张嘉豪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扛事 —— 虚假房源事件时,他陪着自己熬夜查 Ip 地址;外地网站攻击时,他和大家一起在网吧拨号上网加固防护。他拿起钢笔,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:“我选豪哥,钱不重要,跟着你干踏实。”
陈阳和赵凯对视一眼,也纷纷提笔签字。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在安静的活动室里格外清晰。张嘉豪收起协议,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:“放心,我已经让舅舅找律师看过,协议合法有效,等月底就把第一季度的分红算给你们。”
刚把协议锁进社团的铁皮柜,赵凯突然喊了一声:“豪哥,你看!” 他指着电脑屏幕(拨号上网连接的网站后台),上面的安全日志正在快速滚动,“有人在尝试破解后台密码,是之前攻击过我们的 Ip!”
林峰立刻坐回电脑前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屏幕上跳出一行行代码(他特意打印了一份纸质备份,放在键盘旁):“是眼镜男的技术团队,看来挖不到我们,就想硬来。” 他调出之前编写的防护程序,对着纸质代码修改参数,“我再加一层防火墙,让他们进不来。”
张嘉豪站在旁边看着,心里很庆幸留住了这些技术骨干。他从书包里掏出磁带录音机:“把他们的攻击记录录下来,万一以后需要当证据。” 赵凯点点头,插上磁带,按下录音键,磁带转动的声音轻得像耳语。
就在这时,张嘉豪的小灵通突然响了,是赵磊打来的:“豪哥,好消息!法院判决下来了,周明远必须在十天内还你舅舅 10 万货款,还要付 5000 块违约金!”
“真的?” 张嘉豪的声音忍不住提高,活动室里的三人都看了过来。
“千真万确!” 赵磊的声音带着兴奋,“我爸刚从法院回来,判决书已经寄到你家了,我特意给你打个电话报喜。周明远这次栽大了,他公司的声誉都受影响,好多合作方都在打听这事呢!”
挂了电话,张嘉豪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。他想起之前为了起诉,和舅舅一起整理了厚厚的证据 —— 手写的供货合同、送货时的签收凭证、小灵通里的催款短信记录,还有赵磊帮忙调取的周明远公司的工商信息复印件。这些纸质证据堆在一起,足足有半尺高,现在终于有了结果。
“太好了豪哥!” 陈阳拍了下手,“这下印刷厂的资金周转就没问题了,还能升级设备呢!”
张嘉豪笑着点头,刚想说话,小灵通又响了,这次是舅舅打来的:“小豪,钱收到了!周明远刚把 10 万 5 千块转到我账户上,短信都发来了,你快让你妈放心!” 舅舅的声音很激动,“我已经联系了南方的电商客户,下周就可以开始供货,咱们印刷厂的好日子要来了!”
挂了电话,张嘉豪感觉心里亮堂了不少。他走到窗边,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,想起从开学到现在,网站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平台,发展到用户突破 2 万,域名估值 30 万;印刷厂从只能接小订单,到现在能承接南方电商的大订单,这一路走得不容易,但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。
“对了豪哥,” 赵磊突然出现在活动室门口,手里拿着一份手写的评估报告,“这是我托朋友做的域名估值报告,你看看,30 万,比上次翻了一倍!”
张嘉豪接过报告,上面用钢笔写着详细的评估依据:“用户规模 2 万 +,日活 5000+,广告收入月 4000+,本地市场占有率 80%…… 估值 30 万元整。” 他看着这些数字,心里很清楚,这只是开始。
“现在网站越来越火,咱们得更小心。” 林峰关掉电脑,拔掉电源,“我已经把防护程序升级好了,还备份了网站数据到磁带上,就算服务器被攻击,也能快速恢复。” 他指了指桌角的几盘磁带,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“网站数据备份”。
张嘉豪点点头,刚想安排下一步工作,小灵通又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他按下接听键,听筒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:“是张嘉豪吗?我是在你网站打广告的小吃店老板,刚才有人跟我说,有个叫‘本地便民网’的平台,跟你的网站长得一模一样,广告价格比你低一半,好多商家都要转过去了!”
张嘉豪的心猛地一沉:“你说什么?那个网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”
“就今天上午!” 老板的声音很急切,“我看了一下,上面的板块设计、商家信息,跟你的网站几乎一样,连我的小吃店照片都照搬过去了,这不是山寨吗?”
挂了电话,张嘉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。他立刻让赵凯拨号上网,搜索 “本地便民网”。很快,一个简陋的网站出现在屏幕上,果然和他们的网站布局一模一样,租房、餐饮、二手交易板块一个不少,甚至有些商家信息都是直接复制过去的。
“是眼镜男搞的鬼!” 赵磊看着屏幕,咬牙切齿,“他挖不到人,就搞山寨平台,想用低价抢客户!”
张嘉豪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。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山寨网站,心里很清楚,一场新的战争又要开始了。之前的外地网站、周明远的刁难、眼镜男的挖角,都没能打垮他们,但这次的山寨平台,直接照搬核心资源,用低价冲击市场,无疑是最棘手的对手。
“豪哥,现在怎么办?” 陈阳看着他,眼里有些担忧。
张嘉豪深吸一口气,目光重新变得坚定:“别慌,山寨永远成不了气候。” 他拿起钢笔,在纸上写下 “应对策略” 四个字,“我们有核心用户,有优质商家,还有忠诚的团队,这是他们抢不走的。接下来,我们要做的,就是差异化竞争,让用户和商家看到我们的价值。”
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,透过窗户照在纸上,张嘉豪的钢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,每一笔都带着决心。他知道,这场仗不好打,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。而他不知道的是,这个山寨平台的背后,除了眼镜男,还有更难缠的对手在暗中操纵……